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人生】感悟

    在文章里讲述了一名农村青年高加林高考落榜后回村,当了一名小学教师,两年后,村书记的儿子高考落榜也回到了村子,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的村书记儿子,不愿意务农怎么办?村书记用不正当的手段,解除了高家林小学教师资格,由他儿子顶替当上村小学敎师。

      第一章

    高加林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在村小学敎师岗位上工作了二年,担任班主任,并教算术,语文,体育,音乐,而且他的文学作品经常刊登在报纸上。虽然他不再是小学教师了,可是村里即漂亮又善良的巧珍姑娘,很早就暗暗的爱上了他。

  这个漂亮的像花儿一样的姑娘,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农村姑娘,她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感受和理解事物的能力很强。加上她天生的多情,形成了极为丰富的内心世界。但她决心要选择一个有文化,在精神方面很丰富的男人,做自己的伴侣,媒人把她家的门槛都踩碎了,可她全都拒绝了,在她心里高家林就是她的最美好的终身伴侣。在巧珍刚懂得人世间还有爱情这么一回事的时候,就在心里爱上了加林,她爱他的潇洒的风度,漂亮的体型和那处处都表现出的大丈夫气质,她认为男人就应该像个男人,她最讨厌男人身上女人气,她想如果跟上加林这样的男人,就是跟他跳悬崖也值得,她同时非常喜欢他的那一身本事,吹拉弹唱样样在行,会开拖拉机,还会在报纸上写文章,又爱讲卫生,衣服不管新旧都穿的干干净净,浑身的香皂味儿。

  她曾在心里无数次梦想,她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情景,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里,让他拉着在春天的田野里,在夏天的花丛中,在秋天的果林里,在冬天的雪地上,走呀,跑呀,并且向人家电影里一样让他抱住,亲她……。      这次高家林当了农民,她那长期被压抑的感情又一次剧烈的复活了,这次就像火山冲破了地壳,感情的洪流简直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了,她为他当了农民而高兴,又同时为他不能继续当教师痛苦而痛苦,为此她大骂村书记不是个人。

    回村当了农民的加林,没有了收入,只好临时拿上父母蒸好的馒头去集市上卖钱,他羞于开口,在集市以外的树林里演练了几次,可是到了集市,他又张不开口,集市都快要散了,可他一个馒头也没有卖出去。这时他看见巧珍向他走来,巧珍说,我来帮你卖吧,说着就接过了加林的一筐馒头,向集市的那头走去,时间不长巧珍就回到了他面前,很快把一卷钱塞到了他的手里,你点一点,一毛五分钱一个,你看对不对?加林很惊讶,集市已经没有人了,你怎么卖出去了?巧珍说,你不要问了,其实巧珍是把一筐馒头送到了她的姨妈家,用自己的钱付给了加林。巧珍你真行,巧珍听到加林的表扬,高兴的满脸光彩,甚至眼里都水汪汪的。那好我们回村吧,加林说道。在回村的路上,加林不由自主的认真的看了巧珍一眼,他惊异地发现,巧珍比过去的印象更漂亮,她那高挑的身材像白杨树一样可爱,从头到脚,所有的曲线都是完美的,衣服是伴旧的,发白的,浅蓝裤子,淡黄色的确良短袖,浅棕色的凉鞋。在走到村口分路时,巧珍从提包里拿出一条烟放在加林的筐里,加林感到巧珍心地是那样的善良。巧珍小声的说,加林哥亲我一下……。加林把她抱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对她说,不要给家里说,巧珍点点头你说什么我都听。

    随然加林有巧珍这样漂亮的姑娘陪伴,可加林有远大的理想是个有志向的青年,他要冲出这个村子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可现实……。回到家已是很晚了,妈妈告诉他你的叔叔来了一封信,你自己看吧,然后就去睡了,加林打开叔叔的信看到。

      哥哥,嫂嫂

    你们好,我在新疆部队工作生活很好,你们身体都很好吗?…。

    加林侄儿的小学开学了吧?

