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心语之~一把盐儿

说到东北咸菜,我就会想到我家苍房里的坛坛罐罐,我奶年年都会腌点,卜留克、萝卜,胡芦贝,黄瓜条,大葱叶、鬼子姜...,到了秋季把园儿里的菜收拾完,该下窖的下窖,留出那些“歪爪劣枣”腌咸菜。奶奶把这些要腌的用刀清理干净,冼的干干净净的晾干水份,买一代大粒盐,用手一层菜一层盐的腌,奶奶用手撒盐的画面就像天女散花,手里握着一把盐儿边抖边抬,忽高忽低,手腕一转最后一点盐粒儿碰到缺壁上,发出脆脆的声音。就是这一把盐儿,撒到我记忆中,撒在我心坎上,让我对这单一味道的咸菜情有独钟,至今难己忘怀!最后上面铺上厚厚的一层盐,用一块大鹅卵石压在上面,在重力的压制下,菜里的水分与溶解的盐发生了奇妙的置换,盐分的注入保持了菜的颜色与脆感,给白雪皑皑的冬季添了一抺绿色。我还记得白菜砍了,把心足的腌酸菜,“扒拉颗儿”在地里菜头朝里,一颗一颗堆成小圆埻儿,落了雪吃“冻白菜醮酱,那叫一个清爽!放在院落里的两口倒扣的大缸可算有了用武之地,洗涮干净后搬到外屋地的角落里,腌上满满的两大缸酸菜,在漫长的冬季中与粉条为伍,猪油、冻豆付、干海带点缀迎接迟来的春天。

还有一个单独的小缸,会腌点咸鸭蛋、咸鸡蛋,上面都用铅笔头画个圈做个记号,说是到日子才能吃。可每年都没吃过到日子的咸鸭蛋,我奶奶说:“留着点,万一那天家里来且了,煮几个切一盘儿,也能凑个菜”。我们几个孩子也不嫌弃,吃的也是津津有味,里面的鸭蛋黄是发黑的,有个别的也带油,大多是青儿和黄儿混合的。我爷总说:“这个真他妈是混蛋”,我们几个总是偷偷的不敢出声的笑了。在那个勤俭持家的年代,我奶奶把一个女人兴三代这句话,诠释的淋漓尽致!

现在春节回家,村子里的饭点没有几家轻烟渺渺,少了一丝烟火气,大半的房子卖给了城市退休的老人,到了冬天把散养了一年的鸡儿鸭儿宰掉,自己上山采的磨菇、山菜都带回城里了。而卖房的人却去了城里闯荡,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在城里买套房,离开那烟熏火燎的外屋地。我想说:“心里向往就像一座城,城里的人想出来,而城外的人却想进去”。

在中国无论你走到那个角落,都不缺咸菜,而东北人却唯独钟情这东北咸菜,一方水土养肓一方人,在外的东北人忘不了养大他的东北咸菜、大酱、酸菜。人在世上慌慌张张,匆匆忙忙,而最终不过是争的一碗饭、一口水而己。皇天后土任你信马游疆,也不要忘了妈妈撒在你心坎上的那一把盐儿,它是指引你回乡的一味芳华之香!永远萦绕在心底!

2021.10.22.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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