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在早安的不断游说下,敞开肚皮干掉了一锅王八炖牛鞭和一瓶陈年老酒。没等早安收拾干净,喝得酩酊大醉的老头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早安把老头扶进卧室,将他平放在床上并替他褪掉身上的衣服。于是回到客厅倒了杯水,服下了算命先生开给她的最后一粒秘方。
当天晚上,早安在老头迷糊不清的状态下完成了她的造人计划。一个月后,检查结果出来。如早安所愿,大功告成。老头没法,只能认栽。
老头深受重男轻女思想传统观念的影响,一直对儿子有所偏爱。虽然他在米国有儿子,但他仍然希望这个即将到的孩子是一个带把的家伙。
几个月后,看着情人的肚子逐渐膨胀起来。老头心里就有了另一番想法。他找到那位和他关系非同一般的贪官,请求他帮忙找个医生鉴定一下孩子的性别。
贪官念在老兄的面子上,二话没说就立马给在医院工作的朋友打了电话安排好了一切。当天晚上睡觉前,老头兴致勃勃地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早安。
“宝啊,我看你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我们该为孩子的降临做准备了。衣服、裤子、鞋、帽、袜子,一样都不能少啊。你说我们是准备一份还是双份呢?据我观察,你的肚子长得有点不寻常呐。根据我早年当爹的经验,你这肚子长得有点着急啊。莫非你怀的是龙胎?要不肚子咋长得这么快?就你这肚子的份量,完全可以和二师兄较量。如若怀的不是龙胎,也很可能是双胞胎啊。”
早安听了老头这一番话,心里非常高兴。当下就搂着老头撒娇卖萌,向他索要奖励。
“老公,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早就和你说过那老先生是个人才,算命水平简直达到了登峰造极。你看看,我要是真的生了双胞胎,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一套房?就算怀的不是双胞胎,也有可能是龙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不得了啊!我们以后要赚大发了,咱们将来的富贵就指望他了。基于这点,你是不是也应该送我一套豪宅?”
早安仰着脖子,满眼期待地看着老头,望他能点头答应她的请求。老头低头缄默无语,伸手在她肚子上摩挲,接着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倾听里面的声音。过了一会,老头才缓缓抬起头来面向早安,直截了当地说:
“我和朋友联系好了,明天我们先上医院做个检查,鉴定一下孩子的性别。如果是二个就奖励你一套房,如果只有一个就奖励你一笔现金,但前提是必须要带把。”
早安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也挺好。抚摸着自己肚大如箩的腹部,欢天喜地答应了老头的条件。
第二天早上,在老头的安排下,早安满心欢喜地跟随他上了医院。老头忙前忙后,经过一系列的排队、挂号、交费,接近中午的时候早安被请进了B超室。
早安遵照医师的吩咐,乖乖地上了检查床。医师在她肚子上抹了一层黏液,用B超探头仪器在她肚子上缓慢地移动。医师一边移动手中的探头,一边盯着B超显示屏上的动静。
“不错啊。长得挺壮实,肥头大耳的。手脚挺长,是块干活的好料。”医师望着显示屏幕上的小肉团,情不自禁夸奖道。
早安听医师这么一夸,顿时乐开了花。忙侧过头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医师。
“医师,是单还是双?”
“什么单双?”
“是一个还是两个?”早安问。
“一个。”
“不可能啊!肚子这么大,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呢?是不是你看错了?麻烦你再仔细看看!”
早安听说肚子里只有一个,惊得从检查床上一跃而起。
“没错,就一个。你补得太狠了,再加上孩子长得快,个头也大,撑大肚子很正常。”医师示意早安躺下。
“不可能啊,我也没吃什么呀!要不你再认真看看?”
“看了,错不了!我做这个几十年了,难道连肚子里有几个都看不出来?”
“单个?这可怎么办?”早上嘀咕着。
“什么怎么办?一个又怎么了?现在养孩子成本这么高,少一个不是更好吗?你要是不缺钱的话,过一两年,再生一个不也一样吗?”
“那怎么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自己生的吗?”
“唉,你不知道。跟你也没法说清,反正就是不一样。”
早安感到很失望,面对着如同二师兄般肥大的肚子唉声叹气。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于是侧过身子继续问:
“是男还是女?”
“是男是女有什么区别?无论是男还是女,都是你的孩子。”
“当然有区别了,劳驾你透露一下呗。”
“这个我不能透露,反正孩子发育得挺好。你只要注意一下营养均衡,不要盲目地追求大补就行。回去好好呆着,等着当妈吧。”
医师检查完毕,递给早安几张卫生纸让她擦掉肚子上的液体。早安没能打听到孩子的性别,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不顾医师的劝说,依然不依不饶地追着医师打破砂锅问到底。
“医师,你就告诉我呗。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早安双臂交叉抱于胸前,站在医师身边耍赖。
医师无奈之下,脱口而出:
“女孩!”
“啊?”早安扶着额头,踉跄了一下。
“你快走吧!”
医师看了一眼晕头转向的早安,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推出了门外。早安一脸茫然,心如死灰。一边走一边重复着那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检查结果,令她伤心不已。
“女孩女孩……这下全完了!房子、票子都见鬼去吧!啊………!”
早安情绪失控,在走廊上对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大声叫嚷。老头从洗手间出来时,刚好撞见了这一幕。老头以为她兴奋过度受了刺激,赶忙跑上前去扶着她坐到椅子上。
“宝,医师怎么跟你说?one or two?”
老头蹲在早安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两眼闪烁着光芒,满脸期待地看着早安。早安面如土色,怔怔地看着老头,不知道从何说起。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老头摇晃着早安的双腿。
良久,早安才伸出食指在老头眼前一晃。
“One?”
“嗯。”早安点头。
“It’s ok.boy or girl?”
老头是米国人,平常在家没事就教早安说鸟语。有时候两人在床上做运动,正玩得忘乎所以的时候。老头突然蹦出一句:
“kissing my penis.”
最初的时候,早安很不习惯,也听不懂老头说的话,感到很尴尬。
“女孩。”
早安心灰意冷地将医师的话转告给了老头,前一秒还意气风发的老头,听了从早安口里吐出来的两个字顿时就泄了气。一边痛苦地用拳头捶打着脑袋,一边精神恍惚地喃喃自语。
“这下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