    你们需要什么来信写好,我给你们邮去……。

  祝哥哥嫂嫂身体健康。

  加林看完信感到他有了机会,他展开了写作的文学功底,给叔叔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准备下次赶集的时候放进公社的邮桶里。

    每天的农活,使加林疲乏的回到家就一头躺在土炕上,连饭都不想吃,农活随然很累,手上打起很多血泡,但加林心里早已作好了准备,不管多苦多累,我也要成为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样样精通的农民。我可以当一名好教师,但我也可以当一个好农民,不会被那些耻笑我的人看到笑话。可是从上次赶集回来,眼前总是有一个影子挥之不去,那就是巧珍,尤其是晚上劳动回来,他僵硬的身体疲倦的躺在炕上,这种想念的感情越加强烈,他想如果她此刻在他身边,他的精神和身体也许马上会松弛下来,她会把他骚动不安的心朝变成风平浪静的湖水,她爱他爱的那么强烈,他看见她接二连三的换衣服。想到这些,他再也睡不下去匆匆的出门。      夜静悄悄的,天上的星星已经出齐,月光朦胧地辉耀着大地上,一切都影影绰绰,充满了一种神秘气氛,他走到村外一块谷地里,在一棵梨树下舒服地躺下来,时间不长,他就听到那甜蜜的脚步声正沙沙地走近他,其实巧珍已在村口等他很长时间了,巧珍走到高家林身边,加林猛然站起抱住她的肩头,把脸紧贴在她头上,两大颗泪珠也忍不住从眼里流出来,滴进她黑黑的头发里,他现在感到,这个亲他的人也是他最亲的人,巧珍头伏在他胸前哭着问他,加林哥这几天我好想你……。

    加林小声说,我也很想很想你,加林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巧珍两条抖索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笑逐颜开的流着泪说加林哥,你给天上玉皇大帝发个誓永远爱我,加林被逗笑了,你真迷信。巧珍一边说,一边从身后拿出一个花提包,先掏出四个煮鸡蛋,又掏出一个蛋糕放在加林面前,加林感到惊讶极了,他刚才只顾看巧珍,根本没有发现她,还给他拿来这么多好吃的,巧珍给他一边剥着鸡蛋皮,一边说,我知道你刚参加劳动累的不想吃饭,这蛋糕是我妈过生日,姐姐拿来的,被我偷出来的,加林咽了一口蛋糕说,你可千万不能这样,爸妈知道了会打断你的腿,巧珍说不会的,看到加林吃的那么香,就说看见你比我爹妈都亲,你在说傻话,加林说道。这巨大的感情像潮水一样,在加林胸膛里澎湃起来,爱情啊,甜蜜的爱情,他像无声的春雨悄然地

洒在他焦躁的心田上,他以前只从小说里感到过它的魅力,现在这一切他都全部真实的体验到,而最宝贵的是,他的幸福正是在他不幸的时候到来的,他们默默地依偎在一起,像牵牛花绕着向日葵,星星如同亮闪闪的珍珠一般撒满了暗蓝色的天空。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甜蜜地躺在星空下,躺在大地的怀抱里……。

    爱情使他对土地重新唤起了一种深厚的感情,他本来就是土地的儿子,他出生在这里,在故乡的山水间度过梦一样美妙的童年,后来他长大了,进城上了学,身上的泥土味儿渐渐少了,他和土地之间的联系也淡了许多,现在他从巧珍淳朴美丽的爱情里,又深深地感到他不该那样害怕在土地上生活,在这亲爱的黄土地上,生活依然能够结出甜美的果实。

    可是当加林看到公路上,自行车汽车往来穿梭时,又想起了中学时代在城里的生活,又使他生起了满腹的愁云,不甘心在农村生活一辈子,巧珍看出了加林的心事。加林哥,你干脆想办法去工作吧,我知道你的心事,加林两只手抓住她的肩头,长久地看着她的脸,亲爱的人,什么时候都了解他的心思,也理解他的心思,你叫我出去工作,不怕我不要你了吗?巧珍说不怕,只要你活的畅快我……她一下子哭了,紧紧抱住他,你什么时候也不要把我丢下……。

