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才算真正爱一个人呢?是要先去学习如何爱别人,还是找一个人先爱爱看?
夏末是个不用工作也能活得非常体面的人,但他活的即不快乐,也不自在,他与生俱来没有安全感,也有可能是从小开始家庭氛围关系。他感觉不到被爱,总是被忽视。
夏末如他的名字一样家里的最末,母亲生下他后,父亲叹气“既然又是儿子,那就算了,与女儿无缘,不再生了”。于是起名夏末。
因为不是女儿所以让父母很失望,上面已经有3个哥哥了,所以夏末总是被家里雇的阿姨照顾,有时候父母会忘记这个小儿子,买礼物只买3份,去旅行也没有带他。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被爱有多重要,被忽视是多么让人沮丧。
在夏末长大一些之后,他开始伪装自己,喜欢在家人面前开玩笑、装滑稽,逗大家开心,希望让大家关注到自己,让家人觉得他很好,很幽默,是个快乐开朗的孩子,其实不然,他极度不开心,不开朗,他每天都在做事与愿违的事,他这么做只是希望能够不被人忽视,他也是家中一员。
他总是哗众取宠逗大家开心,这么做的确给他带来了收益,大家觉得这个小末是个开心果,再也没有出现大家撇下他去旅行的情况了,也没有出现唯独他没有礼物的情况,但夏末也并不觉得快乐,他小心翼翼的拥有这一切,心里却无比惶恐,生怕被人发现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那个懦弱的自己。于是家人无意的一句话都会让他在心里反复思考。
夏末与他的搞笑,他的胆怯,他的真自己,还有他的假自己,一同渐渐长大,即使拥有了曾经想拥有的,但他活的也极度难受,他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而活,如果是院子里,那位修剪花草树木的园丁,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于是在他过24岁生日的时侯,父亲问“小末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夏末脱口而出“我想当院子里的园丁”,这个回答像炸弹一样在餐桌前爆炸了,父亲本就脾气不好,他此时勃然大怒“夏末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念那么好的大学,居然培养出来一个园丁,你气死我算了”,他就这样对着夏末咆哮着,然后愤然离开,母亲也生气的说“你怎么这样没有志向,到底是像谁了”然后起身离开,他的哥哥们也随后离开,没有人安慰他,哪怕是拍拍他的肩膀。
夏末觉得一切都完了,他的搞笑、他的滑稽都没有用了,他有一种想要堕落的冲动,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抛弃他了,没有人爱他,在意他,留给他的只有恐惧和懦弱的驱壳。
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要跟父亲道歉吗?还是堕落自己,离家出走,但他居然连一个酒肉朋友也没有,没有地方可去,他可怜到即使富有也没有人和他做朋友。
他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后来一想还是回大学宿舍吧!那是他唯一除了家还可以住的地方。于是他拿上家人送他的礼物,心想或许是最后一次收到他们的礼物了吧!今天这样让父亲生气,但当园丁却是他的真实想法,他唯一的愿望。
回到宿舍之后,他开始拆礼物,看着拆开的礼物,让他顿时觉得,之前努力做一个滑稽的人逗家人开心没有错,错的是今天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原来大家不喜欢听实话,也的确不会喜欢真实的自己。
因为礼物很让人满意,是一把公寓的钥匙和一辆车,夏末的三个哥哥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有自己的车了,然后在毕业的时候父亲同样送了各自一套公寓,夏末有些后悔他说出口的愿望,害怕他的礼物被收回去,他终于觉得他父亲有些爱他,至少有些公平对待他了,但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因为他今天惹父亲生气了,不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他的心脏因为害怕砰砰的跳动着。
他想平静下来计划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灵机一动,可以去他的公寓住了,哪怕是住一天就被收回去了也是好的。他从未一个人住过一个房子。想到这突然让人有些激动,仿佛是马上就要去旅行一样,夏末心中突然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他觉得堕落会使自己快乐。
搬过去的第一个晚上居然兴奋到失眠,夏末心想自己真是没用,为这样一件小事儿居然就失眠了,太可笑了,到底自己是不是男子汉啊!
他每天早上从公寓开着大哥之前开过的车去上学,车是大哥送的,虽然是二手车,但也让他满意了,男人都是爱车的。虽然哥哥们的第一辆车都是新车,因为父亲曾经说过车就像男人,好的新车就是小伙儿,他希望他的儿子们各个是好样的,而他却是二手车,其实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了,毕竟他只想当个园丁,这辆车足以配得上他。
他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学校公寓,因为他决定暂时不回那个家去了,也不会有人找他的,他清楚的明白他的分量。
这天大雨瓢泼,夏末正开着车回公寓,就快到了的时候,突然像是撞了一个桶,然后桶从车头滚到地上,他下意识反应,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桶呢?他思考了几秒钟之后马上下车。
天呐!他不敢想象那个画面,是一个人,一个小女孩,她躺在地上,雨下这么大,还是能看到从她身上流出来的血,夏末不敢相信是自己撞的,他在想逃避,他想自己只是撞了个桶,并没有撞人,这个人是别人撞的,他大脑快速的思考着,仿佛看到那个小女孩在动,她没有死,夏末突然清醒了,脑海里有个声音救人救人,他扑到地上小女孩跟前,小女孩的嘴在动,他俯耳倾听,小女孩用尽全力对他说“不要害怕我不会死的”,仿佛这话给了夏末力量,他突然来了勇气大声说“我会救你的”,然后快速把她抱上车,送往医院,而小女孩的手机唯一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已经摔的稀碎,躺在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