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电话

我正在回想那年夏天在老家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是李道然吗?我是云山村的村委书记,你们家的老宅回来看一下。有事情需要你处理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一股村委书记的口音。

  “好好,我刚还在想老家的事儿了,不巧您就给我打电话来了。”我假装客气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赶紧回来给处理一下。”村委书记在说了几句后,开始开始不耐烦的要挂断电话了。

  “好好,好的。”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很多年都不曾回去了,就连平时上坟,挂青都是叔叔辈分的人去的,我怀念爷爷的方式就是爷爷走的时候塞在我手里的那块玉石。

  他们都知道,爷爷最疼爱的就是我,爷爷走的时候,把所有的资产都转到我名下,说是遗产,不如说是几件破铜乱铁的玩意儿。

  我决定回老家看看,也决定好好祭拜爷爷,解开心中的谜团。

  路上弯弯曲曲,翻过大山,绕过湖水,早晨太阳还没升起来我就出发了,到中午烈日暴晒的时候我才回到云山村。

  门上没上锁,木质的木门上已经长了些许杂草。我推了推木门“吱吱呀呀”的声音从门后面传来。堂屋的地上湿哒哒的,墙上的墙皮被岁月剥落了一地,爷爷画的符咒也掉落在地上。

  绕过堂屋,我来到了厨房,一口黑黢黢的棺材停在的以前放爷爷棺材的地方。

  “啊”我尖叫了一声。

  这根本就是当年的情景再现,我想起了那晚的事情。

  我从角落里找了个铁棍,准备撬开棺材,看看里面有什么,突然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人“幺叔!”我惊叹着。

  “道然,你娃子怎么回来了?”幺叔抽着烟,冲着我脸吐着一圈圈的烟雾。

  ‘’呸呸呸,我可不吸二手烟。‘’我拿手扇了扇脸上的二手烟雾。

  幺叔是爷爷最小的儿子,也只比我大12岁而已,很小的时候爷爷算命说幺叔和奶奶犯冲,命里会克死奶奶。要把幺叔送到远方的三爷爷家。奶奶最疼爱幺叔,哭着闹着说不行,就算克死自己,也要跟自己的儿子在一起。果然没过多久,奶奶就开始犯病,在幺叔第一个本命年也就是我出生的时候,奶奶去世了。家里因为奶奶的去世一直颓靡了好久,直到我的出生才给家里带来了一些喜庆,让家里有了阳光,所以爷爷特别心疼我。

  我指着墙边的那口棺材,问幺叔。

  “爷爷的棺材已经埋地下好几年了,这儿怎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棺材。”

  “谁说这是你爷爷的棺材了,这是你幺爷的棺材。”

  “幺爷也去世了?”我心中满是疑问,幺爷比爷爷要小至少十八岁,是太爷爷的最后一个儿子,而且近几年从没听到有关于幺爷身体不行的消息。

  提起幺爷,我爸妈说的最多的都是,那幺叔身体壮的像头牛一样,自己一个人种地打稻谷,割小麦,还养了十几头猪。

  我也在心里纳闷,幺爷怎么会突然就走了。

  正在我纳闷之际,幺叔递给我一个盒子,盒子是朱红色油漆的,因为它太老旧,已经无法分辨表面的红色了。

  我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一块罗盘,这个罗盘背后还刻着一串我看不懂的文字。

  “这不是爷爷最爱的罗盘吗?”我问幺叔。

  “这个罗盘,是幺爷托我给你的,也是你爷爷的意思。你幺爷昨晚走的,今天准备办丧事,村支书怕家里没人办丧事,所以把你们都给叫回来了。”幺叔顿了顿,又接着继续说着。“你爷爷和你幺爷,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他们没走完的路,希望你继续走下去。’”

  我拿起罗盘,抚摸着后面刻着的几个字,虽然我看不懂后面这几个字,但我大概能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

  夏天雾不是特别浓,但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我还是被冻醒了。我拿起手电筒,打开灯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窗户上窸窸窣窣。

  我开灯的一瞬间,突然有个影子在我灯前一晃而过。我打开门,追了出去。屋外还是以前漆黑,天空中偶尔回响起几声鸟叫。

  我寻着踪迹追了出去。

  天渐渐亮了起来,黎明的曙光,在公鸡的打鸣声中,悄悄来临。

  阳光却怎么也驱散不了这种雾霾,我只能用双手拨开迷雾,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突然,裤兜里传来一阵振动感,我伸手摸了摸裤兜。兜里正是爷爷留给我的罗盘,但不知是何原因,此刻它正在快速的转动。

  看着手中的罗盘,我环顾了四周。我想起很久以前,爷爷在这个地方挖了个红薯洞。

  那时,我家最多的粮食就是红薯,每年吃不完的红薯爷爷就把它放在洞内,等着过年的时候炸成红薯圆子,或是平时蒸米饭吃。

  我顺着爷爷搭建的楼梯滑了下去。

  洞里面堆满了爷爷放的红薯,有的已经腐烂发臭了。

  我在四周找了一圈,未发现有任何端倪。罗盘在我手上已经转了几圈后停在了东南角的那个方向。

  我捡起地上的铁锹,对着罗盘指针的方向,开挖了起来,挖了半个多钟头仍不见有任何异样,我停下来向四周摸了摸。

  我想起爷爷以前做过木匠,对古代的机关有过一些研究,而且经常给我做一些带有机关的小玩意儿。

  我顺着墙,摸了摸,果然在墙上有一个铁环,我拉动铁环,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再拉动一下,门缓缓被打开。

  密室中间放着一张古香古色的茶几,两旁放着两盏灯,我打开灯罩,闻了闻灯油,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蜡烛用的是深海鱼油,能保持几十年不灭。

  我环顾着四周,心想:这应该就是爷爷留给我的遗产了,这里是爷爷大半辈子的积蓄了。

  茶几的上面摆放着一本书,我翻烂整本书,只看到一个天字,我卷起书,放到怀里面。

  外面天渐渐亮了起来,公鸡也开始打鸣了,我仿佛一下被拉回了现实,头有点沉沉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等我再起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出去过。

  “怎么做了这个奇怪的梦。”我嘀咕着,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怀里的兜,我一脸差异,“这不是一场梦吗?怎么这本书会出现在我怀里。”

  我看了看自己的裤腿,已经出现了很多被露水打湿的痕迹。

  我也顾不得刷牙洗脸了,大跨步的奔向红薯洞,到洞下面后,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可以打开石门的机关。

  此时,这昨晚所经历的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我已经无法分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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