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带突然流鼻涕的女儿去医院看,开了药,回来小区顺便做核酸。
戴在左手腕的一条水晶手链,在抱妮妮的过程中,不小心拉扯到,瞬间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细碎。
急着前进,我也没心思哀悼了,就这么随它去了。
这条手链是我几年前蹭妈妈的旅游局,第一次出国,在新加坡买的。当时由于趁机“敲诈”了妈妈好多东西,她故意不给我买了,于是我只能自己掏钱包了。
算是在异国他乡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
已经过去好多年了,这期间其实我也没怎么理睬它,近来一段时间兴起,才连续戴着。不曾想,它离开得这么猝不及防,甚至连给我为它“收尸”的机会和时间都没有。
谈不上多喜爱,但骤然失去,仍旧可惜。
我向来不太信那些鬼怪神论,但从手链崩了后,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事也冒出来了。
有好有坏。
勉强称得上好的是,这两天郁积于心的坏情绪,和家人明里平静,暗里涌动的非正面交锋,好像突然有了泄出的出口。
然而这契机,居然是同样令人猝不及防的,女儿的发烧。
如果可以,我宁愿继续煎熬自己。
妮妮的身体素质挺不错的,出生至今2岁快8个月了,生病次数屈指可数,特别这一次,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发烧。
我庆幸我能给予她一副不错的身体底子,也感恩于她自己的坚强。
但这一次,她脆弱了。
刚被诊断完急性扁桃体发炎,医生给派了药,夜间突然发烧,38度,我赶紧给她贴了退热贴,降了下来,后面又升了上去。看有反复的迹象,当机立断带她去儿童医院。
想着大不了就是吃药打点滴,却忘了现在是特殊时期,但凡发热,就得测核酸留观。
医生说明可能需要等六个小时才有核酸结果,没事才能走,本已做好奋战到日出的准备,还好有了转机。
采血结果都正常,医生诊断就是普通感冒,不要太紧张,就是这两三天可能还会反复,要注意观察。妮妮吃了退烧药也退烧了,暂时没再发热,核酸结果居然提前到两小时内就出结果了。
凌晨两点多,我们赶紧踏上了回家的路。
等忙完终于能躺下来,我不出意外地又睡不着了,干躺了大半天,感觉好像才合眼,脑子也不停转地做了一个匆忙的梦,又听到妮妮的哭声了。
她喉咙不舒服,鼻塞,呼吸不畅,肉眼可见她有多不舒服。但小孩的表达方式就只能是困到不行,不能好好睡,只能紧闭着眼,眼泪鼻涕横流,张着嘴哇哇大哭,任你怎么安抚也没用,油盐不进的。
难受在儿身,痛在母心。
虽然她依旧不找我,但我已经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只要她能好受点就行,不论她依靠谁。
四点多到五点多,时间仿佛流水,哗啦就过了。终于她哭闹累了,睡了,而我,再次陷入睡不着-干躺-艰难入睡的循环。
七点多的闹钟响起,我拖着疲倦的身心,起床了,安排好一切,坚强地踏上了搬砖的路。
精神涣散,思绪繁杂。
坚持上班的理由,除了必须,有事要做,不好请假外,还有我的一点逃避。
这周末在家憋得心情极差,我急于需要一个放风的出口。
我也很想留下来好好照顾陪伴女儿,可是,当前的状况,或许给彼此一点自由更好。
也罢,趁机留点空间让她爸做点应尽的职责吧。
虽然她莫名的拒妈千里之外屡次让我难过,甚至要崩溃,但只要她主动一点的投怀送抱,就足以在当下治愈我,让我原谅一切。
听说她体温又上来了,还好也不高,希望我的宝贝快快好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为人父母总得经历那么一出孩子夜半发烧跑医院的情况才算完整,如果是,我宁愿不要这份完整。
或许,真的是所有的不完整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