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往年合集

《六月里的风和梦》

“悲哀莫过于你再也见不到相见的那个人,而你无法怪罪任何人。”

我是格弦,入梦成痴的格弦。

平静睁眼,又是一个梦,梦里庐山瀑布枯竭又瞬间喷发,巨石正对面砸来,无事。踏着轻巧的步伐,在陡崖上行走。周围的哀嚎声,格弦显得无动于衷。

“格弦,你的东西落在那了。”坐在最高处的一个人喊道。

格弦的脸瞬间崩了,毫不犹豫地往洪水最汹涌的方向走。拿到东西的那刻,格弦的身体受到外力的作用,倒向了洪水里。

死了……

“格弦,起来吃饭。”

“知道了,妈。”格弦抓了抓头发,用了十分钟洗漱,格弦穿着歌瑞尔冬天法兰绒长袖睡衣走下楼。

“格弦,我要出差三个月,这一段时间,你自己在家。钱,我会定期打到你卡里。”

“OK”格弦啃着早餐面包,声音清冷如常。

—————————————————

“格弦,听说你学过绘画,你可以把这幅画画在那吗?拜托,我今天有事,这个黑板报今天必须完成,不然,我会挨批的。”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女指了黑板空白处,诚恳道。她是班长。

格弦本想拒绝,后想今天可以回去晚一些,就点头答应。

“谢谢!谢谢!格弦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格弦拿起彩色粉笔,细细画着。

“格弦!”

格弦回头,是一个同班同学。

“格弦,我,我喜欢你。”忐忑带羞涩。

“我不喜欢你。”格弦收起最后一笔,“今天黑板报的事,是你们?”

“是我求她帮我的。”

“哦。”格弦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我知道我不够好,但是,我对你是真的,从高一的时候,我就在关注你了。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声音变大。

格弦回头,“不可以。三个月后的高考有把握了?选择这个时间点来告白你不觉得太没担当了吗?”

“我知道了。”男生显得落寞。

格弦揣着钱去了游戏厅。

晚十点,格弦点了杯冷饮,准备回家。一道力道把格弦扯了过去。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选择我?我对你那么好。那么好……”明显喝醉了的陌生人把格弦㧽在怀里。格弦挣不开,仔细一看,长得还挺好的男生。

“你放开我,我告诉你。”

“不,我放开你会走。”

格弦心里……过了一会,向驰来的的士招了招手。

“师傅,去燕西华府。”

“好的,小姑娘。他是你男朋友?”司机师傅看了一下靠在格弦身上的男生。格弦穿着校服。

“不是,我哥。他今天心情不好。”

晚十点五十,格弦费劲的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扯开粘着的牛皮糖,让他躺在沙发上。

“放开我的手,我得去洗手间。”

这次,他很听话的松了手。格弦从自己房间抱了一席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生物钟打铃,格弦睁眼,发会呆。整理好自己下了楼。

煲好粥,切了些面包。看客厅的那个人还没有醒,也没有去叫醒。

九点,他醒了,摸了摸头,打开手机,发现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回了最后一个过去。

“大哥,你在哪?你妈昨晚给我打电话,问你在不在我这?我说在。今天我帮你请了半天假。没死就赶紧过来。”

“谢了。”他挂了电话,打量四周,走到餐桌,上面粘着一张小纸条。

粥在厨房温着,面包在冰箱。出门记得锁门。——格弦

“格弦……”他看到对面书架旁有一张照片,“这女生挺有意思的。”他喃道,对于昨天的事,他依稀有些印象。

—————————————————

“格弦,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好。”

“格弦,知道今天把你叫来做什么吗?”

“成绩。”

“说说为什么退了这么多。”老师温和的讲。

“考试太粗心大意了。”

“格弦,我记得你是个好学生,为什么要说谎?你这后面的题一点都没有动,这是粗心大意?”

“对不起,老师。”

“格弦,高考最后三个月了,我不希望你这个时候掉链子。”

“我知道。”

“别让老师失望,如果下次还是这样,我会告诉你家长,今天就回去吧。”

“老师,再见。”

“嗯,再见。”

格弦心里想着考试时,手发软,提不了笔。

“格弦”一道陌生却很好听的男声。

格弦抬头,“是你,你怎么知道我是格弦?”声音略显惊讶。

“你家的照片。昨天,谢谢你。我叫涩。是十一班的。”

“哦,不用谢。”

“放学,我请你吃饭。算做答谢。”

“不用了,我回家。”

“你是不原谅我昨天的失礼吗?”

