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史笔记之清朝篇第十三章

作者:三思

周更/两篇

《马关条约》中我们的赔款,政府无力偿还,不得不举借外债,列强通过贷款给中国控制了中国的经济命脉。大清当时一年的财政收入是8800万两,要给日本2亿两。这笔钱折合成日元是3.25亿元,相当于日本4年财政收入的总和,也就是说咱们赔这一笔钱,我们3年不吃不喝,小日本可以4年什么都不干。当时正好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日本急需资金,中国一下子给了4年的财政收入总和,于是,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本一跃成为帝国主义六强,与英法俄德美并驾齐驱了。

甲午战争中国损失太大,面子上也过不去,梁启超先生讲:华夏四千年大梦之唤醒,实自甲午战败,割台湾,偿二百兆始。这一仗可把中国人打醒了。我们为什么败给日本,有人开始琢磨,因为我们的变法没有触及根本,日本除了人种不能变,其他全变了,完全西化。这样一来,中国人认识到,变法的重要性,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戊戌年的变法。

康有为、梁启超等几位,他们的思想为变法做了理论准备。康有为等听到甲午战败、巨额赔款消息时,便上书说:“闻日本索偿二万万,是使我臣民上下三岁不食乃能给之。若借洋债,合以利息扣折,百年亦无偿理,是自毙之道也。与其以二万万偿日本,何如以二万万外修战备,内变法度哉!”

当然,康有为一个平民百姓的上书皇帝是看不到的。但是此文在报纸上一经发表,康、梁就火了,成了知识分子的偶像,名震天下。

光绪皇帝听说有个康有为,有变法强国之计。便给了他专折奏事之权,当时康有为是一个小官,皇帝见他不符规矩。皇帝虽然不能见他,但他可以给皇帝打专线电报。这下一来二去,两人就拧成一股绳了。

康有为的维新思想体系对中国思想界是一种强有力的刺激。1898年6月,光绪皇帝颁布《定国是诏》,开始变法,史称“戊戌变法”。维新变法得到了民族资产阶级、开明地主、爱国知识分子的支持,只是这些人在中国少之又少。戊戌变法失败后,变法代表人物严复曾说过,中国守旧和维新的人的比例是1000:1。但可能连这个比例都不止,所以维新变法肯定要失败。

光绪皇帝支持变法,一方面是不甘心做亡国之君,另一方面也想将权力从慈禧手中拿回来。光绪性格懦弱,但天资聪颖,受过良好的教育,放在明朝中后期那就是不世出的圣主。他一直想摆脱受制于慈禧的局面,却苦于无力摆脱。

慈禧对光绪醉心于新思想早有耳闻,老太后倒也想让光绪去想办法富国强兵。你要变法你就去变吧,只要大清国号不改,辫子不剪,别的我不管你。但光绪只知道傻傻地变,不去征询慈禧的意见,想一步到位,太过激进,这一变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六部官员齐刷刷地往颐和园跑,跪请太后出来主持太局。老太后一出来,光绪就没戏了。

据说皇上被囚禁前,多次密诏让康有为等人来救,谭嗣同同志智慧的火花一闪而现,找袁世凯来救。干吗要找袁世凯呢?因为变法初期,袁世凯在训练新军,表现出对变法极大的热忱,骗取了维新人士和皇帝的信任。维新人士冒死一搏,想争取袁世凯的新军同老佛爷最后一战。

就事论事说,搁咱谁是袁世凯,都会把他给卖了,因为你找我本身就把我给搁进去了,你让我7000新建陆军打北京,围颐和园,杀太后,太后跟皇上谁腿粗我拿脚指头都能想得明白,我干这事,开玩笑吧。我绝对不能干,搁咱谁也不会干这事,所以这一帮人就是书生误国。慈禧太后后来说,康有为要想变法干吗不找我? 谁有权啊?

维新变法百日后,百官上朝,宝座上是满面怒容的老太后,皇上坐在边上的小马扎上。随后,慈禧太后将光绪帝囚禁于中南海瀛台,将谭嗣同等六人杀害。老太后到底还是个文化人,保留变法成果之一的京师大学堂(今天的北大),其余被废。

光绪在瀛台,戴皇冠做了十年囚徒,瀛台是一座孤岛,所以那岛是当时中国最高级别的政治犯监狱。

谭嗣同要跑是可以跑的,但他慷慨表示:“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无人为变法流血,此国运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我要以颈中鲜血唤醒国人。但国人能被你的血感动吗?开玩笑。你咔一刀被砍了,鲁迅说得好,拿着馒头蘸血吃,我管你是为什么死的,你的血能治病,这是典型的国人。你看所有留下来的历史照片,杀人的时候,老百姓围观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好玩儿。为什么要在菜市口杀人,繁华啊,闹市啊,老百姓娱乐一下,占个座啊,给我买爆米花我给你占一座,多好玩儿。你想让自己的死感动别人,根本不可能。

19世纪末,洋教遍布山东。中国的文化人都受儒释道熏陶,加入洋教的都是些地痞流氓。而身受多重压迫的农民,满腔仇恨找到了一个出口,他们把仇恨的目标对准了洋教,进而指向洋人。这种朴素的心理发展为义和团的口号就是“扶清灭洋”。

义和团的一大特点是几乎全靠迷信、巫术来维持信众。练功能刀枪不入,还能任意施法请出中国古代历史或传说中的人物来附体,为自己助战。对此,越来越多的人信以为真,全社会的迷信氛围达到顶点。当时官府也受洋人的欺负,对于把矛头指向洋人的义和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既然义和团扶清灭洋,民心可用,让他们去跟西方列强斗一斗。就算打不死洋人,还打不死你义和团?有了政府的支持,义和团势力一下子变得十分壮大。这便是“庚子闹拳”的乱事了。

之后慈禧这老太太不知哪里来的底气,一口气向十一国宣战,可能也是被义和团的天神下凡给忽悠了。当然历史上对于慈禧的宣战诏书存在与否还有疑问,但这一结果是确定的,那就是八国联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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