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世说新语五则 ,体验潇洒的魏晋风度

本文概要

1、大纲:了解《世说新语》一书的相关情况

2、时间跨度:约汉末、魏晋、南北朝

3、重要名词:管宁割席、绝妙好辞、竹林七贤、魏晋风度

4、重要人物:谢安、管宁、曹操、钟会

《世说新语》

《世说新语》是中国文化史上一部非常重要的传世名著,是成书于南朝刘宋年间的笔记体小说集,作者是刘义庆(刘宋开国皇帝刘裕的侄子)或其组织文人编写。《世说新语》记载了从汉末到东晋二百年间,上流社会王公名士的奇特言行、奇闻轶事,一般都以真实人物为背景。

全书共有三十六个门类,一千二百多则,每则文字长短不一,有的百余字,有的三言两语,体现了笔记小说“随手而记”,不拘长短的特点。

后代许多大师级的人物都对这本书推崇备至。鲁迅先生称《世说新语》为“一部名士的教科书”,他写的《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一文就是关于这一时期人物及风范的,收入《而已集》。

冯友兰先生也把《世说新语》当作“中国人的风流宝鉴”,而傅雷先生对此书更是爱不释手,把它当做枕边秘宝,他说:“《世说新语》大可一读,是中国文化的一个高峰”。

第一则  东山出海

原文:谢太傅盘桓东山时,与孙兴公诸人泛海戏。风起浪涌,孙、王诸人色并遽,便唱使还。太傅神情方王,吟啸不言。舟人以公貌闲意说,犹去不止。既风转急,浪猛,诸人皆喧动不坐。公徐云:“如此,将无归!”众人即承响而回。于是审其量,足以镇安朝野。

译文:谢安隐居在东山的时候,和孙绰(即孙兴公)等人乘船出海游玩。突然间风起浪涌,孙绰、王羲之等人全都神色慌张,高喊着要回去。谢安兴致正浓,自顾吟啸没有回答。船夫见谢安神情愉悦安闲,继续向海中划去。不久之后,风浪变大,众人全都坐不住了,不停地喧哗。谢安这才徐徐地说:“这样的话,我们将有危险了?”众人立即大声回应,船夫随即掉头返回。根据这件事审视谢安的气量,足以威震朝廷内外。

小评:大风大浪面前,谢安镇定自若的胸怀气量超过了当时绝大多数人;淝水之战获胜,应对桓温篡位等事例,足以证明。

第二则  汗不敢出

原文:钟毓、钟会少有令誉,年十三,魏文帝闻之,语其父钟繇曰:“可令二子来。”于是敕见。毓面有汗,帝曰:“卿面何以汗?”毓对曰:“战战惶惶,汗出如浆。”复问会:“卿何以不汗?”对曰:“战战栗栗,汗不敢出。”

译文:钟毓、钟会在少年时期就有美好的声誉。十三岁时,魏文帝曹丕听说这两个孩子的聪慧名声,就对他们的父亲钟繇说:“可以叫这两个孩子来见我。”于是奉旨进见。钟毓脸上冒汗了,魏文帝问:“你脸上为什么会出汗呢?”钟毓回答:“由于恐惧慌张、害怕得发抖,所以汗水像水浆一样流出。”文帝又问钟会:“你脸上为什么不出汗?”钟会回答:“由于恐惧战栗,害怕得发抖,所以汗水也不敢冒出来。”

小评:钟会的回答既机敏又有趣,还显得自然而然,巧妙地应对了国君的提问。就是他后来带大军灭了蜀国。

第三则  管宁割席

原文:管宁、华歆共园中锄菜,见地有片金。管挥锄与瓦石不异,华捉而掷去之。又尝同席读书,有乘轩冕过门者,宁读如故,歆废书出观。宁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

译文:管宁和华歆同在园中锄草。看见地上有一片金子,管宁仍依旧挥动着锄头,像看到瓦片石头一样没有区别,而华歆高兴地拾起金片,然而看到管宁的神色后又扔了它。他们曾经同坐在同一张席子上读书,有个穿着礼服坐着豪华棚车的人从门前经过,管宁还像原来一样读书,华歆却放下书出去观看。管宁就割开席子和华歆分开坐,说:“你不是我的朋友了。”

小评:管宁专心而华歆多顾,似乎人们多称赞管宁。但华歆汉末举孝廉出身,后加入曹操集团做过尚书、军师,魏明帝时升任太尉;一生有名士高风。

第四则  小物大用

原文:魏武征袁本初,治装,余有数十斛竹片,咸长数寸。众云并不堪用,正令烧除。太祖思所以用之,谓可为竹椑楯,而未显其言。驰使问主簿杨德祖,应声答之,与帝心同。众伏其辩悟。

译文:曹操征讨袁绍时,整治备办军队的装备,还剩下几十斛竹片,每片只有几寸长,大家都说不能用了,正要叫人烧掉。曹操在思考着利用这些竹片的方法,认为可以做成竹盾牌,只是没有明白地把话说出来。他派人骑马去问主簿杨修,杨修随声就答复来人,与曹操的心思完全一致。大家都佩服杨修(字德祖)思维敏捷而悟性高。

小评:曹操与杨修的故事还有:见门知“阔”、一人一口酥、绝妙好辞等。

第五则 元方

原文:陈太丘与友期行,期日中,过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元方时年七岁,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不?”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

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入门不顾。

译文:陈太丘和朋友相约出行,约定在中午。过了中午还没到,陈太丘不再等候就离开了。离开后朋友才到。元方当时年七岁,在门外玩耍。朋友问元方:“你的父亲在吗?”(元方)回答道:“等了您很久您却还没有到,现在已经离开了。”朋友便生气地说道:“真不是君子啊!和别人相约出行,却丢下别人自己走。”

元方说:“您与我父亲约在正午。您没到,这是不讲信用;对孩子骂他父亲,这是没礼貌。”朋友惭愧,下车去拉元方,元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门。

小评:魏晋时期的小孩子都很牛啊,不拘礼节,直抒胸臆,类似的人物还有钟会、孔融。

魏晋风度

魏晋南北朝是一个动乱的时代,也是一个思想活跃的时代,是与春秋战国百家争鸣时期前后呼应的思想文化高峰。这时候,由于世家门阀阶层的崛起以及相互斗争,其中代表人物的思想文化和学说成为时代主流。

他们的人格思想极为自信潇洒、不滞于物、不拘礼节、热爱自然、向往自由,士人们的行为多特立独行,无拘无束、遵从内心、不求出仕、蔑视世俗。

“竹林七贤”就是最典型的代表,即阮籍、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王戎七人,他们在生活上清静无为,洒脱倜傥,不拘礼法,常会聚于山林之中弹琴纵歌,茶酒饮宴,纵论谈玄,他们代表的“魏晋风度”得到后来许多知识分子的赞赏和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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