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一宝（11）

一个周六的清晨，刚刚醒来的我听到父亲在厨房忙碌的声响，心中不由得一阵得意：每晚睡前，由儿子与爷爷商量好第二天早晨想吃什么早饭，第二天的清晨，父亲起床后，按照约定熬粥、炒菜、准备主食，一直到把饭菜摆上餐桌。在他忙碌的时候，我即使起床，也不主动过去帮忙，最多去厨房看上一眼，唤他一声，就算是请安了。

早饭后，我与父亲商量上午是不是需要出去买菜，他去还是我去。这次，父亲说他出去买除尘用的掸子，还说给孩子们买一些猪肝来吃，有助于保护他们的眼睛。我答应着，说我再去买一些鸡胗回来，自己做来吃。父亲说不用买蔬菜，炒猪肝的青椒已经买好了，其余的让我看着买吧。我和父亲三言两语商量好，就分头行动了。

因为还要给调皮的女儿梳头，所以我们出门的时间比父亲晚了好一会儿。我和妻带着女儿往菜市场走的路上与拎着掸子的父亲碰面了，父亲冲我们一扬手里的购物袋，说：“我买上掸子了，还有猪肝。”我说：“好的，我去买点儿鸡胗。”

还没走到菜市场，女儿就闹着要买好吃的，我和妻哄她说先到菜市场买菜再给她买，女儿不情愿地一边走一边哼唧。我去买鸡胗，妻带着女儿买了一些零食和一个榴莲，刚要走出菜市场，妻说家里的辣椒不太好了，别吃了。我问她：鸡胗怎么做呢？你想吃麻辣鸡胗了？妻说是。我说那就现在买一些辣椒，家里的辣椒就扔掉吧。

我们回到家，父亲已经把空调打开了，对我们说：“我感觉今天外面会热，猜你们快回来了，就把空调打开了。”女儿跑过去和爷爷玩儿，我把买来的菜放进厨房，妻招呼儿子出来切榴莲。

我问父亲：“这两天你还上火吗？”父亲说：“已经好了。”我说：“那我给咱做麻辣鸡胗？刚刚买了辣椒，叫魔鬼辣。”父亲说：“好，一会儿把猪肝用青椒炒一下，青椒我已经洗好了。”

麻辣鸡胗出锅前，我让妻尝了尝，妻说：“很好吃，但是太辣了，你放了多少辣椒啊。”我说：“那样的话，我和老爸吃着正好。”说完，我开始用大火收汁，整个厨房顿时弥漫着很辣的味道，女儿说：“太辣了，爸爸。”父亲走过来，把油烟机的风速调到最大，妻和儿子把餐厅的电扇搬到厨房门口，冲着灶台吹。我一边翻炒一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魔鬼辣的威力不容小觑啊。

盛盘时，我一边眨着眼睛一边用筷子把鸡胗夹出来放进盘里，随后用勺子把锅里的汤汁舀出来一些浇到鸡胗上。妻走过来，一只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把盘子接过去，摆在了餐桌上。父亲倒上了两杯酒，美滋滋地夹起一个鸡胗，慢慢嚼着，很享受的样子。

我去好好洗了个脸，火辣辣的感觉好了很多，才坐到餐桌边。我端起酒杯和父亲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酒，吃了一个鸡胗，味道确实不错，虽然辣，妻和儿子也都能吃下去，女儿还小是不敢吃的。我问父亲：“我做的这个和外面卖的味道一样吗？”父亲说：“一样。”我说：“那就是都用的这种辣椒，这种辣椒和川椒的价格一样，但是辣度高。你吃着行吗？”父亲说：“行！慢慢吃呗。”

我看着父亲拈起一颗花生米，喝上一口酒，突然想起父亲年轻时候喝酒的样子。我对父亲说：“您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就着花生米和辣菜喝酒吧。这老了以后，风采不减当年啊。”父亲有些得意地笑了。我鼓励儿子也吃，儿子忽闪着眼睛说：“我吃了一个，挺辣的。”我说：“咱们家的人都能吃点辣。”女儿：“爸爸，还有我呢，我不敢吃。”父亲笑着看着她，说：“你吃爷爷给你们买的猪肝。”

我一边陪父亲喝酒，一边问他：“锅里还有这麻辣鸡胗的汤汁呢。给你留着吗？你用来涮火锅吃也挺好，嫌不嫌辣？”父亲说：“留着吧，我炒菜时放上一点儿，分几次也就吃完了。”

饭后，我把那汤汁盛到一个碗里，父亲把它放进了冰箱里。我有些不放心地对他说：“要是怕上火的话，就把它冻起来，晚几天再吃。”父亲说：“我不着急吃它，想吃了再吃。”

下午，我担心上火，招呼着妻和儿子多喝水多吃水果。父亲则煮了一锅土豆，吃了几个。

周日上午，我去面试，那顿午饭在外面吃的。到了下午，我问父亲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上火。父亲说没事儿，我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