“没有。”对于别人的事,格弦一向不好奇,即使涉及到自己。

“没有,你就答应吧。”

“……好”

—————————————————

“你喜欢吃什么?”

“随便。”格弦从书包里拿出《鱼羊野史》看。是的,格弦不适应和男生吃饭。

“那我帮你点。”

“好。”

很安静。很尬。

半个小时后,“我送你回家吧。挺晚的。”

格弦知道拒绝不了,回了“哦。”

“我到了。你……可以进来坐会。”

“好。”

格弦泡了杯咖啡,递给涩。

“你一个人住?”

“我妈出差了。”

“我给你讲故事吧。”涩活跃气氛。

“嗯。”

……

“那我回去了。再见。”

“再见。”

关上门的那刻,格弦摔倒在地。试图站起来,但是,白费力,脚软了,身体靠在门边。半个小时后,格弦慢慢站起。回到房间,打开电脑。

在输入框输入,为什么间断性手脚无力,点击搜索。

网上答案纷杂无解。

拖了一周,格弦去了医院。

“你这是软骨病晚期了,建议入院治疗。接受手术, 请你的家属尽快办理入院手续。”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格弦把病例单收到书包里。

走出医院,格弦深吸一口气。往美食街走。

“格弦,真巧,能在这看到你。”涩友好的打招呼,“一起吃东西吗?”

“行。”

一个路人把格弦撞倒时,涩有力稳住格弦。格弦的书包却掉到地上,由于拉链未拉好的缘故,里面的书显露在地上。

涩蹲下,帮格弦拿起,“你的化学那么差?”最上面是一张化学成绩为39的考卷。格弦抢过,把它们塞进书包。

“紧张什么?不就是考得差,我都看到了。难怪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我化学挺好的。我帮你补吧。每个周周六,去对面的图书馆。”

“好,今天我有点事,就不吃了,先回去。”格弦紧张的不是试卷,而是试卷下面的一张病例单。它宛如一个谁也不能知道的毒瘤,格弦只能紧紧捂住。

“那好吧。你早点回去休息。”

两个月的时间里,格弦和涩已经变得非常熟。格弦也知道涩的一些事,比如,那个爱而不得的女孩。再比如,格弦对涩已经不是单纯的友谊。但是,格弦,一如既往的话少。

“格弦,晚上可不可以出来玩?”

格弦拿起手机,接起电话,“我……好的。在哪里?”

“美食街,下一条街的游戏厅,那里你知道吗?”

“知道。”

“ 完那晚上七点,那里见。”

“好。”格弦挂了电话。回了房间,认真做化学练习卷。

六点半结束作业,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时,又一次摔倒在地,恍惚中,手机铃一直响。

格弦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慢慢睁开眼,第一次,做的梦完全不记得。天花板雪白雪白的,扭头看见,一个人趴在床上睡觉了。格弦动了动手,她醒了。

“妈,你怎么回来了?这是在医院?”

“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脸上有着担心,忧愁和怒气。

“你出差了,和你的上司大概要计划结婚了吧?你的肚子里有一个小baby吧。”

“你怎么知道?”她的脸上有着难掩的尴尬。

格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妈,我也不小了,我从未反对你再找过。你也没告诉过我。”

“学校那,我已经帮你休学了。十五天后,手术,我已经签字了。会成功的。弦。”她似要说服自己。

“好。”格弦知道手术成功几率很低,“妈,手机呢?”

“手机摔坏了。你要用?”

