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手记4——万圣节的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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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6日  星期二  晴

上周四上午放学，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刚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时，手机响了。

是佳琪妈妈打来的。电话里，她请我帮忙看看孩子回家了没有，如果没有，让她别回去了。让我借佳琪十块钱，告诉她中午在学校食堂吃就好。

挂掉电话，到教室里走了一遭，发现空无一人。下楼时，意外地发现很多学生都被雨困住了。原本跟佳琪妈妈打电话，告诉她孩子已经回家的我，再次拨通电话，告诉她佳琪还在。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现在早已不叫“大团结”的十元纸币，借给佳琪。

完毕，看到另一个丫头片子也因为雨天，愁眉苦脸的。我给她建议:要么同样老师借她十块钱，让她在学校吃；要么跟她爸爸打个电话，让他来接她回家。不过不管要不要回家，都必须打电话给家长。

自以为是的我，再次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输入了“雪婷家长”四个字，并再次问她，“你叫雪婷，没错吧！”文静的她，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老师，这不是我爸爸的声音!”胆小的丫头，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转过身来对我说，脸上写满了恐惧感。

“怎么会呢？通讯录你也看到了，明明写着'雪婷家长'，老师来跟你爸说吧！”我接过了雪婷的手机，在嘈杂的环境里，对着手机大声喊，“你好，请问，你是雪婷爸爸吗？我是她班主任......”

“是的，”电话那端用一种很礼貌的语气，“老师，你好！”

“是这样的，现在雨下得挺大的，孩子没有带雨具。看看你能不能来接她，或者让她中午在这边吃?”我继续扯嗓子。

“什么？老师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老师，那人真的不是我爸爸。”

一边是电话里听不清的学生家长，一边是宛如见了鬼的学生。无奈之下，我只能挂断电话。

“老师，那真的不是我爸爸的声音，”小丫头定了定神，补充了一句，“我刚刚注意看了，那个电话也不是我爸爸的。”

“那你爸爸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们一个一个输入好吗？不着急哈！”

“好的，他的电话号码是13960......”胆小的丫头带着颤抖的声音，念出她爸爸的电话号码。

“13960.......”我边陪她念着一串数字，边在手机上输入。数字未念完，手机上已经浮现出“陈雪婷爸爸”五个字了。

“这个对了吗？”

“嗯嗯。”小朋友如释重负。

也就在那一刻，忽然想起。三年前，班上也有一个学生叫“雪婷”。想来，我第一次拨打的，应该是三年前学生家长的电话号码。

天知道，我这手机通讯录是有多少年没有清理了!这幸好是发生在大白天，要是发生在漆黑的夜里。必定会上演人吓人的恐怖大片。万圣节，英语老师也不必整这一出吧！

因为自己的粗枝大叶，闹了一回乌龙。只能好好安慰了面色原本有点苍白的雪婷一番。这个乖巧的孩子，我怕她受到惊吓，她倒因为觉得她的事情耽误了我回家的时间，不停地跟我道谢与道歉呢。

回家的路上，手机的响声，伴随着哗啦啦的雨声不绝于耳。雨天路滑，为了安全，不敢停下来接电话。

到家后，分别给了三年前的学生雪婷和雪婷家长回了电话，告诉他们乌龙事件。

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我告诉自己，是该让手机瘦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