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石斛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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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铁皮石斛开花了。

从去年初秋种下它们，到现在，已有大半年的时间，从来没有意识到，它也会开花。因为不知道，所以也没有期待过。

记不得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缘由种下它们的。

他在淘宝上找到商家，发给我链接，我按照他吩咐的数量下单。隔不了几天，就收到一大包，大大小小足有三、五十苗，还配有专门的种植土。感觉自己赚到了。

他找来家中闲置的所有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花盆，把它们按照三、五株一盆的规格分配好，然后扶苗、置土、浇水……忙活了好一阵，算是把它们栽下了。

又把那些萎顿的叶片细心地摘除，让它们一盆一盆地显得光鲜。尽管这样，我还是不觉得它们好看。他说，你不要觉得它们其貌不扬，它们是药，有药效的，以后老爷子过来，可以时不时地摘来泡水喝。好吧，养什么花都是养，虽然它也许不能算做花。

客厅南窗的大玻璃窗下，一顺溜地摆了一排，飘窗的窗台上头，卧室窗边的条几上，也都搁了几盆。他幻想着它们郁郁葱葱的样子。

他照料这些花草们，我鲜有插手。起初，他说，它们喜旱，不能浇太多的水。我却很不以为然。总觉得，它们该是生于山中阴僻之处，与苔藓腐质为伍，所长之处或有汩汩清泉流经——这，好像才符合我之想像嘛。

他照料它们，我鲜有插手。

渐渐，它们出现了新的，萎顿的叶。他边摘除它们，边解释说，这是它们适应新环境的过程，像人掉头发，很正常嘛。

真的吗？它们真的也会像我一样，会季节性地脱发吗？我在心里边追问。

后来，患“季节性脱发症”的石斛越来越多，症状也愈趋严重，有的甚至连枝梢也跟着萎靡不振了。

他依然认为铁皮石斛服干，不浇太多的水。不，甚至可以说是不浇水。他或者把它们当做仙人掌在养。对于这一点，我顶多是腹诽。照料花草，我是鲜有插手，也就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又过了些日子，铁皮石斛的叶子已经脱落得七七八八，有的枝干上已经没有叶子了，只剩下被一层“铁皮”包裹的枝条。他还是觉得它们是在蓄势待发。

再后来，经观察，发现它们的长势还是有区别的。那一两盆躲在角落里，没有被太阳直射着的，或者被春雨宽大的叶片微微遮挡住的，都透着绿意。又仔细看，那几盆因为放在背阴处的，水分的蒸发少，土壤还是微湿润的。

这才调整思路，按照大多数花花的习性，给它们水，适当的阳光。于是才有了一点他心目中郁郁葱葱的样子。那几株假死的，也活过来了，有一些新芽顶破“铁皮”冒出头来。

那天，他浇过水之后，我才发现，那盆铁皮石斛有一些些的不一样，于那些细细的叶片中间，挂着几串小小的，翠绿的小铃铛。因为新浇了水，这些沾着水汽的铃铛显得玲珑和清润。问他，他才说，是花苞，铁皮石斛要开花了。妈妈也说她房间的那盆已经开花了。忙不迭地去看。

铁皮石斛的花开出来也是绿色的，相较叶片的颜色，没有那么老辣，是淡淡的粉绿。有着六匹花瓣，其中的一匹上面，靠近花心处，是紫红色的。像兰花，却没有兰花清幽的香气，就算凑拢了闻，也闻不到一丝香。

铁皮石斛的花和它整个植株一样，不会一下子就入了你的眼，但不知咋的，却透出一股清雅来。也许是它开花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罢，而开花的植物，总是令我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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