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与不见,都不好受

原创文/五五寻梦  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锦瑟澜梦》专题活动 

“玉梅咋没来?”

“喔,她说她家有事儿。”

老班长儿子婚礼现场,一帮同学们陆续报到,只剩下两三个座位空着。

青林环视了四周,问了一声。素英即时作了应答。十来个同学一桌,听了青林和素英的对话,稍作了沉默,有的还偷偷瞟了天宽一眼。

也有三三两两的进行了窃窃私语。但在欢快愉悦的乐曲声中,天宽似乎也没在意什么,一手夹着跟香烟,一手搭在挨坐的同学肩膀上,两人比划着吐出的烟圈,胜是惬意。

据小道消息透露,玉梅没能来参加老班长儿子的婚礼,说是家里有事,其实是回避见天宽的。

玉梅与天宽之间的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记得三十年前,五十五个十七八岁的同学,同时初中毕业了。二十五个考入了高中,二十个落榜。

天宽考上了高中,女的只有玉梅留在了农村。

玉梅当时的学习成绩很差,班里张贴考试成绩榜上,她几乎是稳坐扁担钩子(√)的那一位同学。

而玉梅的父亲跟天宽的父亲是同一煤矿的工人,两家人之间都很熟。玉梅呢,虽生在农村,但很丽质,长着一头天然卷发,也挺妩媚动人。

就在初中毕业后两年,他们都赶上了煤矿工人的子女农转非政策。玉梅没能上高中,转成非农户后,身价有了明显的提高。

那个时候,接近20岁的姑娘,不念书,村里就有吃说媒饭的人给她访查对象了。

不过,她的年龄毕竟还不大,媒人也不至于能一说就中的。

而天宽高中即将毕业之际,赶上了从学校招录飞行员。天宽凭借强健的身体素质条件,以及良好的学习成绩,顺利被录招为飞行员。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玉梅与天宽早就暗中暧昧了。而且,每到寒暑假,平时节假日,天宽从县城回家,都会与玉梅会会面,谈谈情说说爱,只是大人们没发现而已。

天宽的飞行员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第一时间也告知了玉梅。玉梅当然是欣喜若狂。

玉梅深知天宽这一远走高飞,难说有什么“不测风云”,往后两人见面的机会越来越难,怕人走茶凉,她就提议要跟天宽订婚,以便栓住天宽的心不分离。

玉梅随后把心思向她妈妈表露了出来。妈妈也见挺好的事,就主动找媒人去给天宽家提亲。

预料之中的是,天宽的父母不但不接受,而且回避让儿子知道。

玉梅得知天宽的父母不同意这桩事,更急了。

玉梅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亲自出马找天宽,要他给个说法。

而天宽央求玉梅,“你不要耍脾气,五年后一定会把你带走的。”

转眼五年过去,天宽学业有成,进入空军某部下属单位工作。

而玉梅盼星星盼月亮,迟迟不见天宽的人影。书信写了无期数,收到的回应日渐减少。

情急之下,玉梅直接找到了天宽的父母,一探究竟。

而天宽的父母以不知情、且不般配为由,没有给玉梅留一点余地,回绝了。

常言道,不到黄河心不死!

玉梅始终认为天宽不会作出绝情的事儿。因为,天宽曾经给她发过誓,“那怕天荒地老,他也要带她走。”

直到有一天,玉梅终于收到天宽寄来的一份信,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天宽拗不过他父母,更不敢得罪他的上司,已与上司的女儿订了婚,作了驸马。

玉梅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后来,她跟随父母迁移到煤矿定居了下来,并与一个离过婚的矿工结了婚。

不幸的是,那个矿工不能生育,二人收养了个儿子。她们把儿子抚养成人,并给他成了家,而矿工丈夫却因病去世,撇下玉梅空悲切。

玉梅的人生再一次受到重创。

诚然,相由心生,事随境迁。玉梅不愿与天宽相见,也是情有可原的。

玉梅与天宽若只如初见,一伙鬓发花白的老同学欢聚在老班长儿子的婚礼现场,畅所欲言,忆青春,话嘉年,那该有多美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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