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

这个时候也不算太晚,称之为“夜”属实不太符合,但这美意抵挡不住你的想用。想用即用了。

月满?月亏。

今日有老人去世,妈说:“有福之人六月生,无福之人六月死”,我答:“好像很少听到有老人夏天去世”。我想可能是我听得少,不是走的人太少吧。

从死亡话题引入婚姻,我再次重申观点:不结婚,不生子。妈依然再次与我重讲:流言蜚语承受不起;人老了就开始后悔;人生是这样的经历……总之,没有一项能将我说服。妈愤而说道: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豆腐渣”,不符合世道,像是一种“逆道”。我开始笑着反驳:你们脑袋里才是不正常的,看不透世间疾苦,所以要不自觉地受苦。

然后,谈起“苦”这件事。我坦白我的性格一部分来源于原生家庭和童年阴影,而妈并不觉得那样的经历足够称之为“人生之苦”。当然,我没有再追忆,所以对自己这部分保持静默。之后我说:“每当我看到那些过得不好的孩子,尤其是我没办法改变现状的时候,我很难过。因此,我觉得没有条件养好孩子的父母不该生养,因为孩子痛苦,父母也很痛苦。就像我这样的人,(思想怪异,性格倔强,)就是你们的负担。”

“你怎么就变成了我们的负担?”

“你说的,只要我一天不找对象不结婚,你就有精神压力。”

妈辩说了几句,大致是想让我明白:你不是负担。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她不明白我的意思——无论孩子会如何,父母都是操心的命。哪怕你甘之如饴,我也还是觉得你苦不堪言,甚而惧怕步你的后尘。

她的气势微微弱下,结言:和你说话,我觉得自己比孩子不如。(只要不谈人生,我就是柔和的。但只要谈人生,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我的压迫感。所以,我沦落至此,只是期待一场“势均力敌”的平等。)我觉察她的失落和无力,也敞开内心:我也不是坚定了不结婚,就是连个想法一致的人都没遇见,和谁结婚?那总得遇到了对的人才结,遇不上不结也无所谓啊!

她并没有认同,而说来说去,她只是怕我年龄大了没人要而已。在她的前提里,我没有选择,好像只有必经。因而,我俩观念本就不合,我说:“没有继续讨论的必要”。

她气而起身:“懒管你的”,后接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又说:“等你到岁数了,你就会感叹了:妈说的是真的。”

一只风筝

两分钟后,我们往院子里一坐,她又开始谈一些过往云烟,我就听着呵呵笑,偶尔回应,不作辩驳。至少,晚风很凉,我将这个时候视为接近幸福的——希望山头的月亮慢些落,最好是我们不散,它就一直在。

安静的时候,得闲的时候,听歌是最好的调剂,能让人感受到平和、愉悦,乃至幸福。

我平时听的歌大多都很低沉,像这种时候听得就不太如意。其实,我也特别期待有另一种风格进入,或是温馨的,或是热烈的,或是雀跃的。而事实并不如此,我便一边写字一边搜索,最后我的快乐由我自己就能维系。

抬头的时候,光亮闪过,我问:“刚刚是一只萤火虫飞过吗?还是我眼花?”

“一闪就过?是流星吗?”

现在,妈开始说起童年时捉萤火虫的故事。她话音刚落,我就听见陈鸿宇的声音。

果然,喜欢的人依旧喜欢。只是,还没有得到。

今日众方纪


难予疏淡,难在得失,难是求而不得。                                                            ——唐映枫

一如年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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