“嗯,你手机借我一下。”格弦按出早已熟记于心的手机号。但是,显示不在服务区。格弦登上QQ,给涩发了一条消息,“涩,对不起。”

对不起,我失约了。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了。

对不起,我不想告诉你,失约的原因。

对不起,也许不能再见了。

对不起,总是很冷淡。

对不起,我不能够说出的感情。

……

再见

—————————————————

涩把手机开机,显示一个未接电话。这时,“涩,来,把牛奶喝了,还有十五天,加油。”

“妈,我知道。”涩慌忙把手机藏起来。

“把手机给我吧。高考结束还给你。”声音很温柔却不容拒绝。

“妈,我不会受影响的。”

“儿子,不要我挑明,这几天你会时不时看手机。”

涩艰难的把藏在书底下的手机交出。他不知道的是,他错过了这个电话意味着错过了最后的一面。

—————————————————

“格弦,你看起来不错。”班主任笑着说。

“对啊,格弦,你一定会好的。”来看望的同学齐声。

“谢谢大家,明天高考了。谢谢你们能来看我。”有着感动。

“好了,同学们,让格弦好好休息。我们走吧。”班主任起身。

“格弦,明天,我们一起奋战。这是我们全班同学写的祝福语。”班长递给格弦一个漂亮透明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堆彩色小纸片。

“谢谢。”

待他们都离开,格弦打开盒子,细细看着,带着一点点笑。

格弦,你是个特别有气质的女生,我很喜欢你。——班长

格弦,我会做一个有担当的人,原谅我之前冲动的表白。高考之后,你会让我看到病愈的你,对不对?——和风

……

此时,和风正在门外,透过玻璃看着格弦,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窗帘半拉,夕阳透过玻璃,照射进病房,给里面的女孩子带来了几分宁静。

“进来吧。”格弦看向门处。

“是你,那能不能帮我做件事?”惊讶后又淡然。

“什么事?”

格弦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淡褐色的笔记本,“如果,我没能从手术台走下来,请把这个交给十一班的涩。”

“不好。你自己交给他。”和风显得强硬。

“和风”格弦看着他。

“……好。”

—————————————————

高考第一天,格弦做各种手术准备。由于出了点小意外,推到第二天。晚上,格弦做了一个梦,梦里,涩和格弦说,分手吧。格弦说,好。

四点醒来,“从未在一起,哪来的分手呢?我是疯了吧。”格弦呢喃。

高考结束,格弦留在了手术台。

最后一次班级集合,和风到十一班,“请问涩是哪个?”

“是我。”

“弦叫我把这个给你。”和风把格弦交给他的笔记本递给她,顺便把上次偷拍的照片给了涩,“我既羡慕你又为你悲哀。”

高考的聚餐,涩没有去。

“涩,我们在一起吧。”

那是涩之前喜欢的女孩。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涩越过女孩,回家。

涩把笔记本放在书桌上,迟迟不肯打开。

“咚咚”有敲门声,“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妈。”

“这是你的手机。”她把手机放在桌上,“可以出去吃饭了。”

“好,等会就来。”

她走出去关上门。涩开机,回拨了那个陌生的未接来电。

“喂”

“你好,我是——半个多月前,你打了电话给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半个多月前?你是格弦的同学?”

“是的,格弦她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对不起,她,已经再不能接到你的电话了。如果想看她,明天来参加她的哀悼会吧”声音非常哽咽。

“阿姨,她——她什么时候走的?”

“前天。”

涩没有再说话,挂了电话。

这个刚刚成年的男孩,此刻哭得像小孩。

良久,涩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写了四个字,病格少女。

2014年3月4日,晴

爸妈离婚了,原因是爸爸出轨。我选择跟了妈妈。

2015年6月7日,雨

妈妈带了一个人回来,是她的上司,他离异,有一个儿子。

2015年11月11日,雨

我不想回家,不想。

2016年1月27日,阴

妈妈出差了,很久,一个月。

2016年7月12日,晴

放假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2017年3月9日,晴

有一个牛皮糖,甩不掉,只能带回家。今天考试,手发软,考卷一大半没有做。

2017年3月10日,晴

牛皮糖叫涩,一个很阳光的人。但我却见到他狼狈的时候。我的狼狈只能我自己知道。

2017年4月29日,雨

我有意保持距离,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突然的脚软,头砸向桌角。出了一点点血。

2017年5月14日,雨

我失约了。但我不想解释。我不想对他撒谎。

2017年5月21日,阴

我又一次失约,邻居说,今天有个男生来找,我知道应该是涩。今天在医院,医生极力劝我住院。

2017年5月26日,晴

前天涩的邀请,我答应了。但是,醒来后,已是两天后,我没有手机给他打电话,用了妈妈的手机打,但是,没有人接,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也好。我的狼狈不会给他知道。

