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故事的再现

故事的再现

文/风往北云向南

我在斯蒂芬·金的短篇小说《薇拉》里，多次体会到故事情节再现的魔力。

故事人物、语言、场景、情节等的再现并不是简单的重复，反而是一种巧妙的写作技巧。它既是一种悬念，也是加深情印象的一种手法，同时又像是一种伏笔，使得文章的每一部分紧密相连。有时，故事的再现包含着微妙的变化，前后之间又形成了对比，读者会思考变化背后的深刻含义。

我们举几个《薇拉》的例子体会一下，在此之前，先说说故事的大致情节。

一列火车停靠在怀俄明州，大卫和未婚妻薇拉计划一起乘这列火车去往某个城市，但薇拉却不见了踪影。大卫问了很多人，他们都不知道薇拉去了哪里，甚至对她怀有敌意。

大卫独自沿着火车轨道寻找薇拉，路上遇到一匹狼，被他吓跑了。后来，他循着音乐发现了一个叫做26的酒吧，在那找到了薇拉。

他们聊了一会儿，薇拉让他认识到他们都已经死了，那列火车上所有人都因火车脱轨而亡。一眨眼，他们踏上了回到火车车厢的路上，路上遇到四匹狼，被薇拉吓跑了，他们还看到了站台上的那块牌子：此处地产已被征收，爆破时间定于二〇〇七年六月。

于是，两人回到列车上告诉其他人他们已经死了，让他们赶紧离开，不久以后站台会被爆破。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这个真相，他们对两人充满敌视，恶语相向。

薇拉与大卫再次回到26酒吧，却发现酒吧关了，但他们通过感知加上期望，进入了酒吧，伴着一曲悠悠的乡村音乐，他们在空荡荡的舞池跳起了舞。

开篇第一句话，是薇拉对男主大卫经常说的一句话：你对眼前的东西视而不见。在大卫看错站台警示牌内容的时候，这句话再次浮现，大卫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因为拒绝接受痛苦的现实才会故意看错。这次再现很有深意。

列车上各色各样人物、场景、语言、情节的多次再现。

如帕尔默太太重复的几句话，“这里有一股受了潮的饼干味！”“我们晚饭吃鱼！”“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有种微妙的暗示——列车上的人经历了车祸都已经死了，同时烘托了一种压抑的氛围。

如在往返火车酒吧之间遇到野狼的事件，第一次是大卫一个人遇到一只狼，狼出现的预兆就是脚掌踩在地面的哒—哒—哒声，第二次是大卫和薇拉两人遇到四只狼，同样听到了哒—哒—哒声，但对比是很明显的，大卫在不知道自己是鬼魂的时候吓跑了狼，而薇拉是在想与狼亲近的时候吓跑了狼，甚至为此有些黯然神伤。

再有几处比较重要的再现就是：

①感知和期望记得吗？合在一起，它们能移动大山。

②感知不是一切，但感知与期望加在一起呢？加在一起，你的脑子会变得像好时的花生巧克力杯一样美妙。

③我们不想让它关就不会关。感知，记得吗？感知加上期望。

这几处关乎整个故事的灵魂。还有很多其他的描写无一不是再现，但再现之中又有些微妙的不同。记忆、悬念、伏笔、变化、故事浑然一体，这些都是再现的功劳。

老金的真正高明之处在于，把再现运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让整个故事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学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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