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算已有九年之久未在家过元宵节了,现今似乎已经忘记了元宵节的感觉,但是那个样子还依稀记得。
儿时上学的时候,亲戚走的差不多了,开始一遍烦闷的写着寒假作业一边期待着元宵节了,毕竟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还是有些日子的,正当年味快要淡去的时候,幸好有这元宵节来发挥余热,让这年有个漂亮的结尾,不至于尴尬。记得每年的元宵节前屋外总会飘起大大的雪花,甚至比冬日里的每一场飘落的雪花都大,这个时候我总是在屋里看看窗外的雪花,极不耐烦的勾选着寒假作业的选择题,就这样一下午过去了,心想元宵节之后再做哪些应答题吧,不能让这些烦人的题目打扰了这元宵佳节。
每年元宵节前村委会都会设置花灯奖金,共有五个等级,每一级都有不同的金额,主要是为了激励每家每户做花灯,不然没人去做花灯,到正月十五那天村里岂不是黑魆魆的,一点节日气氛都没有,村委会也没啥面子,再说隔壁的村子那可是每次的花灯,烟火,晚会可都比我们好,如果在元宵节的晚上再暗淡下去,那可真是让人失望之极了。
当然,每年我家也会做花灯,做了那么多的灯,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块像匾额一样的灯,其实就是做的一个匾额,找了村里书法最好的人,在匾额上面题上四个大字“普天同庆”,在把灯泡往里面一方,一开打开关,那是真气派,心想肯定能得个奖,正月十四那天交上去了,我满怀期望正月十五那天去看看我家的灯挂在哪里了,是挂在村委会大门前了?还是挂在村街中心用松树树枝搭建的大门上了?不行下午我一定要去看看。
外面忙的不亦乐乎,有垒狮子火的,有接电线的,有挂着花灯的,街中心的那个松树树枝搭的大门已经威严耸立,已经挂好的灯有大公鸡、大花篮,不知谁家做的大馒头灯,还别说真像,这一会儿已经挂了一半了,还没没看到我家的大匾额灯挂那里了。看挂灯的这会儿,那狮子火也垒成了,我也不知道为啥叫狮子火,也不知道为啥元宵节要垒狮子火,总之从小就这样了,这狮子火全部是先用砖垒砌而成,把狮子的轮廓垒出来,然后在用加了秸秆的红泥摸上去,狮子就成形了,这狮子火可不是谁都能垒的,那得哪些老师傅再行,年轻人没几个会的,狮子火一般垒好了晚上就会点着,狮子口,狮子耳朵都会冒出蓝色的火焰,传说这火越旺盛越好。
正月十五元宵节,北方很少吃元宵的,一般都会煮八宝粥,过年期间每天好吃好喝的晚上肚子根本不饿,喝喝粥就行了,这八宝粥也就是过年才煮,现在想起这粥心中就充满了浓浓的年味。晚饭过后,一般是晚饭前,每家每户都要给观世音,如来佛,太上老君等神仙上香,说不上了是不是信仰,反正上一辈就兴这个,平时也不上香,就是这过年期间才上香上贡品,大概是从送灶神就开始了,现在一想到过年心里总会浮现上香的场景。
上完了香,就得放鞭炮,这放鞭炮的来历我也不清楚,只是这就是过年,过年就是这个样子,上一辈就兴这个。正月十五晚上还得放烟花,每家放的都是小个的,那个时候就想着赶紧的把这个家里的小个的放了,然后去村委会大院里面捡大个的,村委会每年都会组织专业的放烟花的人放大型烟花,虽然专业,但是总能捡到哪些点着了不知怎么的灭了没放出来的,这就留个我们这些小淘气鬼玩了,不过这事可是要冒着风险的,记得有一年有个小伙伴就是为了捡一个烟花筒子,没注意屁股后面有个二踢脚响了一下就掉到了地上这第二响就崩了屁股,现在想想又后怕又好笑,不过来年还是照样这么干,没法子,过年开心。
村里的晚会都是瞎编排的小品,唱歌,八音会等对小孩儿没啥吸引力,不过那舞狮舞龙还行,俏皮的狮子追着狮子跑,尤其是狮子跳板凳,那算是舞狮子的精华了,不过现在想想还是挺笨拙的;再者就是耍大头娃娃,头上带上不同的大的面具就是那种整个头都套进去的,有哪吒,有猪八戒等等的角色吧,走着特别的舞步,还有响声巨大的啰声,鼓声交织在一起凑着简单奇怪的节奏“呛呛起呛起...”。
小孩年青的都去看晚会,看烟花,看舞狮子,这年长者也不是没事干,一般都在家看元宵晚会,等到村的晚会开始过一会,村里的街道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孤独的留着哪些口里,耳朵里冒着蓝色火焰的狮子,还有哪些热闹的花灯,不过这个时候有一部分人,手提着竹篮子,竹篮子里放上几个提前就蒸好的枣馍馍,拿着这些枣馍要挨个的在哪些狮子火上烤一烤,大概这能给一年带来吉祥吧。总之元宵节从上一辈就是这么过的,上一辈就兴这个,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可就不兴喽。
在元宵节写下这些儿时的记忆就是因为年味越来越淡,也许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单感冲淡了,也许是思念的情绪冲淡了,就是在这繁华的都市,再有漂亮的花灯,也难有心情欢度佳节,就算有在热闹的晚会也难有儿时的那种年味的感觉。有文字的方式将儿时的这些记忆调出来,竟然也像过了个快乐的元宵节,而且还带着那童年的说不清楚满满的幸福的感觉。
元宵佳节,上一辈就兴这,我们这一辈,下一辈也要兴这个,而且要把这味儿一直兴下去,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幸福的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