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与听:挪威的森林

       每次听挪威的森林,尤其听到’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时,总有一根似有似无的线将脑海中两个本不相干的场景联系到一起,一边是‘醒来时,人走茶凉,独自点上一根烟’的约翰列侬,另一边则是徘徊在直子和绿子中间的渡边,二者就像处于暧昧中的男女,想要表达情意却又羞于启齿,只得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披头士的《Norwegian Wood》,创作大部分是由约翰·列侬完成,虽然保罗·麦卡特尼也参与了部分歌词的创作,但列侬曾说:“虽然保罗在歌词上帮了些忙,但是《Norwegian Wood》完全是我的歌,它关于当年我的一段情……但我已完全记不起跟哪位发生的了。”

       是记不起,还是不愿记起?用这样的问题来拷问当事人的话显然毫无意义,仅就这首歌来说,它诉说的实质内容就是一段极其普通的关系,在人前提起来可能是:“我认识了个女孩,我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该怎么形容,反正已经结束了”。但妙就妙在歌词很古怪,它用一段简短,几乎不夹杂个人感情的语言来诉说自己的一段情,比如:

I once had a girl

or should I say she once had me  

She showed me her room 

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

这种奇怪的叙述方式完美地传达了一种奇怪的感情,这种感情难以名状,不难过也不高兴,不强烈却也无法忽略,连你自己也无法说清出它究竟是什么,但它确确实实存在,就像挪威的森林,冷清,寂静。

       村上的《挪威的森林》,将这种感情贯彻的淋漓尽致,它的语言就是那么冷清,从小说开始渡边意识到自己已渐渐将直子遗忘,到直子的死,渡边出走穷游,每一个词句都用一种大彻大悟似的语气来描写,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但是,你我都知道,这并不是理所当然的,直子没办法从木月的死中走出来,她迷失在这片森林里,以至于一听到这首歌

“我就时常悲哀得不行,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似乎自己在茂密的森林中迷了路,一个人孤单单地,里面又黑又冷,又没一个人来救我”。

渡边先后经历了木月和直子的死,虽不至于像直子那样病入膏肓,但他的全部也被拽进了死者世界:

“有时我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博物馆的管理人——在连一个参观者的也没有的空荡荡的博物馆里,我为我本身负责着那里的管理”。

冷清的语言下,一条悲伤的大河波涛汹涌,挪威的森林再也不是一首歌,它变成了人心底里不能去触碰的那片区域。也许伍佰描述出了那片森林大概的样子:

“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着你不愿提起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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