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日子

前几天我写的一篇文章《不由自主的混乱》在微信公众号推出之后,有不少读者/朋友怀着我根本不想分析的情感来问我“你真的被辞了吗?”,我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没有”。

最近我领略到了一些前所未有的工作感受,让我认真又通透地感受到了拘谨,说出这种话不是为一种妥协也不是撒谎纯粹为了自我剖析。此时我想提到《汉尼拔》里的一种解释“”斯得哥尔摩综合症,是一种被俘情节,对新主人的被动心理反应,百万年来这都是必不可少的生存工具,你与俘获你的人建立纽带才能活下来,如果你没有,那你就会被当做早餐吃掉”。这个说法对于职场新人可谓恰当的很妙,在相处过程中,我们对其他人的内心总有一部分是不了解的,即使了解也会有很多的不理解。但是我们也会做出一些因为不想受别人的轻视或别个人的欢喜而自己不欢喜的事情,我们装着样子,即使对那些事根本不屑一顾甚至厌恶至极。长期稳定的行为会改变我们的思维,这是毋庸置疑的,就这样我们会由模糊变得清晰,对于不属于我们个人的毫无意义的实利性东西看的很重甚至喜爱,渐渐地我们丧失掉了属于个人的东西,会分不清哪些部分属于我们的隐私记不清内心希望自己的模样,如此下去直到下次模糊或者永远这样”清晰”下去。在此,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使我肯定,这种清晰就标志着其深刻性,我的怀疑精神告诉我,这种深刻性还未充分进入人类的意识状态。在这里我们尊称着彼此,却不知道谁是谁,更不晓得这块皮下到底包裹着怎样的肉。坦白讲,我没有辞职也没有被辞,但是我却觉得自己失业了,我像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而且这机器还享受着犹如井底之蛙般待遇的保护,觉察不到任何经过井边的人都是谁?他们都怀着怎样的心情?也许这种经过并非简单地踌躇而是蓄意已久的下定决心的逃脱。乱局会被强力意识快速恢复,给人一种他们都没存在过的错觉。

“叮叮叮…”闹钟响了,我该起床了?起床干嘛?为了上班?上班为了什么?我想想…,一天二天三天…,不知道,昨天的虚无贪恋着今天的虚无搭伙一起摧残我的意志。

想想上次失业中的我,我是记得的。在我所属的社会关系被迫之下,我努力设想再创造自己,我做出的选择一步步影响着我的思维状态,我疯狂地投简历疯狂地参加面试,给予自己根本都看不起的暂住在A4纸上的我的说明书(简历)一遍遍蹂躏我的机会,它是遮羞布还是加冕物?从来都是买方说了算。在这种交易中,我模仿着一种我不得不学习的高深莫测的秘籍——伪装术,经过多次练习我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我真没什么天赋,不仅不能使我理解他人的行为,而且将自己的笨拙以更加笨拙的方式袒露在熊熊火焰中。此时双方都心照不宣地对视着,顺便送出年度职场最佳祝福语“会有更好的地方适合你”。我有点愤怒且对自己的愤怒感到十分羞愧,但无论如何都不能甘拜下风,自认失败。我要向他们的祝福语给予具有威慑力的回应“奥,那是自然的。”且配有像刚发作的癫痫病患者那样,眼睛上翻不留白的状态。因为我觉得要使我有被离开的念头,我就有必要表示出我根本不怕离开这件事。

独孤是脆弱的,承认脆弱恰好也是孤独的,我用尽无数个日夜来证明了自己是一个走投无路的束手无策的无能者,这千真万确的事实却总是与我的梦恰恰相反。在生活中与那些我们熟悉的人争吵,我们会因为熟知对方的缺点,把他们描述为面目可憎的讨厌人,这里是特别能产生爱恨情仇的作物的地方,而将最成熟的共情能力用在那些不相识的人群,我们维护他们就像维护自己一样。这种特殊又普通的情感只会无限期地持续下去。

