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应是旧相识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她,我本不愿多讲,一是一些细节我早已忘记,再则这些陈年旧事重提也只是徒增伤心。可是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新来的管事师傅说你和谢念卿以后一个房间,正好你们都姓谢。谢念卿,我在心里呢喃,怎么会有如此好听的名字,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我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名字。我名为谢兰,这样的名姓就如我本人一般,放于人海中惊不起半点浪花。

  一路静默。我从不主动和陌生人说话。我害怕遭到别人的拒绝。可是她过来主动和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谢念卿,一直想念一个人的意思”语气熟稔地如同对着一个老朋友话家常一般。“谢兰”。“怪不得管事师傅将我们安排在一起,原来我们都姓谢啊”。虽说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还是问了一下她名字的出处,“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她念出这首诗仿佛有一种非常强大的自信,就好像她曾经向无数人说过的那样,就好像本来就是如此。我母亲生我时父亲左想又想想不出一个动听的名字,刚好婶婶上前说兰花开了,于是我得名谢兰,这本无从说道,可是她还是一脸欢欣,就如同这个名字有什么更深的寓意。

  我曾经天真的以为,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一定是我一见如故的人,我应该在梦里无数次遇见过他,他就在未来等着我们一见钟情。在没有遇见她之前,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并不全然信它。无论白天发生什么,我夜里都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有时候是我一个人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一直走,遇到石头拌了一跤也就醒了,有时候是我不认识的人,大家聚在一起仿佛是多年的好友,总之什么事情都有,白天发生的事情偶尔也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演。我那时也不懂欢乐为何物,也不懂伤心为何物,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我对万事万物也没有什么感觉,什么事情都不甚在意的。

  可是她,仿佛是我另一种命定之人。她姓谢,我也姓谢,她爱着白衣,我也一身白衣,她的字体也和我很像,如此总总,都让师兄弟分不清我们,甚而师傅也常常叫错名字。可我们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她阳光明媚,善于同周围人交际,我却不善言辞,常常只有几个人愿意同我搭话。仿佛我们是一块玉上面的两部分,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却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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