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午后的阳光肆意地流泻于枯黄的草地之上,虽然已是寒冷的冬季,自己沉醉于书香淡雅之中,周围又似乎多了些闲逸的生机。

我是喜爱春天的,正如喜爱着长安的初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我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拥有这般令人心动的情感,就像这长安的春,令我不由自主地回忆,甚至怀念旧时的那一番离乱。

我仿佛置身于长安的古道之中,有时,细雨霏霏,亦或是暖日晴空思万里,长安的雨,应该不会似倾盆之雨般涌进这春色之中吧。我像一个游子,初次与盛唐的姑娘相遇。古道中吹过一丝丝静美的风,真如安意如笔下的桃花一样在烟花柳巷中灼灼盛开,明媚的春色,鲜红的花朵,在这里随处可见。

这会是安意如笔下桃花的最初形态,从诗经中的“灼灼其华”蔓延至明清的妖艳之态。携素手采一枝花,最后又会飘落于谁家的窗案前,无人可知,只有暂时收藏了这份不经意的爱,原来,桃花也在这不经意之中,收藏了这份爱。


图 网络 文 南岭丘木

我们行迹于茫茫的世间,寻觅桃花所寄托的象征与梦想,盛唐时期,人们是爱牡丹的,却不知桃花也在东风吹去尽展娇颜,那时的宫廷御花园桃树成行,还记得《大明宫》中的几句诗:“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千条弱柳垂青锁,百啭流莺绕建章”。此诗虽未提及桃花,细心地读者也并不难发现桃花的身影,或是想象落红一片,偶尔也会有佳人抚曲清弄。这是春天的应有的画面。

“草色青青柳色黄,桃花历乱李花香”,在这里,她也竟成了国家衰落时的一片凄清,盛世已尽,即便桃花依旧灿烂,李花香气袭人,但徐徐东风却吹不尽我此时的愁绪,而只是徒然更添一缕愁恨罢了。此情与作者相投意合,乃是“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

在古代中国,有一种文化可以说是有着其独特的背景渊源,对后世的文人也有着深远的影响,它就是隐士文化。安意如的这部书中,曾经很多次提及古代历来的隐逸者,在作者心中,其实这并不是一种消极的文化,而是他们大多一半有着天生的“淡泊名利”,且秉承救济之心却终究不能实现,只因社会的黑暗及腐朽,才让他们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其实也并不是消极,他们看似柔弱的外表,内心却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在守着一天天的愿望何时会来,似一树枯萎般坚强。于是,《桃花源记》就在陶公的幽愤之中悄然落笔了。也曾经羡慕玄真子的那一份不问世事沧桑,完全隐逸于山水之中,在“”野水千年钓“的碧湖间,畅游深远的意境。在玄真子看来,他所想要的,并不是高官厚禄的拥戴,而是得到世人的认可,从此便不在献祭自己的才华。因此上,他也便有了一个”烟波钓徒“的雅号。

这样看来,桃花似乎又和《红楼》结下了不解之缘,随其中并未太多提到桃花的,但凡相似之处,亦会有妙言可寻。在古代,桃花是爱情的象征,在红楼的接近尾声部分,黛玉深陷寄人篱下之感,生命最后一刻的伤感自己又该何去何从。《红楼梦》不仅是一部名著,,它聚集了一个庞大的家族脉络,从而也揭示了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盛极必衰,即是封建社会的一个不变的主题,一个时期历经战乱,必定会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红楼》中的艺术美,也是极尽中华五千年来的优秀传统与不断地发展创新,突出表现一个“杂“字,而这个“杂”并非是乱的意思,却是美之极的光华之在,是无可触摸的天际之遥。从中,美学家看到了艺术的非凡魅力,文学家得到了声气相求的蓦然之辞。连哲学家也赞不绝口。

《红楼梦》里情爱,茶道,诗词,美食文化无不言及,为现代人研究中国古代典籍及传统文化提供了很有意义的参考价值。作者的文字功底之深厚,真可谓“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卷天涯”,因此上创造了中国古典小说的高峰。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我把它认为是曹雪芹对于红楼梦的一个小结。正如宝玉最后的归宿,人去楼空,恨意当晚,即便自己选择了遁入空门,也并非就是佛家所言的“四大皆空”,而正是自己放不下心魔,留恋于红尘俗世的无故奈何,所以才会放不下深埋于内心的苦。至于宝玉是否真正地清心寡欲,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换一个角度思考,若黛玉未去,又将是何番情形呢?恐怕是仍放不下黛玉,一味地“风月情浓”罢了。由此更值得读者细心玩味了。

这就让我想起了《菜根谭》中的一篇文:“缠脱只在自心,心了则屠肆糟廛,居然净土,不然,纵一琴一鹤,一花一卉,嗜好虽清,魔障终在”。心中只有了悟,方能看淡一切俗物,俗即是僧,在众人眼中不同的看法,要用道的眼光去看,则种种为常,又何须难舍难分呢?

再如生活中的一类人,他们总是沉湎于虚幻的理想之中,显得和整个社会有些格格不入,其实,《菜根谭》中的一句“真不离幻,雅不离俗”就足以道明世间的很多矛盾。

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起初会是从并不显眼的石块中得到的,经过工匠们的细心雕琢,方才成为美玉。况且神仙也会在女色中遇到,何况一个人呢?只有自己经历了磨难,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否则,只是一味空想,那么也只说明内心思想活动多于别人,所以想法有时还是会和现实有所差异的。

《菜根谭》确是一本启迪人智慧的好书,若反复阅读,对于修身养性是最好不过的,全书旨在讲明一个道理“咬得菜根,百事可做”。只有经过千锤百炼,才会成为无坚不摧的钢铁。它超脱了世俗的妄念,让身心纠缠于尘世的人们得到了很大的快乐与安逸,用“淡”去看清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

“草草杯盘供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与书为伴,从少年的轻狂飞扬至暮年的沧桑清影,我将终日伴随时光老人的浅唱低吟,和着人生历久弥新后的经典,混沌入世,清浅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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