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群星闪耀》中说:
“在一个民族内部,总需要有几百万人,才能产生一个天才;同样,总是需要有无数的光阴无畏地流逝,才能等到一个真正有历史意义的时刻――一个人类群星闪耀的时刻出现。”
群星闪耀的福楼拜,一生创作出很多文学巨著,但是感情却一直是一个谜题,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写出像《包法利夫人》那样将人性本质展现的淋漓尽致的书。
所以一个作家能写出什么样的作品,取决于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经历了什么。
15岁时的人生转折点
福楼拜出生在一个富裕并且受人尊敬的家庭,父亲是一家医院的院长。
他像很多在法国长大的孩子一样,上学,交朋友。父母慈爱,姐姐宠爱,朋友真诚。
但他还是会觉得人生难以忍受,人类面目可憎。
好像有的人天生自带一种悲观主义,孤独感也是相伴终生。
他敏感,情绪化,非常具有想象力。
15岁的时候,成为他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他们一家人去度假时遇到一对夫妇,这位夫人叫艾莉莎。
福楼拜对这位夫人一见钟情,他这样描述第一次见她时的样貌:
“她个子很高,肤色微黑,漆黑的秀发在肩头垂落;她长着希腊式的高鼻子,目光明亮如火,高挑的眉毛弯成迷人的弧度,她的皮肤散发着光芒,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似的金光;她苗条而优雅,你甚至能看到她棕紫色的喉咙上蜿蜒的青色血管。除此之外,她上唇之上那一层纤细的绒毛为她的脸庞平添一种阳刚有力的神态,让金发白肤的美人在她面前相形见绌。她讲话的速度很慢,声音抑扬顿挫,像音乐一样轻柔悦耳。”
他疯狂地爱上了这位夫人,但是因为年少害羞,都没有勇气同艾莉莎讲话。
此后他就陷入了一场最为持久的爱恋,也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情感。
两年后,他曾重返当年度假地,当得知她也来过,只不过已经离开。
他深知自己当年太幼稚,如今更像一个男人那样热烈地爱着她。
四年之后
19岁的福楼拜从学校毕业,父亲为了奖励他,让他跟随一名医生去旅行。
在这段旅行中他遇见了另外一名性感的夫人,并与这位夫人有了一个不一般的夜晚。
转后就去巴黎学习法律,再三打听找到了艾莉莎丈夫的办公处,此后他便经常参加他们家的家庭聚会。
也就是这个时候艾莉莎发现他一直暗恋着她,等到他羞涩的表白之后,艾莉莎还是拒绝了他。
因为艾莉莎的经历,此时的这位丈夫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丈夫。
她曾经有一位爱人,一位经济陷入危机,她此时的丈夫出手相助,但是前提条件就是离开艾莉莎。
她心里一直爱着那位曾经的爱人,后来虽然同意了同福楼拜约会,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去。
而在福楼拜23岁时,发生了一件事对他一生都产生了严重的后果。
他患上了癫痫病。
往后时光
24岁时福楼拜的父亲去世,两个月之后,他的姐姐也在生孩子时不幸去世。
他的父亲在他去世不久前在塞纳河畔购置了一处名为“克瓦塞”的房子,于是那里就成了福楼拜的终身居所。
他身患顽疾,无法正常生活,于是就下定决心一生献给文学事业。
他在那里写作,有时候回去巴黎生活一段时间。
25岁时在巴黎他遇到了他一生之中另外一个重要的女人——露易丝·高莱特,一位女诗人,她有自己的丈夫,同时还有一位哲学家情人。
因为她的热情,福楼拜就成了她的情人。
但是福楼拜在跟她交往时期总是忽远忽近,甚至还让她帮助福楼拜给另一位女士转交信。
他的行为越发难以被露易丝·高莱特接受,所以就是结束了这场只见了6次,谈了9个月的恋爱。
五年之后他们又遇见了,他们又因为福楼拜的搪塞,在三年之后彻底断了联系。
再次重逢
福楼拜一生唯一真诚、忘我且无私地爱过的女人就是艾莉莎,他曾说自己从未真正拥有过一个女人,可以说还是处子之身,他经历过的所有女人都只不过是另一位女性的“床垫”,那个女人才是他魂萦梦绕的对象。
那个女人就是艾莉莎。
三十五年之后,福楼拜给艾莉莎写了第一封情书。开头的称呼是“我的旧爱,我此生唯一的挚爱”。
她来到了克瓦塞,自从上次相见之后,两人身上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此时的福楼拜肥胖而丑陋,通红的脸膛上长了不少斑点,他蓄了一部大胡子,用一顶黑色软帽遮掩自己的秃顶。
艾莉莎则瘦了很多,她的肌肤早已失去了细腻的光泽,头发也几乎全白了。
这个重逢的情节被他写进了《情感教育》里面:
他出入社会,又有了别的爱情。但是初恋的不断的回忆让他觉得别的爱情乏味;而且,欲望的炽热,甚至感觉的绚烂消失了。他在精神方面的野心同样减小。好些年过去了,他撑持着他的理智的闲散和心情的慵逸。
将近一八六七年三月末梢,黄昏时辰,他独自在他的书房,进来一个女人。
——阿尔鲁夫人!
——福赖代芮克!
她握住他的手,慢慢把他拉向窗户,一边端详他,一边重复道:
——是他!当真是他!
在黄昏的黯澹里,他仅仅看见影住她的脸的黑花边小网之下的眼睛。她把一个石榴绒小夹放在壁炉的边沿,坐下来。两个人全没有法子说话,你向我微笑,我向你微笑。
最后
福楼拜一生都未结婚,58岁时女仆发现他躺在沙发上说胡话,当医生到来时,已经晚了。
而福楼拜一位老朋友在度假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到了一家疯人院门口。
一位女病人忽然向他鞠躬,仔细一看才发现就是艾莉莎,那个在福楼拜生前长久热烈而又无可奈何的女人。
爱情永远都没有答案,比起福楼拜的其他情人,艾莉莎就像一朵永远绽放的花朵,他一直守护着,一生都在被深深地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