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界末日”
如果这个世界有期限,如果地球有寿命,那么人类将何去何从?如果地球上的一切不过是个巨大的程序设计,那么一切的生命就是小小的代码指令,在庞大的程序运行下,发挥着自己的作用。有时我们生病了,打针吃药手术就是为出错的代码指令进行杀毒,让其恢复正常运行,我们孕育下一代,是为人类社会繁衍生息,诞下的新生代码指令构成新的程序,继续它的运行发展,如果我们老去亡故,说明这个指令代码已经没有实际作用,报废是唯一的出路……
几年前曾经做过一个梦,当时不能理解其中含义,现在想想也许就是我上面所叙述的,这看起来有些疯狂,甚至不可理喻。
这个梦同我大多数的梦一样,分不清晴天还是阴天,天空似乎很低,沉闷的感觉压在心头。小时候生活过的四合院被一种严肃而悲伤的气氛笼罩,在梦里,虽然我感觉自己心智完全成熟,但我依然是个孩子的模样。大人们面无表情在厢房进进出出,厨房熬着呛人口鼻的中药,没有人跟我解释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心里异常清明:有一种病毒正在全世界蔓延,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种药物对其有效,医院紧闭着大门,因为许多医生和护士已经被感染,为了禁止病毒的进一步传播,人们足不出户,大街上一派萧条,与昔日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梦里爷爷从外面回来,他转身便把街门关好,对着家里人说,“西院已经有两个被传染了,刚去世,还没抬出门去!”爷爷的话让大家的心情更为凝重。父亲再次告诫我:“不许出门,就在家里呆着!”我点点头,但心里却感到无聊至极。忽然想起了“妞妞”,(我家曾养的一只小狼狗)便在院子里四处呼喊它的名字,妞妞不知从哪儿跑到我脚边,摇着尾巴……我开心极了,摸摸它的脑袋,搂着它的脖子,可是突然间它就倒在地上,全身僵硬,无法行动,只有一双乌黑的眼睛无助地看着我。猛然间明白,它也感染了那种可怕的病毒。我伤心地哭起来,温热的眼泪掉在妞妞的身上。想着不能被大人们发现妞妞,要不然它肯定会被扔到街上,然后孤独等死。于是我毅然抱起妞妞,偷偷走出院子,朝空无一人的大街奔去。
来到旧县医院,所有的大楼灯火通明,医院不是关门大吉了吗?心里正犯嘀咕,就看到前面走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后,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来到一间无比宽敞的大厅。里面所有人都穿着白大褂,他们面前是透明的屏幕,上面闪烁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些符号,没有人注意角落里我的存在。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针对S代码病毒的杀毒程序已经设计出来了,大家这些天辛苦了!”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欢呼起来!每个人的表情都如释负重。
“真是太好了,如果再研发不出杀毒程序,就麻烦了。”离我最近的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可不是,按照总设计师的想法,人类社会还得再存在上亿年,如果因为这次病毒代码植入的失误,所有代码都废弃,整个人类社会的程序都瘫痪,直接导致人类的灭亡,我们都得挨批,还得重新启动程序,人类社会重新开始……咱们前面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咦?这个代码什么时候跑过来的?”说着两个人都扭过头来看向我……
然后我就醒了,有时会想这个蹊跷的梦,如果我当时没醒,接下来会是怎样的场景?但很多时候,我会在心里暗自笑自己科幻小说看得太多了。过了半年,恐慌一时的“非典”就上演了,从万人空巷的北京逃也似的回到家乡,还被每天监督查问体温一个月,原来梦中的世界是以这样的情形在现实中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