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简史》:人文主义革命

尼采说,“上帝已死”,但是社会并没有崩溃。人类在科学的力量下,逐渐丢失了对生命意义的追求,但是社会在没有意义的状态下,依然发展的井然有序。到底是什么阻止了社会走向崩溃呢?赫拉利认为,是人文主义赋予了人类生命意义,同样让整个宇宙产生了意义。人文主义为何会出现?它的本质是什么?通过哪些形式打造了现在的社会?今天,我将会一一为大家解答。

01 人文主义的知识工具:知识=体验敏感度*

在中世纪的欧洲,一切的社会秩序都来源于宗教,所以获得知识的主要公式就是:知识=经文+逻辑。也就是说,当你遇到任何问题,你可以查阅经文,然后通过自己的逻辑推理,来找到答案。

比如你想知道地球到底怎样的形状,你可以翻阅《圣经》中的内容,然后推理出答案,只不过经文中的描述,并不只会推理出一个答案。你可能在这一页中认为地球是方的,在另外一页中又认为是圆的。由于人类社会运用科技,证伪了经文上知识,使得这种知识公式也逐渐被大多数人抛弃。

科技革命则完全不同,它的知识公式是:知识=实证数据*数学。如果你想找到一个问题的答案,你应该搜集各方面的数据,然后运用数学工具,计算并分析出正确的答案。比如你想解答上面那个问题,你可以通过观察太阳、月亮等,获得足够的观测值,然后通过数学公式来推断地球的形状。

虽然科技革命的知识公式,让人类在天文、物理等学科上取得了惊人的成绩,但是它却有一个很大的bug:无法解决价值、道德等伦理上的问题。

无论科学家利用多少数据,都无法进行伦理判断,比如计算偷盗、谋杀等行为是错的。人类又无法回避价值判断的问题,因为这将无法维持社会秩序。为了克服这个难题,有一段时间人们不得不这样做,实际问题运用科学知识公式来解决,一段遇上伦理判断问题,就只能借助经文的力量。

只不过经文中的某些价值判断过于陈旧,现代社会找到了另一种获取伦理知识的新工具:知识=体验*敏感度。也就是说,想要获得任何道德问题的答案,你需要从自身的内心体验出发,用最大的敏感度来观察这种体会。这里的敏感度指的是关注自己的体验,拥抱新的体验,允许新的体验改变你的观点、行为或个性。这种从人的内心体验出发,并接受自身的渐进变化,就是人文主义带来的结果。

02 人文主义的本质

人文主义认为,宇宙是以人类为中心运转,并且是人类所有意义和力量的源泉。赫拉利认为,人文主义是一种全新的宗教,这个宗教不是对神失去了信心,而是将人类当做了宇宙的神。

人文主义的本质是将人类的自由意愿当做最高权威。当一个女人因为自己有外遇而苦恼不已时,心理咨询师不会像过去的神父那样,谴责女人的行为不道德,而是试图引导女人体会自己的内心世界,最终让她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答案。心理咨询师并不会将自己的价值判断强加在女人身上,因为这样违背了人类自由意愿的权威。

人文主义在行为对错问题上,将采取这样的方式进行----某个行为是否会对任何人带来痛苦。比如,杀人将会使死者的家人带来痛苦,战争会让士兵带来痛苦,所以人文主义认为这些事是错的。

同样的,同性恋并没有给任何人带来痛苦,双方只要感觉是对的,这就不应该用法律来禁止。所以,即便有些人相信上帝,其实更重要的是相信自己,同样是人文主义的体现。

赫拉利说:“人文主义认为生命就是一种内在的渐进变化过程,靠着体验让人从无知走向启蒙。人文主义生活的最高目标,就是通过各式智力、情绪及身体体验,充分发展人的知识。”

03 人文主义的分裂

人文主义其实跟宗教也没有多大区别,它同样会出现宗教一样的四分五裂。人文主义有3大分支,分别是自由人文主义、社会人文主义和进化人文主义。

自由人文主义认为,每个人都拥有独特且不可复制的一连串体验,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体验、表达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受。在自由主义眼里的艺术,只要观赏者认为是美的,它就能被称之为艺术品。

1917年,马塞尔·杜尚买了一个普通的小便池,他将其命名为《泉》,还签了名,并宣称这是艺术品。后来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便池,它的复制品纷纷在全球很多重要的博物馆展出。这就是自由人文主义最好的体现,因为个人的自由意愿是所有的核心。

但是自由主义的弱点在于,大家都只在乎自己的体验,如果双方产生矛盾,又该怎么办呢?

2015年,德国总统默克尔碰到了一个巴基斯坦的难民女孩,她和她的家人正被驱逐出境,女孩跑到默克尔身边寻求帮助。默克尔说,政治是残酷的,德国政府不可能接收数十万的难民。

这件事情遭到了人们对默克尔的反感,默克尔不得不改变立场,打开大门迎接源源不断的难民。但这件事却又给德国人带来了焦虑,他们会担心自己或者自己孩子的生活水平会降低。这种两难的抉择经常会出现在自由主义上。这种问题不能用投票来解决,因为无法确定由谁来投票。

后来就形成了另外两种人文主义,分别是社会人文主义和进化人文主义。这两种人文主义都重视人类的体验,但是却认为自由主义过于看重个人的感觉。

根据进化论,冲突发生时,最适者将获得胜利,进化人文主义认为冲突代表着进步。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希特勒,他认为只有特定国家是人类进步的引擎,所以特定国家应该去消灭阻碍这个国家进步的人。希特勒屠杀犹太人的行为,有一部分原因也来源于此,只是希特勒也只是进化人文主义的一个极端例子。

对于社会人文主义来说,人类冲突的解决方案又不相同。社会主义认为,要注意自己的行为是如何影响他人的体验。它不强调个人或某个国家的独特性,将他人的需要和体验当做第一位,其次才是自己的愿望。所以社会主义主张,建立强有力的集体制度,集体利益要高于个人利益。

总结一下,人文主义的出现,主要是为了解决科技革命无法进行价值判断的问题,所以人文主义打造了一个新的伦理知识工具:知识=体验*敏感性。而人文主义的本质是,以人类的自由意愿作为最高权威。只不过在人文主义发展的过程中,也出现了无法避免的分裂。人文主义分裂成自由人文主义、社会人文主义和进化人文主义。这3类人文主义都有其缺点,只是他们都追求着共同的目标----让人类获得更长的生命、最大的幸福和最强的科技。赫拉利认为,为了实现人文主义的梦想,将会出现后人文主义,这将颠覆现在的人文主义。到底后人文主义是怎样的呢?未来又会如何发展呢?明天甜茶将为大家继续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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