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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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戏,小时候经常听大人们说“看了宝姑扮,三天不吃饭!”说的是泊庄村的一个叫刘培恩的老人,男扮女装,唱花旦唱的好听,在附近方圆几十里无人能比!于是便向往着过年时邻村泊庄的大戏。我在上小学四年级时才得到母亲的允许,去泊庄看戏,一样的听不懂,“听是二进宫,看是龙凤面!”昨天晚上,听福表哥讲第一次去看大戏的经历,心有同感,记下来与亲们共勉。

听福表哥讲去泊庄看大戏的事。那还是在他八九岁的时候,每年正月里,村东边四五里路的泊庄村有个京剧班子,总要演戏。一般都是白天上下午各演两场戏,中午休息,也便于村里来客人的人家伺候客人。压轴戏需要灯光的比如《双蝴蝶》,就要等晚饭后再演出啦。

那年福哥与发小阿顺搿伙着,从雨落山前的土路上跑了四五里路,来到演戏的泊庄场院子里,这时早已经开始唱戏啦。由于个子小,戏台子被大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只能听到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一句也听不懂。既来之则安之,只好在外面听戏……

下午演完戏散场啦,人家本村的都回家吃晚饭去了。福哥与阿顺趁机在戏台正前方,搬了两块大石头,占据有利位置,以便于晚上开始演戏的时候能看到台上的戏班子怎样演戏。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了,看到戏台子上挂了四个“气油灯”,照的戏台子上灯火通明,敲锣打鼓,拉二胡的也坐在了戏台一边,终于开始唱戏啦。

一开始出来了一个穿黑衣服,鼻梁上涂了白粉的的长胡子老头,还有个脖子上扛着一条花花“鱼”的女人,在台上扭扭捏捏,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正看得起劲,没想到随着晚饭后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打呼隆啦,外面的人往里挤。把我们在前面的七八个小孩都给挤到戏台子上去了,以至于演员都没法亮相唱戏,维持秩序的民兵用竹竿赶人,在一边给打开一条通道,把几个孩子放了出去。

这时候,天已经大黑了,戏是看不成了,上面哼哼什么又听不懂,俩小家伙肚子里开始叫唤啦,晚饭还没吃呢。想往家走吧,又害怕雨落山前的泉子沟上边的“呱哒地”,据说是黑天走到那里,路北的墓地里经常有鬼火跳动,还夹杂着夜猫子叫唤声,再加上这是有名的呱嗒地,走到这里时,后边总是象有个黑东西如影随形地跟着你,“紧走紧呱嗒,慢走慢呱嗒!”想想就让人瘆得慌。

没办法,好歹转悠着找到几个同村人,可惜人家几个大人,都是吃过晚饭才来看戏的老戏迷,正看得上瘾,答应带他们回家,需要等到唱戏的散场后才回家。只好在场院西的小路边等着。

好不容易等着一个西庄的经常赶集卖席的大叔,有事提前往家走,俩小家伙便跟着他往家走。可能这大个子也有点害怕“呱嗒地”闹鬼,头都不敢回地一路急行,俩孩子饿着肚子需要跑着才跟上趟。在滴水成冰的大冷天里,气喘吁吁地跑到家时,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把大娘心疼地直掉眼泪,给福哥温了上午伺候客人留下的炸鸡,歇过来后,吃了俩大饽饽。被老爹好一顿话白,耳光差点扇到脸上……

难忘儿时看大戏。可惜,现在再也看不到村里人自己排戏唱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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