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奇妙夜(3)——钺的独白

我叫钺,大多数人不知道怎么念。有的时候想想,我活了几千年,还真是悲哀。

我也想和矛、戈、戟、剑他们一起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可是他们都嫌我麻烦。又要打磨又要钻孔的,费时间。哪像戈和矛,敲打敲打,绑在竹竿上就能用了。再说,抡我的人累啊!你想想,砍人可比刺人费劲多了,对吧?你们感受下?

从我诞生的那个时代以来,我就是个摆设。各种繁文缛节的场面,你能看到我。各种丧葬礼仪,你还能见到我。我被做成各种材质、各种颜色、各种大小、各种长短,而作用都只有一个:杵着好看。按照现在这个世道的人的说法,我属于视觉系装饰品。所以,你们也看到了,在这个被称为博物馆的宫殿里,我仍旧是这么杵着,你觉得好看不?

无可奈何花落去,和隔壁玉家族兄弟相比,虽然大家出身差不多,但是待遇真是天差地别。千年复千年的浪潮早已慢慢褪去。现在还在用我劳作的人越来越少,于是用我装饰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我只求再过些许年,当一个孩子看到我,别说我是锅铲,我就谢天谢地了。

没有事的时候,我会望向大门口,我清楚记得曾经有一个时代是属于我的。其实“礼仪之邦”只不过是命运跟我开的一个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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