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一种劈柴喂马,浪迹天涯,晨钟暮鼓,安之若素的日子,而今早已适应鸡犬相闻,阡陌交通。
当低头和面成了寄托,便涌现了大批的白案师傅美食家,只能隔屏歆羡,继续我的村姑生活。
在喂鸡捡蛋的空隙里,不时的在厨房旁的杂货间里听闻有老猫的叫声,前几日就见一只大肚子的猫来到院子里,惹得一群要下蛋的 咯咯哒哒四处乱串,只是以为她来觅食,何况民间有“猪来穷,狗来富,猫来开当铺”的说法,也就没有开撵。
不会是来踩了点后在这里下了猫崽吧?老妈说猫下崽不让看,老猫会把儿转移的。
想想作罢,就当收留了她,把每次吃鱼留下的鱼骨刻意留些,虽然只是猜测老猫下崽的地方,但什么时间来吃的都不得而知,只是不要惊扰了赶窝下蛋的母鸡就好!
地头闲逛,在朋友的介绍下邂逅大片的车前草,早闻车前草有利尿、清热、祛痰、明目的功效。
在农村随处可见,只是没有想到这么普通,在各种灭草药的肆虐下还可以如此顽强,中医单方里就是煎水服用。
和车前草一起还有大片的蓟,土话叫蓟拉子草,食用是排毒护肝的,有经验的朋友说随意揉碎了快速止血治红伤。
不太惹眼的一种草,边缘小刺扎人,而且很泼辣繁殖很快,大片大片的疯长,那时还没有草甘灵之类的除草药,需要隔三差五的除草,不过喜欢她的花,紫色花苞很漂亮。
篱笆墙边也被艾草护着,每年的端午老妈都会割上一捆挂于门上,四里八乡的乡亲们也会来锣几镰刀,所以每次回城我也会带上一捆干艾草,洗浴或熏房间,只是现在有了更高级的艾绒和艾条。
在挖地菜的空隙里偶遇了一片白蘑菇,大如馒头的蘑菇真的喜人,只是有毒,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太久没有在这个季节呆在农场了,所以越发觉得脚下的土地就是聚宝盆,不远处蛙声四起,日前见南方朋友发图成群的蝌蚪,我说我们这里还是蛙声一片,没见蝌蚪呢!朋友回复“快了,此刻他们在恋爱中……”我笑!
封城60天。
春分节气去打柴。终于在一堆网课、听书中放松开来,因为所在的二级小城已经解封多日,本来在院子和桃林里疯跑的孩子们已经相继返回久居的城市,麦地的上空再也不见和着东风的纸鸢,小院里安静不少。
要回武汉的我依然是漫长的等待,惊闻喜讯新增为零,疑似为零,无疑给等待注入了希望。
在老妈的提议下去捡柴(为柴火灶准备),小时候也会拿上镰刀、耙子之类的农具跟着大人的身后屁颠屁颠去搂草、捡柴。现在虽然煤气灶、天然气了,依然喜欢农家锅巴饭,所以拾柴就很有必要了,一来备不时之需,二来确实想吃锅巴饭。
匆忙间换鞋跟上,原以为就是捡些干枯树枝什么的,所以只是带了麻绳,跟着老妈就出门了。
虽然说不上翻山越岭,但是要爬过三道沟坡,好在沟坡没水且不宽,但是上上下下间没点泼辣和体力也是不行的,况且返回还抱捆干柴,连滚带爬很正常。
林子不算大,就是快速白杨林(主要卖木材),离开农场多年,曾经种的是些甘蔗、棉花,豆麦之类的,不知道还有快速成材的白杨,感觉那是林场的支柱。
野景,不加任何特效,就是喜欢这种真实!在有搭没一搭的整理中麻利的打捆、系结,在半人高的蒿草地段摸索着艰难前行。
忽然老妈的一声惊叫伴随“沙”!“沙”!“沙”的声音,蒿草窝里窜出一个灰的?还是黄的?我还没有来及看清就跑进了不远处更深的草丛,是黄鼠狼?还是隔壁的阿黄?兔子!是一只野兔!手机没拿出来就跑不见了,倒是惊叫过后的老妈很淡然的在草丛里蹚来蹚去。
“妈!在找什么?”“哦!我在看看她会不会留下一窝儿!”原来在找小兔崽子,狡兔三窟,再说兔子不会把孩子置于危险境地独自逃窜的,虽然我们巧遇且无意打扰。
恰逢下地回家的熟人一面打着招呼,一面嚷嚷着打不着兔子的,那家伙跑的老快了,就是打着了也不能吃野生动物的……这意识转变太快,难道是疫情大家都学会了思考。
年幼的记忆里,下了整夜的大雪后,大伙会去围追截堵迷路的野兔,用草帽端回整窝的野鸡蛋,或者刺猬宝宝,甚至钓虾时都有钓起螃蟹,现在所有这些都少见了。
有点后悔没戴棉线手套,手臂被干草和干柴喇的又疼又痒。胡乱的扒拉着树枝木棍,有点担心会不会遭遇出洞的长虫,毕竟已到蛇出洞,藕出簪的时节,我怕!
忽见一片片的节节草映入眼帘,农场的孩子,地边滚大的,对这些有种特殊的感情,况且农忙时在地头等待除草或播种的大人调头折返(必需顺着垄沟一厢到头再折返),总是会拿这些随手可得的草消遣啦。
因为节节草是空的,儿时会把它一节节抽空,戴在眉毛或者刘海上疯跑,我的长!我的长!谁的长谁就是绿眉大侠或者长老,也许那时大侠和长老才是孩子王心中的英雄形象。
沟坡上又一次邂逅鱼腥草和野芹菜,本该白嫩的水芹菜因为没水显得瘦弱了一些,不过不影响一盘青菜到手,不远处的麦地边上地菜花已经开满垄沟,细如发丝的野葱(一说就是野韭菜,俗称鬼头发,因长于坟地周围)洗择干净和鸡蛋炒食也是一盘美味。
不用上山打柴,平原地区会翻沟爬坡就很麻利的可以捡一捆干柴况且还有很多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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