    这天加林从山地劳动回来,母亲从 针线篮里取出一封信,你叔叔来的信,你看吧!加林赶忙拆开信?凑到煤油灯前看起来—

大哥,嫂嫂,

        你们好

    我告诉你们一个好事,组织已同意我的请求,让我转业到地方工作了,现在听地方上来函说,初步决定安排我到地区专属,当劳动局长。

    我很高兴,几十年离开家乡,梦里都想回来,现在我也年过半百,俗话说,落叶归根,在家乡度过晚年,是我最大的愿望。

    我的几个孩子,都在新疆参加了工作,为了不给党添麻烦,就让他们在当地工作吧,不转回来了,我和孩子妈再有最小的加平,一共三口人回来。

    我要是回到咱地区,等工作定下来,就准备回咱村一回,看望你们。

      余音见面再叙

加林看完后,激动的在炕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大声喊道爸妈,快醒一醒……。

    早饭时候,一辆草绿色的吉普车开进高家村,消息传遍了全村,大家纷纷丢下正在吃饭的碗,向高家林那个破墙院里涌来。      村书记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加林家,看到马占胜陪同加林叔叔说话,赶忙凑到他们眼前,说晚上一定要到他家去吃晚饭,这是给全村人的面子,我是村长吗?加林叔叔只好答应了下来。

    吃完中午饭,老哥俩来到母亲的坟前,跪在坟前每人磕了三个头,两个老人哭了一阵子。在回村的路上,加林叔叔说,我一直在外面工作,没有尽到养老的责任,今后你们有什么困难,我会帮助你们的,加林爸爸看了一眼加林,现在你的侄儿已经不在学校当老师了,是否能在村外城里找一个工作?加林叔叔说,别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办的,但这个事我是不能办的,因为我是劳动局长,前任局长因为私自用人太多被撤职,我不能开这个后门,这是违反国家规定的,加林爸爸听到这就不再说话了。

    同加林叔叔一起来的有副局长马占胜,他的教师资格被取消,就是村长和这位副局长密谋的,所以这次村长很害怕,加林会把这件事告到局长叔叔那里,战胜副局长说,不要怕,我会给他找一个更好的工作,村长说,现在不用农村里的人了,你怎能给他找一个工作呢?马占胜副局长说,现在正好地区给县里小煤窑批了几个指标,村长说不能叫他去下矿吧?战胜副局长说怎么能叫他去下矿呢,现在县委通讯组正缺个通讯干事,加林文章写的很好到县委以工代干,让他干这工作保险他满意,那恐怕要费周折吧?村长说,占胜副局长说,我早己上上下下弄好了到时填个表,你这里把大队公章一盖,公社和县上有我呢,反正手续做的合合法法,捣鬼也要捣得实事求是嘛!这样最好了,这样最好了村长说。但是这件事加林叔叔知道了吗?不知道战胜副局长说,现在不能让他知道,等到生米做成了熟饭,他还会不愿意吗?村长心里想,怪不得战胜年纪不大,30出头就从公社的一般干部提成副局长,这人了不得以后前程大着哩

    半个月以后,加林成了国家正式工人,并且去煤矿报个到,而后就到县委大院当干部了。加林知道他今天这一切,全仰仗马占胜副局长,他的叔父诚心诚意不给他办这事,但是他不办,有人替他办,他从自己人间天上一般的变化中,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后门,可真比前面的门威力大呀,他想到后门这件事儿,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现在到处都在反这个东西,但是他又想,查出来的是少数哪个猫不沾腥呢?你放心出了事儿算我的,马占胜副局长说。

    加林的领导叫景若虹,老井比他大十几岁,瘦高个带一副白框眼镜,在文化大革命开始那年,在省上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在高家林来之前,老井是县上唯一的通讯干事。老井在加林来的前一天,已经为他办好了一套公用桌椅板凳,文柜等用具。

