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我做过最简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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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八日,阴雨,天气湿冷。

我因为有件私人事情要处理,特地请了半天假外出。事情办完,时间尚早。想到今天是个不大不小的节日,旁边又恰好有一个新开不久的大商场,于是决定让自己放松一下,看场电影。

转个弯,在商场入口处的街角,一间宽敞明亮的咖啡店映入眼帘。原来是它——老塞咖啡馆。

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住在一个叫“莲花”的大社区。因为方圆面积不小,所以按数字排列,从1、2……直到5,后面再加个“村”字,非常乡土。起初就是城乡结合部,后来城市快速发展,人口越来越密集,现在俨然已是繁华的城市次中心了。

我住在莲花二村,某天发现不宽的马路边新开了一间巴掌大的店面,只卖几样咖啡茶饮,仅外带。后来搬了位置,仍在那附近,店面稍微大了些,但也只是在门口摆两张桌子而已。

我那时候几乎不喝咖啡,所以对它没有太多关注。只是感觉在城市里瞎逛,时不时会看到它的绿底白字的招牌,说明发展得还行。没想到后来越开越大,店面越来越多,直至新品牌的2.0版开业。想想挺欣慰的,毕竟能坚持十几年的本土咖啡店,非但没倒闭还越发红火,往全国范围扩展,总归是让人高兴的事儿。

我看到的这家就是2.0店面,因为开在旅游景点嘛,价格也稍贵些。时间太早,没有其他客人。我点了一杯拿铁,站在柜台前和剪着短发像男孩子的店员聊了几句。她说,2.0版的店的口号就是:做你心中的友邻。嗯,不错,很居家很社区的感觉,老板的定位和情怀都深得我心。

一边喝咖啡一边干活,耳边传来二三十年前的老歌,似乎今天的调调很怀旧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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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绕了这么一大圈,要回归正题了。

《绿皮书》,今年大热大卖的奥斯卡获奖影片。基于真人真事改编。学过历史的人多少都知道些关于“美国黑人解放运动”,再不济也听说过“马丁·路德·金”和他的“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吧。这个故事就发生在那段时间。

美国南方各州对黑人的歧视由来已久,虽然在那之前的100年前,那个有“巨人症”的伟大总统林肯已经颁布了《解放黑奴宣言》,白人对黑人的歧视隔离和不公正对待却并未因此而消除。

唐是一位技艺精湛的黑人钢琴演奏家,他从小接受正统严格优越的艺术教育,属于那个时代黑人中极少数的精英、佼佼者。托尼是生活在纽约布朗克斯区——臭名昭著、治安极差——的一名意大利裔美国白人。如果不是唐因为要去南方巡演而必须找一位处理各种麻烦保护自身安全的白人司机的话,这两个人的生活轨迹不可能交叉。

影片的具体内容,我就不重复了,只想说说让我印象特别深刻的几场戏。

唐一路上受到了很多屈辱和暴力,即便是一位受邀演奏的钢琴家,也不能用别墅里的厕所,不能进白人的餐厅吃饭,只能在厨房角落的储藏室换服装,住在仅限黑人居住的旅馆,等等。更另他难过的是,他也不被自己的同胞甚至亲兄弟接纳。

当他再一次被白人警察羞辱关押,迫不得已打电话给当时的白宫高官获释后,在回去的路上和托尼发生激烈的争吵,他冲出轿车,在瓢泼大雨中含泪质问:我不够黑、不够白、不够男人,我是谁?的时候,我明白他为什么看上去总是郁郁寡欢,每晚喝酒宿醉,他作为人的尊严、权利、美好的人性,总被践踏得一片狼藉。他努力抗争,保持尊严,用一个人的微小力量对抗,从这个角度来讲,他值得所有人的尊重和赞美。

托尼教育程度不高,言语粗俗,但他看重家庭,深爱妻儿。为了省钱,他写信代替打电话给家人报平安。最初他的信就是一篇流水帐,小学水平;唐看不下去,教他写一封封言词优美、充满爱意的信柬给妻子。那句“爱你是我做过最简单的事儿”,听了真让人感动啊。而当托尼完全用自己的话写下“想到你就好像看到一所房子,里面有温暖的灯光,和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的时候,终于把我的眼泪勾下来。

在最后一场圣诞节前的演出前,因为和白人经理发生冲突,唐最终决定罢演。他和托尼走进一家专为黑人服务的小酒吧,看到台上那架普通的小钢琴,加上托尼的怂恿,唐走上台终于为自己弹奏了一曲肖邦。那一刻的他,脸上的笑容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快乐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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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冒着暴雪终于在圣诞节前夜赶回纽约,唐开车把托尼送回位于布朗克斯的家,自己回到那个冷清无人的豪宅。场景的切换,托尼家的温馨吵闹,和唐的形单影只,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相同的是,俩人都有些落寞,托尼反常的安静,唐则陷入沉思。

电影最后一幕,托尼关门时看到唐站在门口拿着一瓶酒,俩个男人紧紧拥抱,开启了长达半生的友谊。而唐拥抱托尼的妻子,对她耳语:谢谢你让我分享了你的丈夫!暖心又感动。

所以,像唐一样勇敢优雅、保持尊严,像托尼一样珍爱家人、真实投入,这就是《绿皮书》带给我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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