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语·春痕有迹

城语·春痕有迹

——昨日立春，放在被子里面的热水袋显得有些燥了，被子也没有先前的那样冰凉。宇宙里面奔驰星球的规律，一个恒星与行星相对位置变化的节点，竟被只有肉身观测的古人计算得如此精准，不得对人这个生物产生敬佩。地球上数亿年的生物进化，不可计数的生物种类，绝大多数都只能埋头为生存奔忙。只有人这个物种可以在生存忙碌的间歇里，能抬头仰望星空，计算星迹划过岁月的规律，能凝视内心深处的道德和良知，抉择与人与己相处之道。然后刀耕火种，柴米油盐，爱恨情仇，远交近攻……通过刻画在岩石上，竹简上，羊皮卷上，宣纸里的信息，使得千百年后的灵魂能与千百年的思考相通，相惜。时过物异，岁月有痕。

——与师范的同学小聚了一次。青春里的所有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变化。热心的班委仍旧是忙前忙后，张罗着仪式餐饮；搞美术的课代表不过是将画笔变成了单反，热心的为爱美的女生们不厌其烦的按下快门；开心果依旧口齿伶俐，笑语风声；娴静书俊的依旧端庄稳重，不苟言笑……似乎聚会的室外就是23年前的操场，上面飘荡着吉他拨旋的《爱的罗曼史》；似乎过会就要和班主任一起为一次胜利完成的活动留个影像的纪念；似乎通过大门就能笔直走到寝室的楼下；似乎那个需要在艺术节上表演的《雷雨》片段等会就要开始排练……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隔壁，仿佛触手可及。原来长大不过是青春的躯壳里多了些岁月留下的回忆。这是比爱人和孩子还要早的记忆，这是风华正茂的岁月和有迹可寻的情谊。

——武汉初雪的那天下班，准备去江三菜场里买点蔬菜。街边的家轿上已经布满了寸许的积雪。约摸六七岁左右的小女孩在街边车旁玩雪。两只小手捧着冰凉的积雪舍不得放下，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过这样大的雪景。一旁的环卫老妪手持清洁工具微笑着看着玩雪的孩子，是否也勾起了她儿时的回忆。我们总是在别人的时光里看到了自己的岁月过往。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春季就像是孩提时代一样孕育着无穷的希望。逐渐老去的日子里，我们总在自觉不自觉地，不停地触及着各种过往的记忆，盘点着如何走到如今的人生。起码，有心动的希冀总会用对温暖与幸福的期待盈满人生。春痕有迹，岁月留声。

（原文发布于2018年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