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鹅”缘何咏千年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这是“初唐四杰”骆宾王七岁时写的《咏鹅》,一千多年来,几乎成了中国的父母们必然给孩子读的诗。

      分析个中原因,笔者认为,一首诗或一句诗要让人喜欢并久远传咏,做到平民化、接地气是关键。

      《咏鹅》第一句“鹅,鹅,鹅”的迭声,仿佛是孩子们看见白鹅时的连叫声“鹅!白鹅!大白鹅!”,第二句“曲项向天歌”写出了白鹅活泼似唱的动态之美,后两句“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白、绿、红几种颜色跃在眼前。这首诗就像一幅有声有色的动态画作,同时又没有一句深奥的话,通俗易懂易记,非常接地气。我想这就是《咏鹅》之所以为百姓所喜欢、牢记并传咏千年的重要原因吧。

      类似的还有,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绅的《悯农二首•其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也是与《咏鹅》一样,读来朗朗上口,画面感强,是老百姓生活、劳动场景的再现,又富哲理,哪个读了都会喜欢,因此传咏千年也就不足为奇了。

      讲诗歌的平民化、接地气,不能不让人想到打油诗。相传唐代一个叫张打油的普通人,诗写的特别风趣,他写的一首《雪诗》云:“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此诗描写雪景,由全貌而及特写,由颜色而及神态。通篇写雪,但不着一“雪”字,而雪的形神却跃然眼前。张打油创造的诗体讲顺口和押韵,但不太讲究格律,便于老百姓学习和口耳相传。

      相传,宋代广东有一为夫送饭的老妇,面对苏东坡“蓬发星星两乳乌,朝朝送饭去寻夫”的诗句戏弄,应对自如,反唇相讥,出口成诗:“是非只为多开口,记否朝廷贬汝无?”显然,老妇人这两句打油诗是针对苏东坡坎坷的人生,揭了诗人的老底、疮疤,戳到了他的痛处。苏东坡和老妇人的打油诗,遣词造句都十分贴切、诙谐幽默、生动传神。

      可以说,数百年来,打油诗成为民间文化的一朵奇葩。张打油开创了一种崭新的打油诗体,成为这种诗体的鼻祖,后人以他的名字来命名这种诗体,名垂千古。可算是诗歌创作因平民化、接地气而创下的奇迹吧。

      平民化、接地气,这样的诗最有生命力。七岁骆宾王和普通人张打油的胜出就是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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