    这一切叫人舒心爽气安排好了一切,去外面散散心,看看在假期的母校,熟悉的地方想起了当年的老同学,历历在目,回忆起风帆才华的黄亚平,现在想起来一清二楚。西边的太阳正在下沉,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老学校,回到了县委宿舍,准备好第二天的工作。半夜里他被大雨声惊醒,这雨下的非常大,早晨5点钟县委防汛指挥部来了电话,要求通讯组到现场及时报道讯情,根据电话通报,雨势大的地方是城南,县委要求此事要及时报导,暴雨形式以及灾害情况,要求记者尽快赶到现场,可是老景同志正在感冒,加林坚决不让老景去,因为雨仍然在下着,你身体会吃不消的。加林穿上一件雨衣,裤子挽在半腿上,冒着雨向南马和公社赶去,他一路上热血沸腾,他性格中有一种冒险精神,也可以说是英雄主义品格,遇到这样的情况是非常可贵的。赶到灾区后看到受灾的百性和房屋倒塌等等受灾情况后,拿起笔发挥出了他文学报道优势,及时发出了第一篇灾区情况报道,然后在十几天的救灾前线陆续报道了十几篇优秀文章。

    他的报道被送到了县广播站,广播站的播音员黄亚萍,用她那圆润洪亮的普通话播报,(只要有人在,大灾也不怕),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他的优秀报道文章得到县委多次的表扬。

    经过这十几天疲劳的救灾工作,回到县委后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也没吃早饭继续睡,他在睡梦中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而且是女人的声音,他起床开门后,惊讶地后退一步,原来是黄亚萍,含笑望着他,她已不像学校时那样纤弱,变得丰满了,两道弯弯的眉毛,像笔画出来的。加林问,克南为什么没有来?他现在是实业家大忙人呐,亚平答道。亚平赞美和表扬他的文章写的如何的优秀等等,又聊了一些过往的事。亚平从县委大院出来后,感到胸口和额头像火烧似的发烫,高加林的出现,把她平静的内心世界搅翻了。她走在返回广播站的小路上,心情又激动又难受,她现在看见加林变得更潇洒了,硕长健美的身材,瘦削坚毅的脸庞,眼睛清澈而明亮,有点儿像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保尔柯察金的插图肖像或者更像电影红与黑中的于连索黑尔。)如果我要是和他生活在一起,该有多好啊!

    加林有时也闪现出这样的念头,我要是和亚平结合,那我一辈子的生活是非常愉快的,我们相互之间的理解能力很强,共同语言很多,这种念头很快被另一种感情压下去了,那就是巧珍那亲切又可爱的脸庞,立即出现在他的眼前。径过一段时间的交网,亚萍大胆的向他表示了爱恋之情,并准备让他跟她去南京工作。听到这消息他才把爱情和前途连在了一起看,他想巧珍将来出了是个优秀的农村家庭妇女,再也没有什么发展了。他反复考虑,觉得不能为了巧珍的爱情而延误了自己前途生活道路,这是个重要的转折……。在亚萍强烈的爱情攻势下,加林默默地点头同意了他们的爱。我要和巧珍把这件事谈清楚,不瞒你说,我心里很不好受……。雅萍与加林相爱的同时,雅苹与克南也讲明了不再相处的原因。

