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听见脚下的船舱里一片喧闹,心道:
“就这群官兵乱七八槽的素质,活妥妥一群在市井街坊摆龙门阵的闲汉,哪里像出海执行打仗的官军队伍?且看我给他们一点惊喜,让他们一辈子不会忘记。”
郑义打定了主意,遂使一个千斤坠法带李方、刘五压破舱顶,昂然落在舱中。三人压破舱顶从天而降,使一群说闹的军汉一时目瞪口呆。郑义更不与他们客气,在所有人还没有任何反应之际,已经出手把他们全部点穴放倒。并且嘲笑他们道:
“官兵大人们,你们先睡会。我们替你们行船,打道回府。”
言毕,郑义便招呼李方、刘五掉转船头,向滁州方向行驶。
“喂,匡六,你们哪里去?怎么撤退了?”邻近的船只发现有船只异动,就发出疑问。荡魔神侠郑义哪里肯搭理他们,神力一使,船行如飞。
后面的官兵料道事出有因,十有八九是大鱼破网逃跑,便有烟花紧急升空报警。一时间,海面上热闹起来,尖锐的口哨声此起彼伏。四面围岛的船队都一窝蜂地跟在郑义的船后跑。无奈,郑义他们行船如飞,很快就把追兵抛了个无影。
天蒙蒙亮时,滁洲城外一条河边的一片树林里,一群鸟儿分外的欢腾。各种鸟声赛歌儿似的,一个比一叫得响亮,叫得婉转。
这时,从河流东南方来了一艘官船,轻松如风一样穿进了树林的河中。之所以说是一艘官船,因为这是一艘叫做艨艟的官府战船。战船一进入树林中的河流,就放慢了速度,然后在一片杂树丛生的地方靠岸停船。
这船靠岸一停,就有十数人被甩麻袋一样,“呼呼”地从船上被扔到岸上去。最后,随着一条颀长身影从船上腾空飞离,那船倏地滑向河中深处,慢慢倾覆水下。
颀长人影飞身降落在岸上,立定在压倒一片草丛的一片官兵一旁。这人气宇轩昂,丰朗俊逸,凛凛有威,正是荡魔神侠郑义是也。
原来,郑义带了李方、刘五夺船突围离了海面,便闯向滁州内陆河流。途中,神侠遣散了海盗李方、刘五,嘱咐他们二人务必改邪归正,老老实实做个良民。李方、刘五深受郑义伟大人格的感化,皆感激泣零地赌咒发誓地要做好人,之后拜别而去。
郑义目光如剑,俯视着脚下的一片官兵,冷峻地说道:
“可有皮松肉软被摔死的?”
这时,地上就有一个大头、短脖梗,一脸酱色一样肥肉的官兵吭哧着回应郑义:
“神侠爷爷神功逆天,大慈大悲,不背伤我等蝼蚁小命,自然没人会死。”
这个与郑义应声的官兵叫做匡六,因为肥头短脖子,所以得绰号没脖梗,也是眼下这片躺地兵的小头目。他向郑义说的话,绝对不是简单的阿谀奉承,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敬畏之言。因为他与伙伴们虽然是被荡魔神侠甩上岸去的,但他身形下落之时又感觉到有一股托浮之气使他免受重坠而伤之苦。匡六感觉这种即下摔又上托的工夫,非神仙而难为之,所以发由衷之言。此感不是匡六一人之觉,他的伙伴们无不如此。
郑义瞄了一眼没脖梗匡六,说道:“你倒是还有些胆量,敢主动应声。如实报上名来,你姓甚名谁,免打。”
匡六便答:“神侠爷爷天神一般,小的绝对不敢诳言。小的姓匡名六,外号没脖梗。是滁州官兵中的一个十伕长。”
郑义:“呵呵,怪不得有些胆量,敢应声答话,原来是个做领导的人。”
听郑义这么一讲,匡六黑脸发热,羞惭说道:“神侠爷爷面前,小的蝼蚁一只,小小的一个队伍十伕长,谈甚领导?小的之所以出头应声,实因我与这些同伍都是乡党,还有沾亲带故的……”
郑义:“哦――这么讲,你却是个有情义、有担当的好汉了?”
匡六:“不敢承神侠爷爷的夸赞。惟诚恳神侠爷爷饶恕我等一群人的小命。”
郑义:“你等想要我放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对我有问必答。”
匡六:“神侠爷爷,有什么问题需要问小的的,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有一句不实,天打五雷劈我。”
郑义:“不必发誓,我信你了。老匡,我问你,是什么人策划驱蛇夜袭中途岛的?”
郑义这一问,匡六不知不答便也罢了。若他知而答了,那下一回将更有热闹。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