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的生日

自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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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的生日

文/衣者郭郭

今天是我的二宝小可爱的生日，多么特殊的一天。

是的，四年前的今天，我生了你。

每每记得，生你的那个时候，就是你出生前的几天，妈妈得了重感冒。因为你三岁多的姐姐感冒了，她发烧、咳嗽得特别重。半夜里，我和你爸爸还有你爷爷带着你姐姐去市附幼医院。

哦，对了，你奶奶在家里睡觉。

记得那天在医院，我那时候太困了，又因为怀着你，挺着大肚子的妈妈捱不住就先跑到车上睡着了。等到你姐姐输完液，我们再一块回到家时，我冷得直发抖，我跟你爸爸说：“我好冷。”身子一直在抖，可是你的爸爸仍然不管我，他那个时候也许愿意轻轻地抱一抱我，或许就会暖和许多。可是，他没有。现在想想，妈妈也不怪他，想着也许他当时也很累。他看到妈妈发抖，就去跟你奶奶说妈妈冷，结果奶奶蒸的蒜子冷冰冰了才拿来给妈妈喝。

于是，我更冷了。

第二天醒来时，妈妈就得了重感冒。

于是，在生你前的一周前，妈妈住院了。

重感冒使得妈妈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我住在医院里，就一个人。由于我重感冒，医生要求我全程得戴着口罩，害怕我传染给别的孕妇。生你的那个时候是阳历2018年初，农历是2017年腊月，那时还没有新冠肺炎疫情。我们在街上，在公共场所也是无需戴口罩的，但妈妈是重感冒，又因为病房里全是孕妇，所以，我得戴着。记得，那个时候戴着口罩好难受啊，本来就孕后期已使得我浑身沉重了，加上重感冒更觉得辛苦，然后又加上重感冒戴上口罩就愈发难民呼吸了。我只好窝成一团躺在病床上的一角。现在想想，好可怜啊！要是你的外公外婆还在世的话那该多好！深切地感受到了活在世上没有父母关爱的感觉是多么的凄凉。

后来，你俩姨妈来了。她们过来陪我几天，医生开始给我排手术，在等不及你自然发动要出来的时候，就剖宫产生下了你。从此，我害怕手术室，那冷冰冰的手术室如同你奶奶对我那冷冰冰感觉。你奶奶对我的伤实在让人难以忘怀。

唉，不想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是该要高兴的。

你出生了，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我又多了一个自己的孩子。

本来，你的爸爸是有重男轻女的观念的。因为生你前，妈妈捕捉到过他的语言，譬如，他会说：“如果医生能把我的身体调好生个儿子，我一定会重谢于他！”又譬如，有一次吵嘴时，他说：“生了俩女儿，我已不会说生男生女的什么事儿了。”听他的意思，好像生男生女是妈妈一个人的事儿似的。他难道就没有一点医学常识，生男生女是由男方这一方来决定的吗？可是，我就爱女儿。当然，生下你俩以后，他也一直很爱你俩，真的很爱！

当然，他自己也是觉得他足够爱你妈妈的。只是，我跟你奶奶的梗实在太复杂、太复杂了。直至，她回湖南老家都一年多了，我仍然对她好不起来，想起她来海口住的那么些年，胸口疼。

唉，不想了。

说起你的奶奶，她也是重男轻女的。她的语言也是被我捕捉到了的。譬如，在生下你姐姐的时候，有一次闲聊到了生二胎的事儿，我问她：“二胎如果还是女的话您会介意吗？”她快言快语，毫无设防地说道：“到时候你可以去做B超。”我问：“您的意思是做了B超就可以决定生男生女吗？”她不回答，然后就一直不回答。

可是，妈妈又不是傻瓜。我怎么能不知道她的言外之意。后来，妈妈有一年跑到山区去学习老工艺旗袍，才知道湖南人也是重男轻女的，或者至少是有一部分人是重男轻女的。

她们问我：“你生俩女儿，你婆婆没有意见吗？”

我回答：“没有。”

记得，在怀上你还没到三个月之时，我组织开过一次家庭会议。我问你爷爷奶奶还有你爸爸：“你们二胎如果想生儿子，我可以配合。”之前跟你奶奶说过：去香港抽血就可以验出怀的是男是女。结果是她理解成，怀的如果是女孩到香港去打一针就可以变成男孩。当你的爷爷问我有没有这回事时，我说：“没有。只是怀了孩子后查出若是女孩可以堕胎，再重怀，直到怀到男孩再生。”你爷爷直呼：“那太残忍了，那不要。”每当想起那一幕，我就觉得你爷爷实实在在是一个好人，我永远都敬重他。但是你奶奶，妈妈是心寒了，已经寒透了，任凭如何都是暖不过来了的。

即便是她已经不在我身边生活都有将近两年了，但我还是对她热乎不起来，妈妈人就是这么傻，一根筋似的，轴得很。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对原本不喜欢的人假装得很喜欢她一样。很难做到。也许修行还没有到那个程度吧。但愿我以后可以忘掉这一切。

唉，不想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是你盼了很长时间很长时间才迎来的这么一天，妈妈应该要高兴才是。不谈这过去的事情了。

转眼间，你已经四岁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2021年1月25日早写于海口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