    然后她给柯南写了一封信。

克南

    为了我们都好,我必须告诉你,我已经和加林相爱了,咱们的恋爱关系现在应该断绝,以后像过去一样,还是要好的同学和同志。

          雅萍写于匆忙中

    与此同时加林和巧珍也约好了时间,在县城南河边的桥上等待着巧珍,他心里忐忑不安,不知怎样和巧珍说,难于开囗,感觉巧珍会哭的一踏糊涂,这时,加林看到巧珍穿一身新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到了他眼前,看到加林满脸的愁云,巧珍心痛地问,你怎么啦?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但很难开口,怕你要哭,加林说,巧珍一愣,但他还是说你说吧,我…不哭,我可能要调到几千里以外的地方去工作,咱们……巧珍很聪明明白了什么意思,痛苦的咬着手指,过一会儿才说,那你去吧!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两串泪珠静静地从巧珍的两额上躺了下来,她的两只手痉挛地抓住桥栏杆,哽咽着说,加林哥,你别再说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去吧,我绝不会牵连你,你参加工作以后,我就想过不知多少次,我配不上你,可眼泪在脸上刷刷的淌着,一串串掉在了桥下南流河,沉默了好一阵,巧珍迅速转过身说加林哥,我走啦!      巧珍摇摇晃晃的,头也不回的骑上自行车飞跑而去了,等加林抬头的时候,眼前只剩下绿色的庄稼和一条空长长的黄土路。他现在感觉轻松多了,眼前阳光下的青山绿水一片鲜明,天蓝的像水洗过一样,没有一丝云彩……。

          第二章

    几天以后,高佳林就和黄亚萍开始了他们新的恋爱生活。他们穿着游泳衣,一到中午就去城外的河里游泳,带着墨镜躺在河边的沙滩上晒太阳,傍晚,他们在河边消磨时光,天上地下的说东道西,或者一起唱歌。加林情绪很是兴奋,因为黄亚萍把他带到了另一个生活天地,他感到新奇而激动,就像14岁那年第一次坐汽车一样。

    当然,加林也有不满意和烦恼,他和亚平深入接触,才感到她太任性了,他和她在一起,不像他和巧珍,一切都由着他,她是绝对服从的。而亚平不是这样,他大部分是按照她的意志支配要服从她。      有一天上午雨下的很大,县委宣传部正开会,隔壁电话室,老王喊到高加林电话,加林快步跑过去拿起听筒是亚萍的声音,她告诉他,她的一把进口削苹果刀子,丢在昨天他们玩儿的地方,让高加林赶快到那地方去给她找一找,加林告诉她,现在正在开会,而且雨又下的这么大,等中午休息时间再去,亚平立刻在电话里撒娇,说他连这么个小事情都如此冷淡她,她很难受,而且还在电话里抽抽搭搭起来。加林烦恼急了,只好到会议室给主持会议的部长撒了个谎,说一个熟人找他有急事,他得出去一下,部长同意后,他就回到宿舍找了那件风雨衣,骑了个自行车就跑,还没骑多远风雨衣全湿透了,他冒着大雨赶到县城南边,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他下了车在那地方搜寻那把刀子。他找了半天,几乎把每一棵草都翻过了,还是没有找到,虽然没有找见,我已尽到了责任,心里这样想,他浑身透湿骑着车子向广播站跑去。他推开亚萍的门,见她正兴奋的笑着,说你去了吗?加林说,去了,没找见。亚萍突然咯咯的笑了,从衣袋里掏出了那把刀子,找见了?加林问。原来就没有丢,我故意和你开了个玩笑,看你对我的话,能听到什么程度,你别生气,我是即兴浪漫一下……。

    混蛋,加林愤怒的骂道嘴唇直哆嗦,他很快转身就走了,加林回到办公室换了湿衣裳,痛苦的躺在床铺上,这时候巧珍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她那美丽善良的脸孔,温柔而甜蜜的对他微笑着,他忍不住把头埋在枕头里哭了,嘴里喃喃的一遍又一遍叫着巧珍的名字。第二天,亚平买了许多罐头和他爱吃的,哭着给他道歉,保证以后不再让他生气,加林看他这样,也就和她又和好了。亚平经常给他买一些罐头,糕点,高级牛奶糖,咖啡,可可粉,麦乳精不断头的送给他,她还把自己进口全自动的手表送给了他,自己却带上了上海牌,这些方面亚平是完全可以做出牺牲的,很快他们又进入了那种罗曼蒂克式的热恋中。

    一个新的消息突然又使高加林欣喜若狂,省报要办一个短期新闻培训班,让各县去一个人学习,时间是一个月,县委宣传部已决定让他去。走的那天,亚萍到车站去送他,他身上穿的,和皮包里的东西,全都是她精心为他准备的,并且坚持让他穿上了那双三接头皮鞋。等汽车从车站门口驶出来,亚平的笑脸和她挥动的手臂闪过以后,他的心很快就随着疾驰的汽车飞腾起来,飞向了远方无边的原野和那飞红柳绿的大城市……。