2017年6月8日,雨

老师和同学来看我,我把笔记本交给了和风。

2017年6月9日,雨

手术准备前出了意外。推迟一天。我开始害怕。我好像一直是个局外人,在爸妈的世界里我都是多余的那一个,我很庆幸在我不多的生命中还能遇见一个你,我平淡的感情里好像有了些起伏,即使你并不知道。如果你还是很喜欢她就去抓住吧,带着我的那份无法寄托的飘零。

2017年6月10日上午八点,晴

涩,对不起,再见。

后面几天的字已经很潦草,也很轻。涩,抱头痛哭,一夜未眠。

                                                                 



《寻》

“能遇见你,为你死去又何妨。”

咒离,一个被全族人欺负长大的孩子,自小被视为不详。自取名为咒离。

    咒离离开族里,往大山深处去,“咦,居然有处温泉。”仙气渺渺,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滚出来。”声音十分平静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咒离坦然踏出。美男已穿好衣服。咒离低喃,可惜了。

  “我跟你走吧。”咒离闪闪的眼睛看着美男。

  “为什么要跟我走?”

  “你长得好看呐。”

    美男捏起咒离的下巴,“你不要后悔。”

    咒离眯起眼睛,“不会。”脑海里浮现离开时族长说的话。

  “咒离啊,即使你克死你的父母,族里也没有把你除名,让你在这里长大。我们族里谨记先人的命令,世代守在这里。现今,封印渐弱,不出一月,梼杌必出世,到时候,人间将不复存在。”

  “与我何干?”

  “你出世之前,就有道者预言,你可以阻止此次灾难。”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你父母的着想。”

  “我父母不是被我克死了,反正都死了。”   

  “你!”族长发怒,“简直冥顽不灵。”

  “把希望寄在我身上,你岂不是无可救药。”

    ……

  “都一个月了,你还不说出目的?”

    咒离四肢被铁链穿透,身上血迹斑斑,微笑,“都一个月了啊,你够无能的呀。”

  “你——”

  “退下。”美男出声。

  “是,王。”

  “后悔吗?”

  “不后悔。”

  “我放你出来,如何?”

  “好啊。”

    话罢,铁链成粉碎。

  “这是药,好好养伤。”

    咒离接过药瓶,笑嘻嘻道,“王,我动不了呢。”

    王横抱起咒离,离开地穴。把咒离放到床榻,不再言语,离开。

    咒离低哼,真痛。

  “这是这一个月闯进来的人,有四……三个。这三人分别是山下四族中的三族。”

  “可有审问出什么?”

  “属下无能。”

  “都杀了吧。”

  “是。”

  ——————————————————

  “说吗?”两人相拥,形似暧昧。

  “我说你也说吗?”咒离一手把玩王的头发。

  “你有不说的权利吗?”

  “有啊。这样如何?”咒离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微刺入王的心脏,银白色的刀身有紫色的血,鲜艳而亮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别闹,嗯?”语调微上扬,眼睛里透着危险,王修长的手插入咒离微棕色的长发里,咒离被迫抬头,屈辱状态。

    咒离毫不在意,把匕首收起,“你赢了。”

  “等会带你看个东西。”

  “好看吗?”

  “我认为你会有兴趣。”

    咒离运功逼出银针,低骂,老奸巨猾。

  “这个人,你应该认识的。”

    咒离抬头看向支架上绑着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看起来受伤颇重,目光悠远,“那个人啊,认识。怎么才可以放过他?”这个人啊,曾有过一饭之恩,看来东西不能乱吃。

  “说出你的目的。”

  “无处可去,跟着你有肉吃。哦,有个老头说,梼杌快要出来了,说我是解决他的关键。又说深山之处有仙人曾经羽化。来找找再次封印梼杌的办法。我出来就碰上你了,看来有缘,就跟着你呗。”

  “放了他。”王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是,王。”

    咒离欢喜道,“王,看来你相信我嘛。”

    王撇了一眼,嫌弃而高冷离开。

  “我送他下山。”咒离拎着他的胳膊飞下山。

  “回去吧。回族里去。”咒离手出蓝光治愈重伤的他。

  “你为什么不回去?”

