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陪我到最后的终不是你
|Gerard Piqué x Sergio Ramos
·又名「我们距离爱情只有零点零一英寸」
·世界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当Cris第一次喊出“Hala Madrid”时,我意识到,西甲赛场上的新星不只是银河战舰所需要的单刀型前锋,他同样是Gerard Piqué的前队友。
我和Piqué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即使这半年我们曾四次共同出现在西班牙的后防线上——但这不妨碍他成为一个满嘴胡言,爱发牢骚的混蛋。
Iker总让我不要对巴塞罗那的球员抱有敌意,好吧虽然我承认Piqué毛茸茸的棕色短发配上红蓝条纹相间的球衣的确令人恶心,可至少我和Xavi, Andres他们还是可以正常交流的。
2009年的下半年里,Piqué对于马德里的放肆言论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Raúl让我不去理会它们,Iker甚至提出唱首歌来安慰我。
也许我只是想和某个人来谈谈,谈谈Gerard Piqué这个混蛋。而我知道Cris绝不是最合适的人选。自信,热情的葡萄牙人并不总愿意谈起他的曼联生活——痛斥英国人的黑暗料理除外。
但无论如何,他开始谈起了。
而我甚至不确定我想要听到怎样的回答:歌颂他们刻骨铭心的友谊——希望Cris湿漉漉的眼睛不要当场盈出泪水——或是痛骂一顿。
我几乎不记得Cris到底说了什么,但我知道我的决定是对的。
这确实让我舒服了许多。
所幸夏窗已经过去,在我为下一次见到Gerard Piqué而烦恼之前,还足足有五个月——不需要担心德比,因为我们几乎用不着说话。
国家队的休息室绝对是《MARCA》的记者们最该在的地方。
比如现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Melón——这是我给Iker取的新绰号,因为他的球衣真的很像一颗西瓜——靠在Xavi怀里,而Xavi竟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肩;电视上放着不知道哪个年代的法国哲史剧,说实话,我也有些困了。
如果忽略Piqué刻意放大的说闹声和Nando极力憋住的轻笑,我想我是会睡觉的。
他们三个霸占着沙发的另一端,Piqué和Nando的头靠得很近,他们的肩膀一抖一抖的,Cesc安静地坐在旁边,时不时瞟一眼手机,像一块乖巧的背景板。
Cesc几乎总是粘着Piqué——这是全队都知道的秘密——就和我喜欢Nando一样。
可Nando,Fernando Torres,上午还搂着我的腰对我笑的小男神,现在却抛下我坐到了不知好歹的混蛋的身边。
我想在长条沙发的中间躺下——反正Iker已经滑到了地上,Xavi把他拖到了旁边的地毯上——这一定能出现在Piqué他们的视觉里。
于是我猛地倒下,却被轻轻托住,Cesc用一只手托住了我的头:“小心点。”
“谢谢…”我嘟嚷着。
我把头半枕在Nando的腿上,闭眼前的最后一秒,我确信我看见Piqué冲着Nando的方向做了个wink。
操。
我醒来时是1:20,电视上留着金色中分的男主和不知名的女主拥吻在一起。Andres他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Iker不在,Xavi也不在,大概是Melón半夜睡醒回床上睡去了。Nando还算优雅地斜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搭在Cesc胸前,半瞌着眼,Cesc窝在角落,两手叠在Nando的手上。而Piqué,使我在九点?——八点?——或是更早就进入睡眠而显然错过了一出好戏的罪魁祸首,正戴着那副难看的黑框眼镜看着电视。
是的,Piqué对着不知剧情走向如何迷幻的电视剧看得津津有味。
他在我尽量轻声地坐起时短暂地从电视上收回了目光朝我挑了挑眉,我瞟了一眼余晖下满脸泪水的女主——上帝,他们一秒前还刚在接吻啊。
Piqué挪到了我旁边,于是我们一起霸占着正对电视机的位置。
我不理解一部糟糕的全程使用压抑的棕色滤镜并且毫无Highpoint或是Turning Point的伦理剧为何如此吸引他。
“你想要High Point?”毛茸茸的脸突然凑到了我面前。
滚。我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
而我们面前,背着红色背包的女主角和拖着棕色行李箱的男主角走到了火车站——这是我唯一能看懂的一部分——他们拥抱,脸颊贴着脸颊,然后分开。Piqué在我身旁大声地抽了下鼻子——“天哪,你该不会看这个都能哭吧?”
