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一只狗的“自述”

二十一世纪前,我垂涎骨头。

二十一世纪后,我垂涎生活。

很多事情往往不尽“人”意:有个词语叫“天生”;还有个词语叫“人生”,而形容我的那个词语叫“狗生”。

很多事情往往喜从人意。

一九九八年八月九日,我从娘胎来到了“垂涎三尺”。天生,我就是狗生的;天生,就不尽人意。从狗娘没奶,也就是我断奶那天开始,我的“人生”有了人的滋味。

骨头,“垂涎三尺”自打开业以来就没缺过,而我作为“垂涎三尺”看大门“老大妈”的接班人,自打断奶以来也没缺过。一日三餐,死打不变,没错,就是人吃剩下的骨头。

狗娘的主人是人他娘,我的主人是他娘生的人。一个三岁、乳臭未干的男人。

为什么我称他为男人?鬼,因为他有“鬼”,很大的“鬼”,反过来说,鬼大。

生活,对于我来说,除了啃骨头就是受折磨......

没有长不大的人,当然,也没有长不大的狗。

二零零三年,主人八岁,开始上小学的他没工夫“照顾”我了。我的狗娘生死未卜,跟着它的主人出国了。孤零零的一条狗守着“垂涎三尺”一屋子的骨头,没有了人的滋味、无味的骨头,说不出的惆怅......

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当然,也能改变一条狗。


二十一世纪前,社会不够经济。

二十一世纪后,社会够了经济。

受够了经济的人与狗,不只是他们离我而去,同样,也代表我远离他们。

“垂涎三尺”对我来说,失去了意义,换句话说,我不再垂涎骨头。

井底之蛙看到的世界是局限的,“垂涎之狗”亦是如此。

外面的世界真大,和我主人一样“大”。

折磨又一次来抚摸我的毛发,我虽然受够了,但是我习惯了。

作为一条狗,我的眼睛不庸置疑,众所周知为“狗眼”。看人没的说,一个字,低。

二零零八年,我感觉自己老了,见识多了。曾几何时,我听到有人说别人是狗,那一刻,我觉得我升华了。人可是最高等的动物啊!居然与我划等号,荣幸之至。

至此,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人还是狗,到底是垂涎骨头还是垂涎生活。

但我知道我从不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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