  “我能回哪去?”咒离嘲讽。

  “我偷听族长和长老的谈话,他们说,你娘年轻时误入深山,半月之后,在山脚下找着你娘,你娘已怀孕两周,你娘曾喝堕胎药,依旧打不掉你,大家说要火烧你娘,你爹拼死拦下,十月后,难产生下你,你爹因你娘而疯癫不知所踪。一年之后在你娘坟前发现你爹的尸首。”

  “多谢告知。你走吧。我的事与你无关。”

    看着他离开。咒离抬头望天,我是谁呢?梼杌快要出来了吧。 忽见远处有光,咒离心悸。朝光源之处去。那是四族圣地。

  “出去!”王怒。

    咒离不应声,抬手将蓝光凝聚成源力输入王的身体。良久,王处于修复肌体状态。咒离脸色苍白,将王抱到石榻上。打量圣地,石桌上有一手札,翻开手札。

    今遇一妇人,昏倒于梼杌封印之处,妇人已孕,胎儿不凡,猜与梼杌有系,吾将其送出山,望对日后有助。

    前往炽烈山,拾一婴儿,卦上有示,机缘也。教其修行,无名。

    吸纳九阳之力需与九阴处子交融方可化为九阳九阴之力。

    天劫将至,天雷必将加速封印衰弱。欲重新封印梼杌,需待梼杌出土之时,集九阳九阴之力以山婴之灵为阵眼布阵。吾徒谨记。

    咒离趴在石桌之上,头痛之后,原来他是山婴啊,原来他在吸纳九阳之力差点爆体啊,我是九阴处子呢,也是最初封印梼杌,梼杌吐出心头血被山茶吸收化灵投入山妇孕体而降临的人呢。没办法了呢。

  “王啊,我要上了你呢。”咒离轻笑在王的耳旁吐气。

    王睁眼,不能动。咒离手覆在王的胸膛慢慢往下,手指抓住某个东西轻拢。王身体一僵,眸色越来越深。咒离撕破王的衣服,手指挑逗。

    两副酮体交缠,夜色迷人。

    一股山崩地裂之力袭来,咒离,王同时睁眼,“你在这等着。”王施结界,困住咒离。

    咒离脸色大变,“该死。梼杌出来了。你让我和你一起去。”

  “这是我的使命,与你无关。”

    咒离用一晚恢复的力量持续冲击结界。赶到梼杌出土之处。四族族长分站东南西北,王立于上空。阵法初成。咒离待王输完九阳九阴之力脆弱之时,飞身直上,取代王位,集源力补山婴之灵。

  “尔等竖子,待我再破土之时,必是你们覆族之日。”梼杌怒吼,压回地下。

    咒离身体忽隐忽现,落于地。 王横抱起咒离,咒离抱住王的脖子。王将灵力输入咒离身体,但溃散不能吸收。

  “别费劲了呢,王。”

  “让你不听话。”

  “要是听你的话,你就没有了。我才不要呢。我本山茶,因梼杌而化灵,又因梼杌而灭灵,岂不妙哉。”

  “肉体凡身经不住灵力摧残。你看我,老妪一个了呢。小伙子,可嫌弃我否?”

  “嫌弃。” 

  “那我也没有办法啦。你要寻到我每一世好不好?”

  “不好。”

  “在我每一世貌美如花的年纪娶我,好不好?”

  “不好。”

  “不要嫌弃我容颜衰老好不好?”

  “不好。”

  “王啊,你就叫王吗?”

  “我没有名字,今后,我就叫要离。”

  “要我?昨晚还不够吗?”

