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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豆》:小洞到大洞—人性的枷锁

人总说:“楼外有楼,天外有天。”却不曾注意某处那小小的洞,其实那里也藏着一个世界。

林黛玉从一朵花,看到了整个世界,意识到生命的可贵。那么,你们从这个洞中又能看到什么呢?也许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也许是被封建礼教囚禁下的人,又或者更多。

当我透过这个洞看去,我看到了像俄罗斯套娃般的一个又一个洞。从小洞大洞,里面生活着一群看似正常实则被无形的带刺的锁链套住灵魂的人,一群稍有挣扎就被扎的血肉模糊的可怜人。

在中国超稳定结构的封建时期,有一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几乎成为人们的信条。

秉着一心为杨家传宗接代的信念,杨金山在折磨死两个女人之后,买来菊豆接替她们,成为新的生养工具。

杨金山守财奴的属性,怎能接受自己的染坊无人继承落入外人之手,加上年近花甲的原因,他将怒气一并撒在菊豆身上。

菊豆将自己比作那被宰杀的猪,眼里满是悲哀和无力。事实上,菊豆活得还不如猪。猪在被宰之前还能吃吃睡睡,但菊豆白天干活,不干活就没有饭吃,晚上遭受杨金山对她肉体的折磨。

猪经历一次就转世投胎,说不定还能转世为人,但菊豆要夜夜面对恶魔般的“丈夫”,何时有转世之时?面对这一切菊豆无力反抗,被买来的那一天就注定被奴役。

一切的平衡在小洞里透出一丝柔情的目光时被打破了。

杨青天从兵荒马乱的地方回到了守财奴叔叔的染坊里干活。当他看到他年轻的嫂子的菊豆时,他的眼睛就再也无法从菊豆身上移开了。

此时杨天青作为一个男人的原始欲望在叫嚣着,他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充满了幻想。但是在他的欲望之外还缠绕着封建礼教的枷锁,使他的幻想压抑在心里。

某一天的某个四目相对,菊豆感受到一个和杨金山完全不同的男人投来的目光,心底的情隐隐作祟,她渴望柔情与爱。心里最真实的欲望推动着两人在午后的染坊,在红色的染布、红色的欲望的映衬下,在那刻获得了灵魂的自由。

就这样,他们的偷情生涯开始了。夜里天青听到菊豆的惨叫,自己气冲冲的拿着刀走上了楼梯。他停住了,他知道自己不敢跨越这楼梯的距离,自己也跨不过去。他内心挣扎着,痛苦着,杨金山是自己的叔叔,自己没有能力杀他,也救不了菊豆。

他能做的只是将怒气压在心底,众人面前含泪叫自己儿子“好兄弟”而已。

随着杨金山的瘫痪,菊豆和天青的日子光明了许多,仿佛压着他们的一座大山倒下了。他们过上了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

但是天白的种种现预示着这幸福的日子只是昙花一现。作为杨金山的隔代传人,天白就像一个旧文化制度的守护者,不能接受别人说他母亲的闲话,不能接受自己是乱伦而来的孩子,更不能接受那个和自己母亲偷情的“兄弟”。

当他凶神恶煞的向挣扎在染缸里的父亲挥下棍子,如同封建礼教的魔爪将天青推入死亡的漩涡,也将菊豆推入到绝望的深渊。活着就意味着被奴役,还不如在熊熊烈火中彻底解脱自己,以这种方式逃离一个又一个洞的束缚。

在这座铁屋子里,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欲望,人性本如此。人带着各种欲望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因为欲望而不断的发展。虽然在发展过程中可能经历矛盾冲击,但前进的车轮不会停滞。

一旦人性被上了枷锁,换来的就是中国这样超稳定结构的社会,一个停滞不前的社会。严格的等级制度和封建礼教制度让人们都成为奴隶,在金字塔上永远有人统治着你的肉体和精神。当你从一个小洞中逃离,会发现还有更多的洞等着你。在大洞下的可怜人,还在如同蝼蚁一般的带着枷锁的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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