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赫巴巴(印):1894-1969美赫巴巴(印):1894-1969年
(27)婚姻生活神圣化
大多数人理所当然地步入婚姻生活,但根据处理的方式,婚姻会成为帮助或者障碍。通过婚姻生活无疑可获得一些巨大灵性潜力,但这完全取决于正确的态度。从灵性的观点,只有完全由真理洞见决定,婚姻生活才会成功。仅仅建立在有限的性动机之上,或者出于生意合伙关系中通常存在的考虑,则没有多大帮助。应把婚姻视作一项真正的灵性事业,以发现生命的极致。配偶双方共同投入灵性事业,探索灵的更高可能性时,就不会从一开始就计较个人得失,去限制自己的实验。
婚姻生活几乎总是要求配偶双方的大量适应和理解,并且制造许多最初未曾预料问题。虽然在某种意义上,生活总体也会是这样,但婚姻生活尤其如此。婚姻生活中,两个灵魂建立多方面的联系,需要处理的是整个复杂的人格问题,而非由孤立欲望引发的简单事情。这恰恰是婚姻生活完全不同于乱性关系的原因。乱性试图把性问题与发展中人格的其它需要分开,寻求对它的孤立解决。这种方法看似容易,结果极其肤浅;更有甚者,它还转移求道者的注意力,阻碍他对真正解决方法的寻求。
当受限人格的不同方面相互交织,呈现于各种背景和视角时,则能最好地欣赏它们的相对价值。如果它们以不连贯的序列断续地出现,则很难进行鉴别。婚姻生活中有充裕的空间容纳各种各样的体验,结果是心中的不同潜在倾向,开始围绕婚姻生活的明确布局加以组织。这种不同目的的组织,不仅仅为辨别高级与低级价值提供无限的领域,还在它们之间制造必要的张力,要求并引发有效而明智的升华。
在一定意义上,可以把婚姻生活视为大多数人类问题的强化。它因此成为束缚力量与自由力量、无明因素与光明因素的结集地。一般人的婚姻生活由复杂的动机和考虑所决定,这难免导致高我和低我之间不妥协的对抗。对于低我的消除和真正神圣大我的降临,这种对抗是有必要的。婚姻生活在两个灵魂之间建立起众多的接触点,断绝联系将基本上意味着整个生活进程的动摇紊乱。由于这种难分难离邀请并加速父母提供表现和发展内部再调整,婚姻实际上是帮助灵魂建立真正和持久认识,以对付最复杂微妙形势的一个隐蔽机会。
婚姻生活的灵性价值,直接关系到决定其日常进程的主导因素的性质。若是建立于肤浅的考虑,它就会退化成自私的伙伴关系,旨在对付世界上其余的人。若由崇高的理想主义激发,则会升华成情谊,不仅要求并引发越来越大的相互牺牲,还实际成为一种媒介,使两个灵魂能够共同地把爱和服务献给整个人类家庭。如此被直接纳入个体进化的神圣计划时,婚姻生活便对婚姻的果实一一子女成为一种纯粹祝福,使他们在世间生涯的最开始就有幸吸取灵性气氛。子女因此成为父母婚姻的受益者,父母的婚姻生活又被子女的存在所丰富。子女给自发真爱的机会,其中牺牲变得轻松而愉快。子女在父母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对父母本身的灵性进步具有重大意义。因此当孩子在婚姻生活中出现时,应当受到父母全心全意的欢迎。
鉴于子女在婚姻生活中的要求,对当前的计划生育运动,值得认真注意和审慎考察。对这个问题,不可从任何一个特殊或者局部的利益,而必须从个体和社会终极福利的角度来考虑。像一切方面那样,这个方面的正确观点,也必须首先建立在灵性考虑之上。大多数人对生育控制的态度摇摆困惑,因为它含有好坏因素的奇怪混合。为了人口控制目的,生育控制是对的,但方法选择上却甚为不幸。为了个人和社会原因,生育控制无疑通常是可取的。失控的繁殖加剧生存竞争,会导致无情竞争难以避免的社会制度。除了给父母造成他们可能无力承担的责任外,它还成为犯罪、战争和贫困的一个间接致因。虽然从人道和理性出发,需要并支持一切认真的节育努力,但为此目的所使用的物理方法,仍然是根本没有道理的。