  “嗯。”面对咒离故意曲解要离垂下眼眸。

  “阿离啊,我要睡了呢。”

  “睡吧。”

  “把我葬在我父母那吧。”

  “嗯。”

  “遇见你真好。”

    要离流下一滴泪,眼泪滴在咒离眼角化为泪痣,妖艳而美丽。这是要离寻找咒离的印记。可要离不知因他而生的咒离仅此一世再无轮回。

    梼杌重封,四族幸存。后人把要离奉若神明。塑像立于圣地中,予后人敬仰。

                                                           


《和泽》

“大梦合而不择,缘浅不如不遇。”

和泽,两族无战事是为和,厚泽天下是为泽。

茶楼说书人神采飞扬地说着百年前前朝公主与妖相恋的故事。青衣端这起茶轻笑,“原来已过去百年。”

“青衣,妖王找。”小妖闪现又隐匿。

“参见妖王。”青衣神色淡然。

“青衣,这么多年,你还未忘记他?!本王如何比不上他,当年是我把你救下,是我让你成为妖,而他呢,根本未管过你的死活,明明就是个妖族,却有着神仙的模样,他就是妖族的异类。”

“即使你是妖族的首领,你也不能如此诋毁他!”青衣怒目而视。

“好好好,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商量。 你应该还记得你的女儿和泽吧?我想让她进入魔族。”

“可以。”青衣没有犹豫,只是神色恍惚,她大概还记得刚找到和泽时,和泽对她的稚子之笑。

……

“和泽,过来。”

“母亲。”刚满十岁的和泽起身。

“我要你进入魔族当卧底。”

“母亲——”和泽有些不可置信。

“你必须去,你忘了你的父亲如何用妖力把你保下,又如何被魔将偷袭而身亡的吗?”

“母亲,父亲如果还在,他不会让我这么做的。”

“可是,他已经不在了,而你必须为他报仇。”

和泽痛色难掩,“是,母亲。”此刻,和泽褪去了最后一丝稚嫩。

—————————————————

“你就是玉家最小的孩子?”魔帝询问。

“是,玉家庶女,玉和泽。”

“不错,小小年纪能够有如此姿态,此后,你就是我魔族帝氏和泽。”

“是,帝上。”

“闫将,你贴身保护。”

“是,帝上。”

……

和泽抬头,“你叫什么?”

“闫重。”

“闫重,带我去雾之森。”雾之森,魔界与人界交界处。常年浓雾得名。

“是。”

“雾花开了吗?”

“快开了。”

行至森林深处,和泽盯着躺在花海中的少年。“是个人类。”

“漂亮的人儿,带回去吧。”

“是。”

……

“你叫什么?”

“不知。”少年迷茫。

“逝,你的名字。”

“好。”

……

十年的相处,和泽把无人知晓的一面交给了逝。

深夜,和泽全身血液沸腾,如火灼烧。自残解痛无用。以半人半妖入魔需抽骨换血,每半年经历一次焚烧。逝从第一次的惊慌到现在冷静看着。

两个时辰后,和泽身体回到正常温度,逝把和泽抱在怀里。

“逝,我们都是异类。”和泽低喃入睡。逝复杂的看着和泽的睡颜。

和泽,我从来不问你,你为什么要将我带回,为什么护着我,因为,你不会说。

我从来不问你为什么不让其他人知道,因为,你不会说。

我不会再对你回避。

……

“和泽!一个月后,魔子大婚,这是你最好的时机。这是弑魔刀。”

“是的,母亲。”

……

和泽推倒逝,手搂着逝的脖子,头靠近,轻咬逝的喉结,又舔了舔。姿态妖娆,神色却清明,“逝,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么贱,对你们好的时候,视而不见,慢慢收回感情的时候,才知道挽回,还是只是你这样?”

逝不说话,任由和泽。和泽埋首于逝的胸膛,闭着眼,可是,我还是要命的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我必须把你送回人界。

因为喜欢你,我选择最危险的刺杀。

因为喜欢你,我违背了母亲的命令。

……

魔子大婚,举族欢庆。

“闫重,你去稷山取一件东西,你附耳过来。”

“可是,今天……”

“没有关系。”

“是。”待闫重走了后。

“逝,随我去雾之森。”

“不去。”逝罕见的拒绝和泽。

“逝,你很聪明,但是,你阻止不了我。”和泽穿着婚服,轻佻地勾了勾逝的下巴,施了傀儡术。将刻着和泽二字的玉佩挂在逝的腰间。那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唯一。

和泽以弑魔刀为媒介,打开了通往人界的通道,把逝送了出去。

“和泽,今天是我们的大婚。”魔子出现在和泽身后,失望至极,“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没有。”

