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黄河岸边的初春

春寒料峭,黄河岸边的风有些猛,它不停地呼啸着。没有人像我这样在这个时候来看黄河。可能是我比其他人更着急,希望春天早一点来到,希望自己早一些告别漫长的冬季,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地走在新一年的生活旅途上。

把车远远地停在了路边,大约有半里路,徒步朝着黄河岸边走去。老远就看见黄河还是一片银光,两边的冰可能都没有融化,中间有一条流动的水。毕竟西北才刚刚进入春天,温度也没有升高多少。

其实,我还真的是奔着黄河壮观的凌汛来的,知道这个时候不可能看到,只不过心存侥幸,希望能看见震撼的场面。但是看情况,估计还得半个月左右。距离上次看到黄河这种震撼人心的凌汛场面,已经快十年了,很想念那种景象。在我的心里,黄河凌汛的地位是很高的,相当于看钱塘江大潮一样,一南一北的壮观景象,同样能让我魂牵梦绕。

沿河公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或许根本没有人来打扫,是西北风这个爱多管闲事的老朋友干的。从小到大,它就没有离开过我,总是在我不经意间,闯进我的心里来。或者给予我安慰,或者大喝一声,犹如醍醐灌顶,让上了年纪头脑不清老眼昏花的我有些警醒。仔细看看,还真的是它吹走了荒草沙尘。

此刻,黄河岸边的风就像一条多日不见主人后突然相见了,越发来劲,居然吹得周围响起了声音。它欢乐地吹着,头顶上的高压线随声附和着。风呼呼的刮着,高压线就发出尖利的哨音,这大概就是呼啸这个词最好的解释吧!

沿河路上是看不到一点儿残雪的。坡上坡下倒是东一块西一块堆积着残雪,由于天气原因,它们都在做最后的挣扎,也暴露出越来越难看的表情。柏油路上依然留下了痕迹,这就是冬的痕迹,虽然它们貌似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依然留下了像新生儿在床上留下的“希望”。“地图”是不规则的,大部分呈椭圆的形状。也许要等到勤劳的春雨,多洗几次就干净了。

摇了一个冬天的荒草和芦苇,依然在肆虐的寒风中摆动着。它们也会发出声音,发出欢迎我到来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有些小,如果不仔细听,或者不是用心来倾听,恐怕会被错过的。

这里还是没有绿色,一丝一毫都没有。尽管温暖的太阳在拼命帮助它们,可沿河的风实在是太厉害了。弱者终归是弱者,它们需要等待,需要时间。唉!还是来的太早了,“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景象并没有出现,让我多少又增添了小小的遗憾。

特别羡慕南方的春天,少年时看电视,新闻联播初一就展示了南方人下地干活的场景,那才叫春天来了呢!前几天好朋友发过来手机图片,在一片荒草中露出许多的绿色,很是让我心动,荒芜中生出许多希望来,就像一个人在沙漠中艰难地跋涉,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绿洲,那种心情,简直想大吼一声或者拍案叫绝。

顺着河岸向西走,站在大桥上四处看了看,还是冬天的气息,唯一有感觉的,依然是风。算了,它已经足够热情了,我这身体恐怕是“无福消受美人恩”的,还是绕过去看看土坡上的那两条小木船吧!

这两条小木船是冬天的时候被人拽到这里的。船边有些木板都裂开了,有两块也断裂后落在了沙土地上。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不过,两条小木船整体还是可以的。内蒙人没有南方人那样勤快,估计怎么也得等到天气暖和了以后才会有人来维修。只需要简单地维修一下,等河开了又可以下河了,还是照样用它们来打渔、渡人。尽管它们历尽了沧桑,满身都是伤痕累累的“勋章”。可是,它们是不会停下来的,只要有人需要,肯定可以打起精神,再创佳绩的。

下了土坡,脚下就是冰河。中间那条流动的河比冬天的时候大了不少,两边的冰在不停地融化,就连我的脚下也有些发软,已经失去了冬天那种顽强不屈的样子。我面前这片河水,应该说是非常的平缓,如果不仔细听,河水欢快的声音都听不见,河边风更大更硬,把其他声音都盖住了。

这个时候的黄河是我最不喜欢的样子,既没有夏日黄河波涛滚滚的气魄,也没有深冬黄河那种韬光养晦深沉的格局。流动的河水给人一种小家烂气的感觉,荒芜的河岸又是一种悲壮的色彩,实在是让我打不起精神,更没有办法让我开心。不过,再不开心也没有关系,毕竟它是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是养育了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黄河岸边的春天似乎并没有到来,一切都在像巨人在沉睡,所有的景物都在漫长的冬天里还没有醒来。

哆哆嗦嗦地回到车上,颤抖着点燃一根烟,随着奶白色的烟雾,我的小小遗憾也顺着车窗开的缝隙飘出了车外,瞬间就被顽皮的风带走了。但是,春天的希望却留了下来。在我的脑海里,黄河岸边的春天已经就快来了,无论是在考验我们,还是在逗引我们,希望在,春天就会来。保持着良好的心态,我们一起迎接春天的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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