从灵性的角度,生育控制支持者广泛倡导的纯粹物理方法,最不可取。虽然生育控制的物理方法,出自人道主义立场,但这几乎总是被大多数人用于满足自私目的,推卸生育子女的责任。由于可用这些手段成功地避免纵欲的物质后果,那些尚未开始觉悟更高价值者,就没有节制情欲满足的动机。他们忽略心理控制,成为兽欲的奴隶,从而成为纵欲的牺牲品,导致身体道德和灵性毁灭。
物理方法的便利,掩盖了问题的灵性方面远远无助于唤醒人作为灵性存在的真正尊严和自由。轻率而失控的放纵,不可避免地造成负面反应和灵性束缚。依顺物理方法节育极不可取,特别是对求道者,也是对一切人类(因为他们都是潜在求道者)对于这种节制,个体必须完全依靠心理控制。心理控制既保证生育控制的人道主义目的,又避免物理方法带来的灵性灾难。心理控制不仅有利于计划子女数目,还对恢复人的神圣尊严和灵性利益必不可少。只有通过明智的心理控制,才有可能从情欲升华到和平,从枷锁升华到自由,从兽性升华到纯洁。善于思考者必须对这个问题中甚受忽略的灵性方面,给予应有的重视。
由于要承担生产和养育子女的麻烦和责任,妇女似乎比男子更严重地受心理控制可能失败的影响。事实上这并不意味着对妇女的真正不公。妇女的确不得不承担生育子女的麻烦和责任,但也拥有哺育和拥抱孩子的快乐补偿。因此做母亲的快乐要远远大于做父亲的。再者,父亲还要面对和承担子女的经济和教育责任。在协调的婚姻中,无需存在夫妻分担父母义务的不公平。如果双方真正意识到共同的责任,不体贴就会让步于积极的合作,努力达到完全的心理控制。倘若出现心理控制失败,便会欣然承担起做父母的共同责任。
一个人若尚末准备好承担养育子女的责任,则只有一条出路。他必须保持独身,实行严格的心理控制,因为这种控制虽极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做到。从纯粹的灵性观点,严格独身最好,但由于非常困难,很少人做得到。对不能实践独身者,下一条最好的路是结婚,而不是成为乱性的牺牲品。在婚姻生活中,一个人能够学会控制兽欲这必定是个逐渐的过程。若出现失败,夫妻双方则必须听其自然,不能用人工方法干预。他们必须欣然欢迎后果,准备好承担养育子女的责任。从灵性的观点,生育控制根本上必须通过心理控制,而非别的任何方法。物理方法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取,即使一个人只是试图把它们用作临时和次要辅助,没有打算忽略培养心理控制之理想。使用物理方法,永远达不到真正的心理控制,尽管他很可能真想那么做。相反,他会对物理方法上瘾,甚至开始为之辩护。更清楚地讲,使用物理方法会发生这种情况:虽然一个人认为自己只是把它们用作达到完全心理控制的预备步骤,但他实际上会对此上瘾,成为习惯的奴隶。虽然他一时抱有幻想,以为自己在试图培养心理控制(与物理方法同步),实际上他却在逐渐失去。总之,脑力必然会因对物理方法的依赖而受削弱。所以,使用物理方法不利于自我控制的培养,对灵性进步必害无疑。即使出于最好的动机,也绝对不可取。在婚姻生活之初,配偶双方因爱情也因情欲相互吸引;但随着有意识的合作,就能逐渐减少情欲的成分,增加爱情的成分。通过这个升华过程,情欲最终让步于深爱。
在同甘共苦中,夫妇双方从一个灵性胜利迈向又一个,从深爱走向更深的爱,直到初期的占有和嫉妒情爱,完全被自我奉献和扩展的爱所取代。事实上,对婚姻的明智处理,可使一个人在灵性道路上长足进步,只需大师的一触,就被提升到永生之圣殿。
(28)善与恶
人心不仅经历,还不断地评价体验。把有的体验视为合意,有的不合意;发现有的体验带来幸福,有的带来痛苦;觉得有的体验愉快,有的不愉快;感到有的体验限制人生,有的引向充实自由;认为有的体验好,有的坏。这些都是人的想象力用某具体观点面对生活时,创造出来的对立面。