“为什么?如果没有他,你会不会……”

“不会。因为,你杀了我父亲。我的父亲,妖族镜明。”

和泽拿着弑魔刀刺向魔子,魔子没有闪躲,反而抱住和泽,将插在胸前的弑魔刀拔出,在和泽愣神的瞬间,从她背后刺进。

“那我们一起死吧。”

魔帝震怒,以妖女和泽刺杀魔子一事,大肆屠杀妖族,两族正式交战。

而和泽拼命保护的逝在也没能回到人界,在穿过结界时,遇到空间乱流而死。

————————————————

“神君,自从你历劫归来,命盘就愈加模糊,这恐怕对你的仙路有碍……”司命欲言又止。

“我已不记得了。”他把玩着一个剔透的玉佩,上面印着和泽二字。

“这是何物,妖魔之气缠绕,神君若是喜欢,何不去净?”

“司命仙君勿忧,不过一个石头罢了。”

勿忧,佳人已逝,无缘再见。

勿忧,前尘旧梦已成空。

勿忧,已无忧。

                                                             


《乱象》

“幸运的是我们还能在彼此珍惜的时候抓紧对方的手。”

民国初年

容若星,孤儿,自小被李老道收养,跟着他学了阴阳学。她有一个师兄,龙淇。本事比其略高一筹。

容若星不是穿着传统道士服,而是穿着像寻常女孩子一样的着装,手拿着桃木剑,蹲在龙淇前,“师兄,这次,是去在郦祈镇非常有名的林家,对吧?”

“嗯。别想太多,我会保护好你的。”龙淇摸了摸容若星的脑袋。

容若星拍掉龙淇的手,撇了撇嘴,“谁要你保护,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郦祈镇,林家大门口,龙淇敲了敲门。一个小厮打开门。

“我是龙淇,李天师的徒弟,应林家大少爷林霖的邀请前来,这位是我的师妹。”

“请进来,大少爷等你们很久了。”

穿过庭院,来到前厅,“大少爷,您等的人来了。”那位小厮道。

“你退下吧。”一位年纪已是而立的男子说道。

“是。”小厮弯着腰后退几步再转身离开。

“你们就是李天师的徒弟?”

“是的,我叫龙淇,她是我师妹,容若星。家师前些日子已闭关,因此,我们二人接下你的委托。”

“此次请你们来,想必你们也清楚,我夫人目前还在医院,你们就先住下,待明日,我接她回来,你们再好好看看。这事,就拜托你们了。”

“大少爷不必担心,我们会尽我们所能。”

———————————————————

林霖扶着一位目光呆滞的女子,目光温柔而又痛惜,“思思,来,这两位是——”

林霖话并未说完,陆思思(林霖的夫人)就激动地抱住容若星,“娘——”

容若星有些错愕,和龙淇相视,拍了拍陆思思的肩膀,“思思,我扶你去休息,好吗?”

陆思思点了点头,林霖示意一位奴婢引路。

“初看,夫人生命线已然衰弱,目光呆滞,似失魂的症状,至于其它,还要再看。”

龙淇仔细斟酌,说。

“那可有无厉鬼?”

“目前,夫人身上并无,但……”

……

半夜,本该熟睡的陆思思,妆容妖娆,衣着露肩薄衫,悄然出了大宅。容若星盯着陆思思离开的身影,尾随。

陆思思来到一处别院。开门的是一年轻男子,容貌不错。

“阿玖,我好想你!”声音魅惑,举止轻浮,全然不是白日里那个陆思思。

“唐伊,你说过不再上思思的身了。”男子低沉的声音明显俘获了唐伊,手搂着陆思思的细腰。把她抵在墙边。

“林玖,你少在那装正义,你不是喜欢陆思思吗?要不是我,你也得不到她的身体。阿玖,我为了你,难产而死,我们的孩子也没活过半日,现在,我不上她身,我怎么再和你亲近。”唐伊似而恼怒似而沉迷,用着陆思思的身体,头埋在林玖的颈间,双手搂着脖子,整个人贴着他。

