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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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七点钟就坐在出租车里，去见二十年没有见面的老同学佳楠，那天早上雾气蒙蒙，只能看清十多米之内的人和物，司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我坐在车里心急如焚，盼着车子快点走，早到一会，我们就可以多一点的时间叙叙旧，昨天只是通个电话，听她的声音没有多大的变化，可她的模样变没有变？她生活得怎么样？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我的眼睛看着前方，脑子里竟环绕着这些问题，想着过去少女时的我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一起欢喜，一起忧时，还有几分留恋，恨不得马上见到她重温旧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车子停下了，路边有一个比我大一点的妇女挥手要搭车，司机一问正好和我去同一个地方，司机看看我，车里就我一个人，如果再上来一个人司机还能多赚点，我理解司机们的辛苦，都是为了生存，何必那么计较，就没有反对，司机打开车门，她上车坐在后排座椅上，太阳渐渐升起，浓雾也慢慢褪去，司机也暗暗加速了。

我越来越兴奋不已，还有二十多分钟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就可以见到我的同学了，就在这个时候，车子又突然停下了，前边长长的车队挡住了去路，司机下车后打听情况，说是前边五公里处出现严重交通事故，正在处理呢，不知道得等多长时间？就这几分钟的时间，我们车后边又停了十多台车子。

一听这个消息，就像迎面泼来一盆冷水浇灭心中热火，我的时间有限，今天还必须得赶回来，明天还得上班，还在这无尽的等待中消耗时间，哎！

这时后边大姐手机铃声响了，她戴着耳机接听电话，用憨厚的声音告诉对方，你们先等一会，我这边堵车了，要不还有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没有办法……再着急也得等我到……上午时间错过不还有下午吗？……他们着急去送死呀……

大姐在车里旁如无人地说话声就像一个高音喇叭，震得耳膜嗡嗡直响，而且越说越激动，后来干脆朝着电话对方的人开口大骂，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脱口而出，充满怒火的大眼睛，看了让人不寒而栗，本就身材魁梧，用那只大手也使劲拍着坐椅，车子都跟着摇晃，这时我真有点后悔自己的仁慈，她一说话，我就不由得一抖动，心就怦怦跳个不停，若不是在高速公路上，我真想立马下车，宁肯步行，我皱着眉头看看司机。

“大姐，小点声可以吗？车里还有人呢？”司机轻声笑着说。

“谁？谁我也不怕，就是天皇老子来我也不怕，他们想趁我不在，就要把合同签了，这分明不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大姐，你们的事和我们无关，你在这里发这么大的火，他们也看不到，值得吗？”司机又笑着说。

她登着愤怒的眼睛看司机，“都怪你？不堵车能有这事吗？”

“这怎么能怪我么呢？”司机苦笑着说。

“今天你要是当误我的事，和你没完？”她愤怒盯着司机，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司机不敢再说啥，盼着前面的路快点通车，把这个瘟神送走，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这可真是贪心害人，司机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司机不说话了，她自己在那自言自语，手赚着拳头，砸着座椅，脚使劲跺脚，我低着头摆弄着手机，用余光扫视着她……

前面的车像蜗牛似的慢慢爬行者，通了，通了，我高兴地叫了起来。

到了目的地，谢天谢地，一路绷着的心落地了，下车头都没有回就走了。

她和司机越来越凶的挣吵声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