  不久,村里的乡親们才知道,可爱的巧珍姑娘原来是遭到了这样大的不幸,全村人都开始议论这件事,说加林是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刚强的巧珍姑娘,沒有被这不幸的恋情打倒,经过这样的一次感情生活的大动荡,她才似乎明白了,她在爱情上追求是多么的天真,悲剧不是命运造成的,而是她和亲爱的加林哥差距太大了。无论怎样,她在心里感情上根本不能割舍她对加林的爱,永远不恨他,她在心底永远的爱加林哥。径过了一段时间在父母的劝说下,巧珍很快与邻村的马栓结婚了。

    从亚平与克南断绝了恋爱关系,克南每天都痛苦着,苦恼着。她的母亲看到儿子这个样子,每天躺在床上不起来,已经戒了烟的她又抽了起来。你起来,我有事要和你说,克南睁开眼仍然躺着,我给你说,我前两天已经打问清楚了,加林那小子是走后门参加工作的,是马屁精马占胜给办的,材料我都掌握了,她脸上露出了一丝捉摸不定的笑影。克南不知道这件事与他失恋有什么关系,淡淡地说,前门后门反正都一样。你这个窝囊废,我给你说,妈前几天已经给地委纪律检查委员会揭发控告了这件事,今天听县纪委你江叔叔说,地纪委很重视这件事,已经派人来了,高加林这小子完蛋了。克南一闪身,爬起来,眼睛瞪着说,妈,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这样咱就成小人了。放你妈的臭屁,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爱人都叫人挖走了,还说这个一钱不值的混账话,我为什么不揭发控告他狗日的?一个乡巴佬欺负到老娘头上了,老娘不报复他还轻饶他呀?再说,他走后门违法乱纪,我一个国家干部有责任维护党的纪律。

    高佳林从省城学习班回来,似乎脚步更坚实了,他觉得对未来的生活更有信心了,虽然时间很短,但他已经基本了解了外面的世界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他把眼前这个小世界和外面的大世界一比较,感到他在这里不必缩头缩脑生活,完全可以放开手脚……他的心情像一个游了一次大海的人。他走出车站,碰见了村里的三星,他穿一身油污工作服,羡慕的过来和他握手,林问他,你在干什么呢?三星说,我开着拖拉机坏了,今早上城里修理,晚上就要回到村里去。咱村里和我们家里没什么事吧?他随便问到,没有什么事,就是前不久巧珍结婚了,听到这句话加林感到头有些晕,和谁结婚,邻村的马栓。听到这个消息,家林心里一下子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他在马路上若有所思地站了好一阵,他想不到巧珍这样快的结婚了,听到一个爱过自己的姑娘和别人结了婚,真是叫人心里不舒服。

    他快步回到办公室,把东西放下,老景就过来了,他先问了他这次出去的一些情况,然后突然沉默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不自然了,加林很奇怪,他看出来老景好像要和他谈什么,又感到难开口,老景坐在他的椅子上,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把有关他走后门儿,参加工作被揭发,县委已决定让他回农村的前前后后全部给他说了,并告诉他是克南母亲给地纪委写信揭发的,还听说克南和她母亲吵了一架,反对她这样做。加林听完后,脑子一下子变成了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后来只听老景断断续续说,他曾找过县委书记,说他工作很出色,请求暂时用雇佣的形式继续工作,但书记不同意说这事情影响太大,让他赶快给他办清手续,让他立刻回队。老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知道。这时加林想抽烟可是一盒烟撒了一地,过了好长时间,他的脑子才恢复正常。紧接着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是巧珍,他在桌子上狠狠地扎了一拳,绝望地叫到完了,全完了,我这个混蛋。

    为了打造自己的美好前程,抛弃了热恋美丽的姑娘,。进入到一个虚幻的,罗曼蒂斯克式的爱情漩涡中……,可又不得不结束这段恋情而重新回到自己的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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