人对什么可接受或者不可接受的看法,根据当时主导欲望的性质,不断发展变化。但是,只要心中有任何类型的欲望,他就被迫去评价涉及到该欲望的体验,并把它分成两个部分:有助于欲望的实现因而可以接受;另一个倾向于阻碍欲望的实现因而不可接受。非但不毫无期待、纠葛或逃避地面临生活以及伴随的一切,心反而制造出一种标准,据此将生活分成对立的两面,认为一个可接受,另一个不可接受。
在人心制造的相反两面中,善与恶的划分在灵性上最有意义。它建立在人要摆脱一切欲望局限的愿望之上。增加欲望枷锁的体验和行动是恶,倾向于从限制性欲望中解放心的体验和行动是善。由于善的体验和行动,也相对于欲望而存在,所以它们也同恶的体验和行动一样,具有束缚性。只有当一切的欲望全部消失时,一切的東缚才能真正消失。因此,当善与恶相互平衡,并且相互融入,不给受限的欲望自我留下任何的选择余地时,真正的自由才会到来。
当人类意识完全发展时,其中恶因素已经占据优势,因为在亚人类进化阶段,意识一直主要在淫、贪、瞋等局限性倾向下运作。由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倾向所造成和维持的体验和行动,在进化的心上留下印记;如电影胶片录制演员动作那样,心贮存下这些印记。因此作恶易,行善难。人类意识从中产生的动物生命,大部分由动物欲、动物贪和动物瞋决定,尽管有些动物有时也发展有自我牺牲、爱和忍耐等好品质。假若所积累的动物业相全是坏的,没有一样好的,那么善倾向就不可能在人类意识中出现。虽然有些动物业相是善的,大多数却是恶的;所以从一开始,人类意识就发现自身受制于主要为恶的驱动力。从人类进化伊始,解脱的问题就在于培养发展善业相,以便重叠和抵消所积恶业相。通过发展动物生命的主导体验和行动的反面,就能培养善业相。淫的反面是爱,贪的反面是慷慨,瞋的反面是宽容忍耐。努力活出爱、慷慨和宽容,就能除去淫、贪和瞋倾向。
因此,从业相的局限中解放自身的总体过程,必须由弃恶从善的过程所伴随。但个人在具体某个时间是好是坏,乃取决于其业相的无情作用。从这个观点看,罪人和圣人之所以如此,都是依照运行于宇宙中的法则。二者有同样的开始和同样的结東。罪人无须永远烙上堕落印记,圣人也不必为道德成就骄傲。没有谁,无论有多圣洁,不是在一生道德失败后,才达到道德顶峰的。没有谁坏到不能改良变好的地步。每个人,无论多么败坏,都能逐渐变好,直到成为全人类的最佳楷模。总是每个人都有希望;没有人彻底迷失,谁都不必绝望。然而事实依然是,通向神性的道路在于舍恶取善。
善的逐渐展现带来爱、慷慨与和平。这些品质的显现所积蓄的善业相,重叠并平衡相反的淫、贪、瞋恶业相。当善与恶业相完全重叠平衡时,两类的业相立刻终止,意识从奴役状态直入自由状态。要关闭账户,借贷双方必须完全相等。但通常不是贷方多就是借方多,帐户继续运行。重要的是,帐户的运行不仅因借方的多余,还因贷方的多余。只有双方平衡才能关闭。在业相领域,这种平衡是罕见的,因为在任何特定时刻,不是善就是恶业相占优势。正如帐户由借或贷方的多余所维持,受限我的生活也因善或恶业相的多余而延续。有限我通过恶业相和善业相都能苟延残喘其最终消灭,要求善恶业相的准确平衡与重叠。
善恶业相的完全平衡与重叠问题,不是数学等量代换的问题。假若是个纯粹的等量问题,就能完全通过坚持积累善业相来解决。如果恶业相的积累停止或减慢,同时善业相的积累以更大速率不停进行,迟早善业相会在数量上等同已积累的恶业相,达成必要的平衡。意识的解放不仅要求善恶业相在强度方面相互平衡,还要相反两面点对点的重叠。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每一个意识中心面前的问题,是一个有关所积累业相的性质种类的具体问题。
