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梦

封面·牡丹上飞舞的蜜蜂

这一段时间瞎忙,博客也没更新,至于在忙什么,以后再说。先说梦。

昨晚做了两截关于上课的梦。打从退休之后,我便再没上过课,后来暗自为这个庆幸。我在凯迪猫影无忌的一位摄友,网名叫倾听远方,便是最近重庆师大的那位下课的老师,其实他也没说什么特别过激的话。家里人说,假使你还在课堂上,保证比这位倾听远方更早下课。我也是口无遮拦的人,家里人这么看很有道理。所以,我一直没有上课的渴望,也就没有关于上课的梦。昨晚居然接连做了两场上课梦,很奇迹。

第一场梦是接手了一个极其糟糕的班级。因为最近在写少林寺,写登封的武术学校,这个班便与武校的班有些相似,是一群非常顽劣的孩子,自顾自吵闹,根本不听老师上课。我把讲台拍得山响,他们连头都不转过来,气急之下,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根教鞭,啪啪啪地打击着讲台,这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坐正了身子来听我讲课。听着听着,又开始出现混乱的场面,于是,我再次用教鞭拍击着讲台,依旧是打得山响。

正在这个时候,我的一位中学老师出现在了讲台旁边。他是悄无声息地突如其来的,但却恰巧合拍着我击打讲台,做出了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敢情我这个举动没有吓到学生,倒是吓到了他,立刻显露出一副责备的表情,说,刘国斌,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学生呢?他是我的初中物理教师,同时也是一位摘帽右派。那时我在父亲身边,物理教师是右派农场戴帽子学校的初中教师。

虽然这个学校的右派教师与我父亲有着阶级仇恨,但都比较喜欢我。一方面是因为我并没有在父亲身边长大,从武汉转学过来,比这个学校所有的学生成绩都好。我的意思不是说武汉的学生成绩好,而是我个人的成绩好,而且全面,所以得到老师们的青睐。不过有一次在这位物理老师哪里遭遇到了尴尬。那时我迷上了打篮球,每天早上很早起来在学校球场上练球。有一次尿急,也不想上厕所,便在球场边扯开裤子尿起来。

那是真正的童子尿,气足而尿长。正在这个时候,中学物理教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咳嗽了两声,大摆其头说,刘国斌,刘国斌,你怎么能做这么没教养的事呢?好在我一气尿完,没被打断,不然,保不齐会落下什么病根,难言之隐却不能一洗了之。不过,这件事给我的压力很大,是我平生心理上遭遇到的第一个相当严重的自我谴责,所以后来我一遇到这位老师,便觉得自己很品行卑劣,很下作无耻。

这位老师姓鲁,后来在本地的一所著名中学做了校长。他高高瘦瘦的,小脑袋,长相颇有点像方化,也就是《平原游击队》中饰演松井的那位。他说话都与松井有点相似,鼻音很重,话都含在了嘴里,瓮瓮地。现在已经离世十多年了吧。

第二场梦与第一场截然不同,是我母校的历史学院邀请我去给他们讲授一门中国通史课程。小子何德何能,居然能一登母校讲堂,这便是做梦也不能想到的,不意却真在做梦中得到了。从前做梦,不论是给学生上课还是自己读书上课,经常被找不到教室的事情所困扰。这次也是一样,进入学校之后,不停地找上课的教室,及待找到,已经迟到有十分钟左右。

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上课的对象竟然是当年历史系七七级的学生。我说,搞错了吧?怎么会让我来给你们上课。他们纷纷说,要你上你就上,你不能上的可以推荐我们下面的任何一个学生来上。我硬着头皮站上讲台,说,教材呢?他们递过来一大堆书籍,而且是线装本,开本都很怪异,比平时的书籍要大很多,拿在手里软耷耷的。我打开一看,什么内容都有,旧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的考古发现,仰韶文化留存,殷墟甲骨文,中国古代绘画影印本,摹本,简直就是一锅乱炖。而且有的书籍只有两张封面封底,知道名目,却无内容。

这些书籍摊在讲台上,都觉得有些摆不下。我说,这课怎么上,一着急,便醒了过来。醒着犹自思考着如何上课,一边回忆着梦境,一边设计课程内容。迷迷糊糊中有了一个策略,便是从艺术入手,比如,从仰韶文化的人面鱼纹,或者鱼纹彩陶进入,拓展到文化,到政治,经济,军事,科学等等。至少对于历史系的学生而言,讲文化,讲艺术,我比他们有一定的优势。想到这里,心下释然,便再次入睡。

后来还有好几截梦,只有其中一小段与上面的梦相关。那是我正处理一个电器屏幕的时候,梦里进来了一位女同学,便是历史系七七级的学生,她说第一次课没去,向我道歉。我便对她讲了我的想法,要她的同学也准备准备。这位女同学应承下来之后,飘然而去。我的上课梦由此完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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