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松式的恋爱——读《巴尔扎克》（一）

藏荷空灵 2011-05-19 21:43

      打从收到韩斯卡夫人的信起，特别是1833年与韩斯卡夫人在维也纳和日内瓦两次鹊桥相会以后，巴尔扎克兴高采烈，以更勤奋、更疯狂的姿态投入到创作中去。这一点，从他给韩斯卡夫人的信中看可见一斑：

      “我的生活就是为钱斗争，同妒忌者搏斗，不停地同我的作品战斗，这场战斗需要鼓起全部肉体的和精神的力量。

      “从半夜到中午，就是说在圈椅里坐十二个小时，努力修改和创作。然后从中午到四点校对校样；五点钟用餐，五点半我才上床，而到半夜又起床工作。”

        “依然是这些不停的工作，无尽的奔忙，为的是设法支付票据……如果我没有坐在我的金眼姑娘的客厅里，在烛光下伏身写作，也没有累倒在沙发上，那我就正在为自己的债务奔走；睡得很少，吃得很少，谁也见不到，总而言之，就同一位正在指挥一场既无粮草又无皮靴的战役的共和主义者将军有些相像。”

        “我只有工作，这是吞没一切，耗尽全部精力的工作，这种残酷的斗争，只有在战场上才会发生。”

        “白天奔走张罗，夜里工作，困苦不堪；为了从我们的出版商挤出一万五千法郎，比在维也纳会议上得到成功需要更多天才和外交手腕。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是多么穷困！”

        这就上是巴尔扎克的创作生活！一天至少要工作18个小时，几乎没有什么娱乐和休息。人们惊叹巴尔扎克的天才，殊不知这天才与勤奋的工作——不，应该说是忘我的、疯狂的工作精神——是分不开的。

          与韩斯卡夫人相恋的最初十年是巴尔扎克精力最旺盛的十年，也是巴尔扎克走向成功，走向辉煌的十年。这期间，他完成了难以数计的作品，如：《夏倍上校》《都尔的本堂神父》《路易·朗贝尔》《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古物陈列室》《赛查·皮罗多盛衰记》《改邪归正的梅莫特》《禁资产》《幽谷百合》《幻灭》《纽沁根银行》《比哀兰德》《浪荡王孙》《两个新嫁娘的回忆》《搅水女人》《一桩无头公案》以及《十九世纪风俗研究》《哲学研究的》等，并开始了《人间喜剧》的创作。

      1842年1月5日，伏案一夜的巴尔扎克收到了韩斯卡夫人的报丧信——韩斯卡先生已于两个月前病故。巴尔扎克捏着这封信的双手顿时抖动起来。这个他追求了十年、苦等了十年的女人终于成了寡妇！自己总算圆梦有日，总算可以指望依傍一个富有而漂亮的妻子安度余年了。他迫不及待地给韩斯卡夫人去了信，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可谁料，韩斯卡夫人却回复了他一个冷若冰霜的“不！”字。韩斯卡夫人为什么想与巴尔扎克分手，其真实的理由，现在已经难闻其详了，因为失望而气愤至极的巴尔扎克早已将韩斯卡夫人的信撕了个粉碎。不过，顽固的巴尔扎克不会就此认输。他决心东山再起，他要用自己的“财富”——伟大的作品——向韩斯卡夫人显示自己的魅力从而再一次征服她。于是，他郑重宣布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提前出版她的全部作品——《人间喜剧》。

      为了兑现自己许下的诺言，巴尔扎克马不停蹄地又投入到新的战斗。从这时起的八年多的时间里，巴尔扎克共写了十几部小说，其中大部分为长篇小说，最著名的有《幻灭》第三部、《贝姨》 《邦斯舅舅》。

      就在巴尔扎克坚韧地朝着既定目标前进时，不幸和厄运也随之向他悄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