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情浅佛缘奈红尘(8)

下地狱赎罪?

淳信也知道,自己是要下地狱赎罪的人。反正他什么也没了,要下地狱,还不如干脆下十八层地狱!

他抓住迦南的手,眼中满满的皆是欲望:“迦南,我什么都没得到过,就算要下地狱,你也要让我知道得到的滋味,不是吗?”

看着他那饿狼一般的眼神,迦南的心几乎冷如冰窖。恐惧和憎恶在一瞬间便涌上了她的心头,她不知道淳信到底要干什么,但是隐约似乎又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不由自主地向后瑟缩着。

一旁的齐远航看到这幅场景,抚掌哈哈大笑:“好!淳信,做男儿就要有这般担当才是!淳信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做,我们给你做见证!等到了洛阳,就让你们两人成亲!”

他的脸上带着yin邪的笑容,眯着眼看着迦南:“其实你淳信师兄挺好的,比那个什么淳濯要好多了!你看如果你跟了他,他就会一心一意地对你好,你就从了他吧!”

“不!”

迦南警惕地看着淳信,不停地向后蹭着:“淳信,你离我远一些。你已经对不起住持对不起整个泥恒寺了,若是再做什么佛法所不容之事,那你就当真一点儿救赎的余地都没有了啊!”

他淳信要的不是救赎!

扯开迦南的外衣,淳信将迦南逼到了一个她避无可避的角落里,眼神中除了欲望,还带着一丝悲切:“迦南,师傅救不了我,佛救不了我,只有你能救我了。迦南,我会对你好的。”

“不,不……淳信,求你了!”

迦南的眼眶已经湿润,感觉到胸前的衣襟被扯开,寒意涌上她的心头:“淳信 ,求你……放过我……我一定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我求你了!”

可是哀求没有用,如今的淳信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就像是一头被饿狠了红了眼的野兽,眼中除了迦南,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不——”

迦南的衣帛最终还是被淳信撕裂,甚至没有让她再挣扎一下,撕裂般的痛楚和羞辱就让她无法忍受。那一瞬间,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绝望,无休无止的绝望满过她整个身体。

齐远航以她的痛苦为乐,而一旁的玉琳琅却看不下去了,她的手脚虽也被绑着到底挣扎着踢了淳信两下:“你这个畜生!怎么可以这样对迦南?!畜生!”

啪——

重重的巴掌扇上玉琳琅的脸颊,将她的嘴角都扇除了血。齐远航却还不解气,抓着玉琳琅的头发便往马车上撞:“贱人!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就规规矩矩的看着见证就好!”

无穷无尽的黑暗仿佛吞噬了迦南,让她的世界里再无一丝光彩。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寂元走了,泥恒寺被烧了,淳濯最终还是和玉琳琅分别了,而她……什么也没有了。就连最后一丝尊严,也被淳信凌辱践踏地一厘不剩。信仰几乎崩塌,原来这世界,当真没有能救人救世的佛祖。

一行人到了洛阳的时候,迦南的神智几乎都已经恍惚了。她变得像是一个木偶一般,任由别人操纵,再也不得自己的思维。

玉琳琅看着她的模样,心疼极了。从前就从淳濯的口中听得,这是一个多么可爱听话的丫头。而如今,却因为她,因为齐远航,因为他们之间那所有的罪恶,将她也牵扯了进来。

齐府的大门重重地关了上,仿佛关掉了迦南最后一丝希望。

即便是红烛喜堂,在迦南的眼中看来,也仿佛白烛丧事一般,让她的人生了无希望。

刚完成三拜,却听得门外嘈杂。

就如同当初齐远航闯进泥恒寺那般,迦南心心念念的淳濯也闯了进齐府。

可是他的眼中,没有凤冠霞帔的迦南,没有欲望战胜了一切的淳信,没有暴怒的齐远航,只有那个眼中带着温柔,温柔里藏着悲伤,悲伤中却还带着一丝期盼的玉琳琅。

他救走了玉琳琅,留给迦南一个深渊般的地狱。

可是迦南知道,他应该救走玉琳琅,他们谁都不该再回到这个地狱里来。

在玉琳琅被带走前,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扯下盖头,笑意盈盈地对那一双逃跑的璧人落了泪:“哥哥,嫂嫂,你们要幸福!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再回头了,我会去寻你们!”

她知道,不管是淳濯还是玉琳琅,他们都是有情有义之人。知道自己还身陷囹圄,必然会回过头来找自己。

可是她不能成为他们两个人的连累,她的人生已经毫无一丝希望了,即便救了她,她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了。还不如就让他们二人远走高飞,就当这是她留给他们的最后一个礼物。

这一次,齐远航没有再去追玉琳琅,而淳信和迦南的婚礼却如期完成了。

一夜的折磨,天亮十分淳信便出去和齐远航密谋什么了。而迦南躺在床上,看着房梁,只是在计算什么时间端自尽比较好。如今她的手脚都被束缚着,她只有能赢得淳信的信任,才能选择自己的生死。

闭上眼,迦南的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难道要她虚与委蛇,对那人俯首称臣吗?

“你还有别的选择的,就算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清清冷冷的声音就在她的床边响了起来,那声音好像高山上的溪流,清清冽冽,不管世俗变迁兀自流淌。

“谁?!”

迦南睁开眼,见着一个素色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的床前。她甚至一丝响动都没有听见,就看到了这个男人。这个俊秀得比女人还清丽的男人,背着手微笑着站在自己的床前。

明明这屋子四处都有家丁把守,他是怎么进来的呢?而且为什么,为什么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人,她竟一丝危险的感觉都没有?仿佛那人身上带着的,是与生俱来的亲和力。

素衣坐在迦南的床边,解了她手脚的束缚,仍旧是微笑着轻言软语:“我叫素衣,是洛阳素衣街的主人。你腹中已经怀有一个孩子了,若你愿意,可以和我走,不必带在这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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