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是这个普通的三线城市里最普通的一个人,甚至普通到你和他在公交车同座一路,都记不住他的长相。
他一直经营着一个早点蛋饼摊,起早贪黑也没赚几个钱,偏偏赶上新冠肺炎大流行,全国人民都窝在家中,赖以营生的买卖也无疾而终了。
人总要活着。花光了身上最后一元钱,李四从小广告上找到一个银行保安的活儿,便开始了朝5晚9的乏味生活。
这是一家有名银行的分行,开在城市边缘一个僻静的街道,周围也没有别的银行。行里办事的没几个人。一个大堂经理,一个柜员,一个行长统领全局,还有一个跑业务的副行长。保安就李四和一个胖乎乎,叫张三的小保安轮班。
李四既没有做过保安,也不懂银行的业务。行里要求在门口站着,他就在门口站的笔挺,数着日子等着每个月2000块的工资,想着工资到手买点什么好的下酒。
不过,除了工资,还有一件事让李四念念不忘的,就是跑业务的副行长。她是一个美丽到让男人感到卑微的女人,面容娇好,皮肤细嫩到看不出年纪。高耸的前胸和浑圆的臀部,勾画出一条完美的曲线。李四一直站的那么笔直,就是希望副行长从门口过的时候能瞥他一眼,可她却从没正眼瞧过李四一眼。其实如果李四做的不好,副行长兴许批评他一顿,偏偏李四做的不错,反倒让副行长没了搭理他的理由。
李四这个单身狗又脑补了一天和副行长亲热的画面,就马上到了银行关门的时间。送走了最后一位客户,就到了夜班看车场的时间。李四坐在车场门口,熬到9点,就算一天完工。
晚上既没有客户,行里的员工也没几个开车进出。轰跑了身边嗡嗡的蚊蝇,李四靠着门边眯了一会儿。
正睡的迷迷糊糊,李四被一巴掌扇在头上,怔怔的醒了过来,这才看见大堂经理现在自己面前,一脸怒容。
“你这吃闲饭的看个门都看不好,我家的狗都比你机警,行里要是丢了东西,卖了你都赔不起。”大堂经理腆着肚子,一手指在李四的脑门上骂道。
李四也不敢说什么,他怕丢了这份工作,虽然又不给交保险,工作时间又长,可自己身无长技,还是感谢银行能赏口饭吃。只好唯唯诺诺的点头认错,不住的说好话。
经理又骂骂咧咧说了半天,放下狠话,再被他逮住李四就立马滚蛋,便一步一晃的走了。
李四叹了口气,只道经理也是同病相怜之人,天天他也没少挨行长副行长骂,拿自己出出气也正常,都是打工的,都一样的处境。
低头一看表,已经9:43了。玛德,李四心里暗骂一声,都下班了还挨顿骂,自己都义务加班43分钟了。刚想落了卷帘锁门回家,忽听车场门口有汽车按喇叭的声音,一声长一声短的响个不停。
李四回头一看,原来是漂亮的副行长开着她那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堵在车场门口。李四赶紧抬杆,副行长的玛莎拉蒂歪歪扭扭的冲进车场,停在办公楼前。好半晌副行长才从车上下来,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来,又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虽勉强站稳,却把高跟鞋甩飞了。
见副行长一副大醉的模样,李四赶紧上前想扶一把副行长,却被一个人推到一边,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胖墩墩的大堂经理一把搂住副行长的腰,把副行长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脸上一幅谄媚还是色眯眯的表情。经理忙不迭的恭维道:“陈行长真是好负责啊!陪客户到这么晚,还来行里处理公事。”
陈副行长迷离的看了大堂经理好久,才辨认出原来是熟人。她冲大堂经理挤出个微笑,胸口忽然一个起伏,胃里的酒食喷涌而出,吐了大堂经理一脸。
李四心里一阵暗爽,心里暗骂经理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侥幸自己没中这一记水遁·臭酒馊饭。
挨了这一记狂吐,大堂经理也有些懵逼,扶着陈副行长又怕脏东西蹭到她身上,不扶着又怕她站不稳摔倒。看见李四一旁看热闹的模样,气的跳脚骂道:“你那眼睛是窟窿吗?看不见陈行长站都站不稳了,还在那杵着,没一点眼力!”
李四撇撇嘴,偷偷切了一声,心道,还不是你这个大肥猪要献殷勤,把我推搡到一边。这回倒了霉,又来怪我不上道。这种人,就还有这种报应。
他说任他说,李四还是上前扶住陈副行长,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李四把她送到她的办公室,副行长室里间有个隐门,里面有床可以休息。
又是一顿折腾,陈副行长吐无可吐,一头栽倒在床上昏昏睡去。李四呆呆的看了好久床上慵懒的美女,擦了擦口角的哈喇子,端起满是陈副行长吐的秽物的脸盆,轻轻关门而去。
一旁走廊黑暗处,一个胖胖的人影阴笑了两声,闪身钻进陈副行长的办公室,后背制服上保安两个字在昏暗的环境里反射出一道亮眼的光。
现在已经是10:27了,本来8:45巡视完,9:00就可以关门回家了。李四干完杂事,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开始例行巡逻。偏巧今天手电筒怎么也点不亮,李四只好打着手机相机里的闪光灯四下看着。
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李四便想再看看陈副行长办公室,那里要是没事,就可以放心下班了。当然李四也有自己的私心,万一陈副行长稀里糊涂把自己脱个精光,岂不是能大饱眼福?李四嘿嘿傻笑着朝陈副行长办公室走去,心里想的确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推开陈副行长的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里传出一阵阵翻腾的闷响。李四寻思陈副行长可能是喝多了难受,正在折腾,赶忙打着闪光灯冲进了里间。
这一幅既香艳又恶心的画面,让李四完全懵在当场,闪光灯照着床,却因手抖让光线不住的晃动。
陈副行长被脱个精光,一旁上身穿着保安服,下身一丝不挂的大堂经理手正放在陈副行长的腰间,吃惊的张着大嘴,望向突然闯进来的李四。
李四看着大堂经理有点扭曲的脸,吓得手又一哆嗦,咔咔咔不小心点了好几下相机的拍照键,然后嗷一嗓子冲出房间,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