有时候我真被自己的无能惊呆了,我一边感受着自己完全不具备面对这人生的任何能力所带来的折磨一边体验着拼尽全力去奔跑的所带来的疲倦,除了分泌旺盛的脆弱就是睡眠在一个个黑暗的夜晚与噩梦为伴,还要竭力掩盖自己的泪眼向他人解释这不是一种悲哀。偶尔也会借助太阳的力量,宛如祥林嫂附体一般,主动地承认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覆盖的范围完全超出方圆千里。每当得到的回应是“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诸如此类的,都让我感到极度地不舒服甚至是厌恶。我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才接受了自己这种体质,我不允许你使用这么积极的语言对我施以煽动。可是话又说回来,既然不想接受这样的回应,为何不在源头杜绝还要乐此不疲地诉说那?与其说就是想看到道他们如何回复,就像效果性玩具一样,你给出一个动作就会看到一种随之而来的动态。还不如说我正在享受我亲手创造的这种密室,可以充分体验痛苦和恐惧的密室。

现在我已精确地鉴定了自己的失业状态,但我依然每天随闹钟而起进去工作状态,此时当我发现因无人发现我的真实状态的窃喜之中夹杂着难以分开的相等成分的无聊感。我是否该召唤祥林嫂了?其实这种感受并没有听起来那么酷,这种实验会留下创伤的,相互作用不会丢下我。当然我也无数次徒劳无功地劝说过自己,“你这些粗劣的假设以及愚蠢的实验都可以就此放手了,无需再坚持了。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明白生活,那些爱恨纠葛回忆悲伤感动都是一体的,都源于同一个梦,一个在密室里才会做的梦,一个关于如何做人的梦。”很显然这次又劝说失败了,愈加的无力感证明了探索密室行为的困难性,我清楚地意识到目前为止我还未发生蜕变,我还在密室中。

慢性地无力感最腐蚀人心,我曾为自己的麻木欢呼雀跃过,以为自己的成长是速度和质量并存的,可以做到不那么大呼小叫惊慌失措,殊不知自以为是的我真是大错特错了。还差点因自己的谬论而窒息,仿佛是死在了自己的孩子手里一般,着实让人不好受。我麻醉自己换去进入平凡世界的通行证,只有这样才可以有新的开始,ok,没问题的。我被其他人的谬论统治着,每当伸展的触角碰到探索的边界,立马会被一巴掌给扇回去或者扇出去。如果恰好被扇回去,“奥!亲爱的,再给你一次机会啊,别在犯傻了。”他们会很真切地温馨提示你。但凡你别无去处选择留下来时,在你恍惚之后表现出来的肯定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甚至连说话都会变得不利索。如果你也有类似的经历,不妨告诉你,你或许已经患上了被扇后遗症(奥!亲爱的,在成长的路上没人在乎这种病症的),这是一个精神方面的创伤,想要使心绪平静恢复如初的那一天,必须等到这创伤愈合以后才行,如果以后不再遭受类似的新打击,那么病症就会逐渐减轻,直至完全消失。如果在病症还未减退,就实行探索,必定增加痛苦和困难。此时,也许你会有疑惑,越过这个山丘不就是一次脱变,一种成长吗?关于这个观点,我心地泰然,其实在这个点上也常常使我陷入困境,对于这些行为的客观事实来说我认识得十分清楚,至于它的主观事实我是知之甚少,不敢断言。比如从个体性的角度讲,试图抚平自己的个性是不是对自己极大的不尊重?消耗自己换来的适应到底是一种进步还是一种退步?

我曾为我的一位忠实读者写过一封信,内容如下:

“无论你囚住了谁的困倦,侵略了谁的梦这都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你不该因为自己的天然而感到抱歉

无论你满足了谁的要求,符合了谁的心意,这都不算是他们的错是你的错,你不该像齿轮那样找到契合”

过了不久,我收到了回信,干净地白纸上赤条条地躺着六个大字

“做梦有害健康”

我艰难地阅读结束,想起了《爱丝苔尔》中的台词:

“瞧,这愤怒的前额冲着我,

我惊魂失魄知几多?

唉!面对您眼中喷射的火,

试问哪颗勇敢的心不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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