若不顾现存业相的具体构成,继续积累善业相,就有可能在某些方面积累过多的善业相,同时存在着不同类型的恶业相。例如,通过禁欲和某些苦行,可能会消除些执著形式;但其它形式的执著也许不受这些苦修影响而继续存在。求道者不仅有可能忽视那些未触及的执著形式,甚至还会受这些苦修本身制造的业相驱使,加强禁欲和苦行修炼。在这种情况下,多余的善业相被创造出来,有限我却没有终止。即使后来消除那些未触及的执著形式,自我也可以转移到这些新的善业相上,通过它们继续生存。
解脱不是一个单纯积累德行的问题;它要求明智的业相调整。每一个意识中心都无意识地受真理实现之终极解放所吸引。心有一种自然倾向一一给自身招致那个刚好符合形势灵性需求的方面。但这不是一个机械自动过程,不能独立于求道者的明智正确努力而任其发展。更多情况下,求道者发现除非有幸得到大师始终如一的帮助,否则是不可能碰上真正所需的。惟有大师对具体情况中的准确需要,具有直接无误的洞悉。
已经看到,善业相会是有限我的苟延生命的媒介。当一个人把自己视为好而非坏时,是在通过与这个信念的认同,进行自我肯定。这是分别存在以新形式的继续。在有些情况下,这个自我为自己构筑的新寓所更难拆除,因为自我与善的认同,比与恶的认同常常更彻底。与恶的认同较易对付,因为恶一旦被认识到是恶的,它对意识的掌控就会削弱。但要松弛善的掌控却更困难,因为与恶相比,其有利位置似乎给予善一种存在理由。然而,总有一天,求道者对新牢房也感到厌倦,这种认识使他通过超越善恶二元,来放弃分别存在。
自我把与恶认同的寓所,换成与善认同的寓所,因为后者给予某种更大的扩展感。求道者迟早会认识到新寓所的局限并不逊色。进而发现突破新寓所的过程,没有突破之前认同的恶寓所困难。对于恶寓所,困难不在于认识到它是一种局限,而是认识后的实际拆除。对于善寓所,困难不在于拆除,而是认识到它实际上是一种局限。这种差异的出现,是因为古老的根源和长期的积累,使动物业相更根深蒂固。重要的是,善同恶一样有束缚性,虽然发现善是一种局限之后,其束缚性会更容易消除。
自我的存在要么通过恶业相,要么通过善业相,要么通过善恶业相混合。因此意识从一切业相中的解放,可通过善业相平衡重叠恶业相;或者通过有些善业相平衡重叠恶业相,有些恶业相平衡重叠善业相。盘子脏了,可用肥皂和水洗净。这好比善业相重叠恶业相。如若盘子油腻不堪,一种去污方法是先用土擦,再用水洗。土是世界上最不油腻的东西,在某种意义上是油腻的反面;因此用它就容易清洁油腻盘子。这好比恶业相重叠善业相。
当善恶业相完全平衡重叠时,二者皆消失,结果留下一块干净的心板,上面未曾写过字,因而毫不歪曲地反映真理本身。灵魂上什么都未曾写过。业相积淀于心而非灵魂。灵魂永远不受玷污,但是心只有成为一面干净镜子时才能映现真理。善恶印象都消失时,心看见灵魂。这是觉照。然而,心见灵魂不等于灵魂自知,因为灵魂非心而是神,超越了心。因此,心即使见到灵魂后,还得融入灵魂,灵魂方在真理中认识自己。这是证悟。在该状态心本身及其善恶业相尽皆消失。这是超心状态,因而也超越善恶之别。从这个状态看,只有一个具有无限爱、和平、喜、知的不可分存在。善与恶的持续冲突业已消失,因为无善也无恶,唯有一个无所不包和不可分割的神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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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25 于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