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青春岁月（19-4）

第十九章（4）

饭后，月娥像往日一样，忙着收拾碗筷，清理卫生。而蛮子则余兴未尽，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笑着，笑着，突然一拍大腿，竖起了大拇指：“大珺呀，你这孩子，刺(音：cǐ)毛（俚语，意：比较厉害，够朋友）！”

而凌达珺却知趣地站起身来，向主人告别：“大叔呀，时间不早啦，我该回去了。您和阿姨早点休息吧！”

“不忙，再坐一会儿嘛！俺爷俩聊聊天。”蛮子也站起身来，极力挽留。

“哪能呢？您和阿姨那么辛苦。我怎能再添麻烦？”凌达珺诚恳地回应道。

“你非要走的话，那，俺送送你！”说着，蛮子便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屋门。

“不用了！大叔，我自己能行……”

“不行！俺必须送你。”蛮子红头杠脸的，一副生气的模样。

凌达珺只好搀扶着他走出了小院。在漆黑且曲折的村中小道上。蛮子一路摇晃，一路嘀咕：“大珺呀！俺俩都是外乡人。外乡人在外面混，很不容易的……今后，俺的家，就是你的家。遇到麻烦事，就家去找俺，不要跟俺外气。你跟俺外气，俺会生气的。俺生气了，你的麻烦就大了……达珺，俺的意思，你懂吗？”

“嗯——麻烦？大叔，你说的，我不太懂呢。”凌达珺不知如何接茬了。

蛮子则始终脚下不稳，忽东忽西，走着走着便眯起了双眼，以至于神情恍惚，不知身在何处了：“这，这到哪了？我要……”，话没说完，便哇地吐了满地污秽。如此，本来是他送凌达珺的，现在，只好翻转过来，由凌达珺送他回府了。

“达珺呀，如果清醒不是一种快乐，俺宁愿天天醉……让往事化为乌有……醉眼朦胧看世界，挺，挺好……忘记所有的烦恼和忧愁，挺，挺好……挺好……”蛮子的絮叨，让凌达珺愈发地莫名其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