昨晚我又梦见小黑了,在梦里小黑体型高大威猛,却长着两撮白眉毛。
梦中我带着它跑山上去抓野鸡了,小黑在山林子里欢快的撒开丫子往上跑,惊起飞鸟无数,我大喝一声:“小黑,回来”
小黑立马窜起头,飞快的跑到我脚别摇着尾巴,我伸手想摸摸它的头准备给小黑分任务时,手却摸到了一面冰冷的墙……
顿时心里一阵难受,梦,一下就被墙壁冰冷的寒意惊醒了,我又想小黑了……
脑海里关于小黑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放过小黑来我们家的情景……
早晨我刚吃完饭见老妈提着个麻袋回来,那麻袋口子扎紧还在边上剪了几个小口子。只见麻袋里一拱一拱的,老妈还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离的有点远没太听清。
我问:“老妈,你提的什么回来了?”
老妈满脸神秘的笑着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我好奇,一路跟着老妈从院门口往厨房走,还一路像哄孩子似的说:“不怕不怕,我们到家了,以后就要乖乖的守着家了。”
我死死的盯着老妈手上的那个麻袋,听着老妈一路碎碎念眼睛亮了一下,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难道是……
终于老妈把麻袋口子上的绳子解开,一边说:“现在我们到家了可以出来了”。
麻袋里传来一声闷闷的犬吠声,像是不满又像是受了惊吓。
我喜滋滋的凑过去看着老妈从麻袋里抓出一只毛绒绒的小狗狗,灰黑色的毛发透着健康的亮泽,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
顿时惊喜的笑出了声:“老妈这狗子好漂亮!”老妈也不理我。
看着老妈一边双手抱着小狗一边说:“看看这是厨房,以后啊有老鼠可要抓住了啊。”
我想伸手摸摸它,只见小狗吓得瑟瑟发抖,“呜”叫了一声直接尿了。
老妈把小狗狗抱着在餐桌角下来回的转圈。
我惊讶的问:“老妈,为什么要让它在餐桌下角转圈呢?”
老妈抱着小狗转了三圈才说:“老人们说,狗进家门要在餐桌底下转三圈才养的熟。”
我好奇这样的说法,更加好奇站在那吓得身子都在抖动的小狗狗。
老妈叫我去把院门关上,我麻溜的跑去关上院门倒回厨房去看小狗。
只见小狗狗胆怯的缩成一团紧张兮兮的看着我们,嘴里发出委屈巴巴的呜呜声。
我凑近去想看小狗狗的样子,惊讶的发现它的眉毛尽然是两撮白毛?
我一凑近它就吓得小狗狗耷拉着耳朵直往角落里钻。
我笑着跟老妈说:“老妈,你看它的眉毛是白的,像不像白眉大侠?”
老妈笑着道:“我就看这只狗好顺眼。”
我问老妈这条狗谁家的?
老妈说:“这是老房子那边,福生家你叫叔叔家的狗,他家的狗听说很会抓老鼠而且不咬人的,好多人都去买来做种自己养。”
我问:“就是以前和我们走的近的那个福生叔家吗?”
老妈说“是啊,以前不是好穷的那家啊,家里几兄弟结婚都没有房子分的。”
我一下子记起来了,以前他们家做房子老妈还去帮过忙做小工;
老妈又道:“昨天你福生叔就跟我说了,说今天早上叫我早点来选狗种,好几人想买。我今天去的时候好几个人在那抢,只有四只我就看中这只了。”
我听着老妈说福生叔家的狗有多好多好,突然就想起儿童时,隔壁家养的那条大黄狗能听懂人话叫他干啥就干啥。
我心里对狗的执念要从儿时说起……
执念
有一回冬天我跟着他们几个男生一起去收完稻子的田野里玩,那条大黄狗就跟在身后,它家主人看见有个老鼠洞就立马大声把大黄叫过去跟它说:大黄抓老鼠!
大黄一个箭步冲到洞口狂犬起来,一边摇尾巴一边激动的上蹿下跳。
几个男生围着大黄看着叫着很是兴奋,不一会大黄就抓到了一只大老鼠……
我在傍边看着羡慕极了,突然就好想我家也养一只能听懂人话的狗。
我心情大好的跟老妈说:“老妈,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老妈道:“你给它取一个。”
我看着一身灰黑色又有两条白眉毛的小狗狗真想直接叫它白眉大侠嘻嘻,我假装咳嗽了一声说:“我们叫它小黑吧!”
老妈就 小黑 小黑的叫着小狗狗。
从此这个长着两条白眉的小狗就叫小黑了,心里满满的期待它快点长大……
名字取好了我和老妈就张罗着给小黑装了点水然后就退出了厨房。
就这样小黑就在我家安隐了下来,刚开始几天偶尔会哼哼唧唧的闹腾一下,渐渐的和我们熟悉起来也会跟着我屁股后面跑了。
一个月后小黑习惯了这个家,对每个成员都摇尾巴,每次吃饭小黑都会在餐桌底下等着时不时丢下个骨头什么的,还会馋你吃饭,看到你吃饭会皱着两条白色的眉毛歪着头盯着你看,还吐着长长的舌头,这样子滑稽极了。
小黑渐渐的长大了一点,偶尔还能看见小黑不知在哪逮来的老鼠,咬着往你面前放,抬着头看着你……
我看着小黑越来越像我理想的方向长着,心满意足,每天我都习惯性的要叫几遍:“小黑过来!”
老妈有个习惯,就是怕小黑出去被狗贩子套走,每天都会在小黑脖子上套个绳子,晚上就会把头上的绳子解开。
这天晚上小黑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和厨房抓老鼠,半夜听到了小黑犬吠的声音,我和老妈都没太在意,以前小黑在抓老鼠的时候也会这样。
第二天清晨老妈起来做饭,打开厨房的门就看见小黑脖子上的绳子在餐桌腿上缠着……
老妈立马跑进房间把叫醒我说:“快点起来看看小黑……”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老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老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老妈有点哽咽的道:“你起来看看就知道了……”
看着老妈的神情,脑袋瓜子嗡的一声清醒了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小黑怎么了?
我慌乱的套上衣服头都没梳就跟着老妈去了厨房……
只见有些昏暗的餐桌底下小黑静静的躺在那里,头上的套绳一圈一圈的在桌腿上缠着,紧勒着小黑的脑袋……
我的心脏猛的一痛,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视线……
我哽咽的问:“妈,小黑到这里做什么?为什么绳子没有解?它怎么一动不动……”
我有些语无伦次自顾自说着,眼睛模糊的看不清小黑的样子,又害怕看到小黑的样子,更不敢伸手去碰它……
妈妈在边上一个劲的摸泪,自责的说:“都怪我,都怪我……”
小黑走了……是被绳子勒死的,许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无法忘记小黑的模样。
我的眼泪模糊了视线,用手擦了一把脸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夜里三点多了,我知道今晚注定是要失眠了。
小黑,你在那边还好吗?是不是像我梦里梦见的那样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