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之于我

  面世二十载,无甚爱好:诗文而已。

  自学堂中初识文字,至如今略有小成,其间心切、急待之物,或得或不得。以往不曾细思心念起伏于诗、文,造化、得失几何,而今欲于文界登高览胜,却不得不思索一二——非为计较,亦不求结果。

  初识,幸三生。

  幼时,不入学堂,则会村中小友嬉戏于田舍之间、追逐于荒野之中。大点的孩子寻野果、择野菜,我们便紧随其后,亦步亦趋。期间无文籍可观,却以身近感自然之“文理”。

  年稍长,及入学。身拘狭窄学堂之中,心思却远在课堂之外。家贫,三百唐诗、诲人训诫皆不得观。读书识字,按部就班,不解其意。长辈亲戚好友有入学堂者,佳节相会便考较一二,所言不曾有知,自然胸无点墨可应。于是寻其所言之课本,诵读诗文。于是乎,除张口就来的“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之外,识得了“吾家洗砚池头树”与“春雨飘飘”。后者全凭自身领会、记忆,自然有异于前者,常常萦绕脑际:“吾家”是谁家,当真有“吾”姓?令人会心一笑。此后,方可言懂文。

  精进,坎坷之道。

  小学倏忽而过。初、高之时,忙于学业。虽有图书千卷陈列书室之间,无得闲暇,不曾翻阅。及有空闲,却沉溺于同学间的打闹、游戏,亦不留心。弹指之间,已及青春气息翻涌之际。三千愁丝,渐次生长,虽不及大家之忧国忧民,却亦不得排解。于是乎,求“知”于书山籍海之间。然终不持久,困顿稍隐,急急释卷。故文之“精进”之处,往往有见于课堂之中,依托于书本之上。

  及冠左右,烦思遍地。学业、人际关系、往后谋生之道……种种思虑令人发晕。模糊的理想和不适的现实,令人难受不堪。昼夜兴叹,终不得其法,复求于书籍之间。然,人生困顿万千、人之性情相异,如何可得一万全之法?故屡观于书,不曾有答。文之一道,却越显生机勃发之气象。艰乎,得乎!

  前言已毕,后言可接。

  学文为何?“生活就是低配版的写作”。文之大者,载道、明志。善为文者,寥寥数语便可再现万物的精气神,如水落而石出,其笔力雄健定令人叹为观止。若有幸遇此等文章,读之无感,无憾乎?故学文,为赏而学、亦为学而学。

  学文不易、作文更不易。光阴窅窅,费心耗力,若有所得,欣喜若狂;若无所有,则心烦意乱,四顾茫然。或言:何至于此?何求乎?我独答之:无所求,唯恐空耗光阴于杳途,致死不得一睹文之风华矣!

  且与文,命定终生。时过境迁,无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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