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两人各怀心事,温陵忽然想到什么,怒目瞪着秦雨,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那天晚上,你到底怎么了?”
“哪天?”秦雨愣了一下。
“盗墓的那天,就是你晕过去的那天,你不会是在演戏吧?要说演戏,演得也太像了,奥斯卡还欠你一个小金人。我说大胡子,这些年,你不会一直都在演戏吧,你一早就知道夏冰有问题,还让她跟在身边,甚至你是不是也怀疑我?毕竟当初为了让她留下来陪你,我也帮了不少忙。没想到你这么不坦诚,这么城府深,这么阴险......”
“骂够了吗?”
“没,比起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差太远了,亏我那么信任你,处处维护你,既然这样,我的确就不该来,真的。”说罢,温陵起身,“算我错看你了。”刚抬脚,手臂就被秦雨一把拽住。
“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我没那么无聊。”说罢,在温陵眼前摊开了左手。
“干啥,施无畏印吗?没用的,对你,我已心生恐怖,不会再安心了。”
秦雨抬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酒还没醒吗,我让你看。”
温陵这才注意到秦雨掌心的那片暗红,由下往上,呈辐射状,细枝末节向上一直连到指尖。
“这是什么?”温陵大骇。“这个不是被巨鹫玉钩破皮的地方吗?原来的疤痕在这里,这些是什么?”拿过那只手仔细端详,又吐了口唾沫在上面,搓了两下。
“不是画的。”秦雨冷冷地说。“就是那天晚上长出来的。”
“再给我看看,是血管吗?静脉曲张?不像啊,不突出颜色也不对,还是像画的。”
刚想再吐口水,秦雨抽回了手,“你小子怎么这么恶心。谁的静脉曲张长手心里?”
“不对,我好像再哪里见过,五个山峰的山形图案!”温陵睁大眼睛转回脸看着秦雨。秦雨点了点头,示意他说出来。“凤翔巷,生物多样性研究所的图标。”“怎么弄上去的,是不是你无意中握过哪里,像油漆一样粘上去的,特殊颜料?”
“不是,当天只是剧痛,并没有显现出来,之后颜色一天比一天深。”
“手心剧痛到昏厥?”温陵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强硬如斯,怎会因为手心的疤痕痛到失控。
“不全是,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从掌心穿透进手臂,一直贯穿到头顶。”
“现在也是痛的吗?”
“那夜离开那里后,就再也没有痛过。”
“夏冰知道吗?”
“不知道,毕竟是手心。”
“照你这么说,你似乎被纳入他们系统了,可问题是谁的系统?人家是天选之人,你是啥?树选之人?蛤蟆选之人?”
“我等了两年,找了两年,毫无头绪。”秦雨无奈道,“系统的主人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
“那棵邪性的树,你有没有再去看过?”
。“和秦警官一起进凤翔巷下面探查过,好像进入休眠期,再没有生机了。”
“哥,你等等,我捋一捋,夏冰无端消失也是两年,你说,会不会她就是这个系统的核心,你仔细想想那个鬼鬼祟祟的鹰老头,还有离奇的地下通道,他俩为什么熟门熟路。”
“我确实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那天在车上,醒过来的那一刻,夏冰正拿着矿泉水瓶对着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喂我喝过。所以我故意带她去西北,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怎么细致,也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那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她才偷偷离开的?”
“不可能,除非蒸发,那片戈壁,她走不出去的。况且,我什么都没发现,她举止并无半点反常之处,没理由的。”
“那只能说她是高手了,能隐藏的那么深,呵,同你倒是棋逢对手,缘分啊缘分。”脑门上又狠狠挨了一下,温陵只得知趣地闭嘴。
“我们漏了一个关键点,这是什么系统?”
“是你漏了,我差不多知道。”秦雨慢吞吞喝完最后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