“你才该哭,这只是人类的正常生理反应,”Piqué用更大声的抽气来掩饰他的哭腔,“而你不过是一个只有一匙勺感情的可怜家伙。”
很好。我径直走到电视机前结束了他的晚间观影。
他抗议了几句后就乖乖进房间睡觉了,留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许久听门外雨滴落在桌椅上。
在今晚之前,Gerard Piqué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名字;而在今晚,他成了我生命中出现最为突然却又刹不住车的混蛋。
事实证明,Piqué在现实中和他在网络上一样令人厌恶,他总是喋喋不休,对那些他引以为傲的“马德里假新闻”——实际上,我已经拒绝和他一起训练,Iker试图帮我申请——但我怀疑他其实并没有这么做,为了该死的西班牙——总之,我还是得和满嘴牢骚的加泰人一起训练。
这让我几乎失去了对世界杯的兴趣。
另一方面,Iker令我为难,他和Xavi十年间的友情仍在不断发酵着——他实在占用他太多的时间了!——有些晚上我本想和Iker谈谈,但他似乎选择在我入睡后回房间。我不能肯定他是否在故意躲我。
在荷兰淘汰了巴西那天晚上,我们全都坐在休息室里——像那天一样——看完了整场,我在洗澡前堵住了Iker,问他今晚是否有空来解决我的感情问题——亦或是他的?
“嗯,nene?怎么了?”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我占有他的时间需要征求同意似的。
于是我凑上去,抱住他,亲他的脸颊。
“嘿,nene...没事吧?”Iker揉了揉我垂在后颈的头发,“好啦,我今晚有空。”
那晚,我坐在Iker的床上时,却不止一次瞟向Cris几分钟前传来的照片——他和Ricardo的合照,底下还有一行字【打算和Ricky去吃烤肉,有点遗憾】——我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Iker总是这样,冲一杯高乐高,盘腿坐在床头,然后清两次嗓子,象征性地开始谈话。
“你知道的,Nando最近总是和Villa待在一起,有时候还有Cesc——”
“哦,看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或是怎么的,”他粗暴地打断了我,“他们在同一个位置踢球,关系好——哦,当然了,为了西班牙。你看你得去习惯,如果你也愿意和Gerard聊聊的话。”
是吗?那真是太妙了。
“别太担心,我和Xavi吵过很多次架,你知道的,有时候我们都认为不会有和好的可能了,但是——谁知道呢?宽容一点总是必要的。”他又补充了一句。
宽容,这是Raúl的必修课。他不止一次劝过我要宽容,用David的话来说,这是我性格中缺失的部分。
“好吧,那么说说你和Xavi?”
Iker皱了皱眉,像是在思索Puyi和Cesc谁的毛更多这种Paddy Power上会出现的问题:“Xavi和我?不,我想没有什么能讲的。你懂吗,Sergio,就是灵魂之间的契合,哦,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我不知道Bosque口中的Workship是怎样的,像Cris和Ricardo公开在Twitter上的交好,或是Nando和Villa之间——他们本身都在前锋的位置,这让他们之间有了更多交流话题——又或许像Iker和Xavi一样,“两个灵魂间的契合”。
我想问他那是怎样一种感受——互相讨厌算是灵魂的契合吗?——但直到最后,我能听到Iker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我们仍然没有提起我们两个人最期盼的那个人。
我们赢了,Iker举起了大力神杯。
两小时前我还不敢相信这一切,但这确实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我们从比赛结束到现在,冷静了两小时,又变得更加疯狂。Nando和Villa在舞池中央跳舞,Jesus和Cesc正尝试灌给对方更多的酒——“天哪,就没人来管管他们吗?”这是Andres,唯一和庆典格格不入的人——Iker也喝了酒——大概是Xavi干的——正软绵绵地靠在我身上,哦,他甚至还在流泪。Piqué,那个大傻棍,不停扭动着身体——天,上帝,他竟然还在唱歌。
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这不影响我从pub出来呼吸新鲜空气——08年没有,05年也没有。世界杯!——想想,世界杯!
我的眼底和嘴角大概已经藏不住疯狂了,但内心是混沌的——我想我很清醒,这不快乐。或许我们赢了世界杯,或许接下来还有很多个世界杯会属于西班牙,但这一年结束了,接下来又是新的开始。那种逼迫着离胜利越来越近的冲动结束了——这不快乐。
Iker,Raúl,甚至Cesc都认为我不是个冷静的人,但很奇怪,在所有人为之疯狂时我恰巧是最冷静的那一个,独自一人,享受着近乎极限的喜悦带来的莫名悲哀。
西班牙下雨了。
我撑了把伞,绕到了街背后的小巷。身后有人追上来,是Piqué,带着他那两瓶愚蠢的香槟。
他从后面环住了我,并把一瓶不那么开心的酒往我怀里塞——他喝醉了。这是假的。我提醒自己——“ninooo。nin。”他开始蹭我的脖子了,“为什么不喝啊!香槟,开心的时候喝的!”Piqué傻笑着把那瓶香槟往里推了推——明天他会忘——我望向那双目光深处,不像Melón那样是漂亮的棕色,它们是波罗的海的颜色,是深邃的,是迷离的,是温柔的——像海鲜饭里炒得过熟的蓝菌。
我并不能理解这一晚什么刺激了他——nino?——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又在发什么疯。
我明明从未把自己当成过小孩子,也没把身边的人看待成小孩子——甚至Piqué——尽管几年后,当我回忆起这个夏天时,我觉得我们都还是孩子,包括那个现在看起来能承担一切的I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