林玖低沉一笑,拦腰抱起,大步走向一间房。

毫不怜惜地把唐伊扔在床上,手扯开领带,吻着唐伊,两体交缠,旖旎一室。

容若星翻过墙,在房门外听着动静,手结印,通知师兄过来。心暗忖,该不会上演活春宫吧。

容若星瞥了一眼,转身隐藏在暗角落。来人身着洋服,气势汹汹。狠狠地推开房门,如母夜叉的随手拿起古瓷瓶,砸向在床上翻滚的两人。

“陆思思你个贱人!”一声尖厉地大叫停止了林玖和唐伊的动作。林玖护住唐伊,肩膀被砸中。而后又扯过被子,把唐伊包裹住。

“顾甜,你干什么!”此时林玖衬衣解了三扣子,麦色而又健壮的胸膛裸露,白色衬衫被血染了四分之一。

“我干什么?!你问我干什么?林玖,我抓奸啊!”

唐伊美目瞪着顾甜,“阿玖根本不喜欢你,要不是,你爹顾海诚,阿玖根本不会娶你。顾甜,你别把自己当回事。我记得这别院,也你爹帮你买的。不是阿玖。我告诉你,你以为你爹去海外了,其实他现在就在离这不远的弄堂里住着呢!你有时间还是去关心你爹吧!”

“你说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顾甜,阿伊说得没错。”

神思恍惚的顾甜并未发现林玖说的是阿伊而不是陆思思。林玖趁着这时候,把顾甜打晕。

“怎么办?”林玖问唐伊。

“她交给我就好了,重要的是你肩膀的伤,你这有药箱吗?”

“有,在前面柜子里。”

唐伊认真的处理林玖的伤口。房门外,龙淇已经到了,一同来的还有林霖。容若星指了指里面,龙淇看向林霖,后者努力保持平静点头。

房门再次被推开,唐伊没有转头,继续帮林玖处理伤口,“阿玖,今天晚上,人特别多,要不,我把他们都变成鬼好了。”

“阿伊。”

“知道了。”唐伊从陆思思的身体里出来。

林玖对着他大哥林霖说,“大哥,你来了。”

“畜生!我没你这个弟弟!”

“大哥,你还是一样忍不住气。我就不知道,父亲为什么那么看重你,连思思也只喜欢你,我明明比你更好。”说罢,又轻佻地对陆思思动手动脚。

“你放开思思!”林霖怒目圆睁。

“只要你自杀,我就放过思思。”

“大少爷,别中计了。”龙淇担忧道。

“我为什么要耍计?就凭你们两个?阿伊,他们两个就交给你了。”

“是。”

龙淇拿出五枚铜钱摆阵,意图困住唐伊,容若星辅助。一时阴风四起,五星光芒与唐伊相撞,铜钱碎。

“你们别白费劲了。命交给我吧。”

龙淇挡住唐伊,“若星,你快走,找师傅来救我。”

“不,来不及了。我走了,你会死的。”

“不如两个人都留下,给我孩子作伴。”唐伊轻笑,鬼力大盛,直击龙淇。

容若星取出匕首,插向心头,剜出心头血,以血为引,凌空画符,灭鬼符成。

“鬼符听令,吾血为证……”一时之间,芒光耀眼,只听唐伊厉鬼凄厉惨叫。

同时,林玖也随着唐伊的灭亡而绝了呼吸。容若星扑倒在地,呼吸声渐渐减弱,时有时无。

清晨的黎光照射进院子,驱散了鬼气,只不过,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

容若星慢慢睁开眼,按了按额头。

“若星,醒了。你已经睡了一个月了。”龙淇眼中一闪而过欣喜。

“一个月?我以为我会死。”

“以后再不能施展那种禁术了!是师傅救你回来的。”

“那他们?”

“林玖和唐伊结了鬼契,随着唐伊的灭亡而死亡,陆思思最后也清醒过来了,只不过,有了心结,独自离开了林家。林霖丢下家业,去寻找陆思思了。”

“嗯”容若星笑了笑。

“若星,我们——成亲吧。”龙淇认真地看着容若星。

容若星抓紧了龙淇的手,低不可闻地说了声,“好。”

                                                             


大梦合而不择,缘浅不如莫遇。

作者有语:一个从骨子里透着悲观的人向往太阳。

你可能感兴趣的:(梦境之往年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