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凌晨翻遍你所有的社交网络
读遍你留下的所有文字和心情
随后边就着一瓶冰冷的樱桃味whiskey
边幻想着和你所有的不可能的可能
最后 伴着床头的冷光 沉沉睡去
很冷,今晚的北京,很冷,冷到我开着aloha直播时,举着iphone的左手,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三里屯越来越整洁了,但是,感觉,它渐渐失去了温暖路人的能力,它变得,不再有爱,抑或说,它的路边洋气的法国梧桐上,已然结不出那中叫做'慈悲'的果子了”,我,一字一顿地说着,不无难过地。
不是很饿,但是,还是要吃点东西,是的。
“老板,炒米粉和拌米粉有什么区别啊“?我进了这间三角形空间的小店,问道。
“一个味道重一点,一个偏淡。”老板头也不抬地,回答。
“哦,那就要那个重的吧..."
我坐在那个掉色严重的深灰色的长椅上,屋里除了我还有一男一女,我很惊讶,男士竟穿了件短袖T恤。
「我,为什么会这么冷...」,我喃喃自语。
这家店是我和前任在逛三里屯时无意中发现的,我们来的时候,也一直搞不清楚哪个是“炒”,哪个是“拌”。我就总是跟他一样,选那个口味比较重的。
「这家伙现在在哪呢?回家了没有?后来又有来过这么?我能吃辣,还是拜他所赐呢!呵...」,我有点游离。
女老板在我跟前用心地擦着桌子,一下一下,非常用力地,异常细心地,完全,没有表情地。
“老板,您的店过年休息吗?”当有陌生人侵入我的安全空间时,都要找一两句话搭讪的防御本能让我想问出这句话。
但,这次,我没张口。
后厨里一直叮叮哐哐,还有炊具翻炒的声音,我在想象,做饭的人的样子,脑中影视剧里的厨师形象瞬间闪入脑海。
一直很佩服可以重复性地做一件相同事情的人,很佩服的,因为,我做不到的。
米粉上来了,很大的一盘,还有很大块的闪着热辣辣油光的牛肉,让我惊喜。
突然想起了,在旁边小广场曾经卖唱的吉他小哥,那年夏天,他一直在。他坐在一个大功放音箱上,唱着那首当时惊艳到我的---JJ的《她说》。
「他,有没有来过这家店?会不会也坐在我这个位置,也对着这一大盘散发着酱香的牛肉米粉,发出同样的赞叹?」
我笑笑,用黑色的塑料筷子,挑起了第一条米粉。
身边的那对男女,一直不说话,安静地用餐具,搅拌着面前的食物,头也不抬,一语不发。
「情侣?兄妹?同事?还是...」
米粉有点辣,在以前,我会点一瓶冰镇北冰洋,为了稀释那劲爆的腥辣。
但,今天,我没有点的冲动。
无意中,离这里一街之隔的太古里的幻像进入脑海,那家我只去过几次的我已然忘记名字的咖啡厅,还在吗?
记得,那家店生意非常不好,我进入的时候,老板的眼睛好像看到宝石一样地被点亮,对我热情的有点过头儿。
他家的桌椅很复古,我经常坐在棕黑色皮沙发上,点一杯橙汁,静静地听歌,写东西。一个原因:这个位置,我能够透过面前硕大的玻璃窗,窥见外面的一切,尤其,夜幕降临,有一种在暖暖的被窝里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安全和满足感。
一盘米粉,见底了。我右手费力地夹着筷子,企图不要让最后几块牛肉粒和作为配料的芹菜丧失他们存在的意义。
店老板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厨房里还在叮叮咣咣,直到最后,我也没有见到这个声音的主人的,真实样子。
我,突然,不想去了,不想去了。
因为,我发现,我要的,其实并不是所谓的“在声色迷离中抽离的灵感”。我要的,只是一种”存在感“,一种让我感知自己鲜活存在着的——”自我意识“。
「这种感觉,并不是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得到,是的吧...」我对自己说。
身上渐渐暖起来了,竟然有点热。突然就想起了,刚才那位男士的短袖T恤,嗯...
推开门,瞬间被北京冬夜的寒冷空气包围,好冷。
迎面撞见了一溜小跑归来的店老板。
『吃好了?
啊~是。
常来啊!
呃....
有事?
哦,我是想问问:
刚才我吃的,
到底是,炒米粉,
还是拌米粉呢?』
孤疯@Sunlitun Soho
2019.1.31夜
(原创有声文学公众号:声来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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