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拾零(长篇-下部56~60)

古镇速写/作者画

五十六、劝烟

  搬到一个新地方,没多久,便有一股浓烈的香烟味飘进屋里,对此,我十分反感,以为关严门窗就没事了,岂料,烟味照样飘浮进来。无奈,我打开门探头看看,原来是一位近五十岁的男子坐在我家门前悠然自得地吸烟,看他吞云吐雾的样子,我正要阻止,妻子急忙拦住,说:如果他一二次抽烟,那就算了。为啥?我不耐烦地问。妻说:我们是外地人,乍到,惹不起他们,将就着过吧。妻子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后来,每天早上六七点钟,男子总是在我家门前故伎重演,而且烟味越来越重。我被呛烟得实在受不了,正要开门与他理论,劝他不要吸烟,可是,一时半会想不出说服他的理由,为这事,我大伤脑筋。

  那天,正要出门,碰到他在门前吸烟,看他吸着烟,喝着茶,嘴里哼着曲子,我反感至极。你好,请问,大清早你为啥不在屋里吸烟,偏偏坐到我家门口吸烟,难道你不懂得吸烟有害身体健康吗?男子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半天不语,继续抽烟。看他不予理睬的样子,我急了。

  心想,对付这种不讲理的人,只能来硬的。我灵机一动,想起身上的几年前因病做微创手术留下的刀口,何不以此来一次现身说教,说不定能起到事倍功半的作用呢。

  注意一定,我当着他的面捋起衣服。你想干什么,在我面前耍流氓?男子站起身,阻止我说。嘿,你误会了。我边说边捋衣服让他瞧,说:你看,我身上的这个二公分的刀口,就是因为吸烟而留下的,医生说了,不能吸烟。为了你我的健康,请不要吸烟。

  其实,在男子面前使出这招,除了劝烟外,我还有另一个用途,就是要在他面前显威风,让他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曾经也是混世的,要利用这个刀疤来吓唬吓唬他。

  谁料,男子看了我身上的刀疤,不屑一顾,他当着我的面,捋起衣袖,那阵势,还以为他要与我格斗呢。只见他捋起上衣,露出皮带上方的二条七公分长的刀疤给我看,说:你这有什么了不起,我的刀疤比你还要多呢。这下,我没的撤了。(789个字)

五十七、节后上班

  2月16日正月初七,我早早地来到单位上班。公司大门上贴着鲜红的春联,节日的气氛很浓。

  不曾想,门上有铁将军把守,无奈,我正要回去,看到不远处宿舍有员工进进出出的,上楼一看,原来,已有三位员工在忙着。看我来了,主管刘辉请我吃花生糖果。

  走进宿舍,早来的员工忙开了,他们不停地与我打招呼,格外亲切。确实是的,从2月3日放假,约有半个月的时间,多日不见,今日相见,大家分外亲切。不大的宿舍,看来容不下我,我与他们打了招呼,告别。

  走在通往公交车的路上,正得意时,看到周总驾车过来,我认出他的车子,躲也躲不掉。车在我面前停住,周总摇下车窗玻璃,我们互相问候后,他让我回公司。此时,上班的人并不多,只有八九个人。尽管这样,我来到楼上,一本正经地启动电脑,翻阅一本办了三十四年的《船舶工程》杂志。

  说真的,年前,我就有这个打算,要仔细研究它,因为,《船舶工程》创办的时间悠久,所以,在办刊质量上,一定很有水平,至少通过阅读,可以提高我的写作、编辑、校对水平。

  期间,也找不到可以借鉴的杂志,找来找去,还是认为《船舶工程》值得揣摩。

  过去,我一直是办报的,如今,涉足期刊,不能再拿过去办报的手段来办期刊,观念上也要改变。曾有人批评过我,说我把过去的东西带到现在的单位,这样很容易误事。

  报纸与期刊,在很多方面有所不同。特别是期刊,校对上,要求特别高。报纸校对,只要把握字词句不出大的差错就OK,但是期刊就不同了,它技术上要求非常高,办了三、四期杂志,在这方面深有体会。

  这些天,看着为数不多的员工,我坚守岗位,仔细研究《船舶工程》。阅读中,做笔记,对一些深奥的东西记录下来。别小看《船舶工程》,里面的东西很多,可以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收获自然也不少。

  试想,如果,我将《船舶工程》办刊方法应用到我们的期刊当中去,那么,所在单位的期刊水平同样也能达到《船舶工程》的水平,甚至超过它。

五十八、捡钱包

  昨天中午,吃过午饭,我到外面转一圈,这是我饭后的习惯,为的是帮助消化。

  眼看快上班了,我来到办公室,大老远地看到一只女式钱包静静地躺在复印机旁睡大觉,心想:哪位粗心的女孩子丢的。我拿起钱包看了看,喊:谁的钱包?没人听见。我也不敢将钱包打开看,怕人看见多心。我拿着钱包,来到行政部,当时,只有高主任在办公,我将钱包交给他。

  高主任当着我的面说:咱们打开看看,到底是谁的钱包。主任将钱包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线索,把里面的东西全掏空了,还是没找到,最后,他手指伸进一个小口袋,找到一张小票,小票上有女孩子的名子。

  嘿,这女孩,我认识,高个儿,每天总要来到我跟前,问:王老师,今天在单位吃饭吗?她是统计中午吃饭的人数。她见到我,总是客客气气的。

  得知钱包是她丢的,主任笑着对我说:先不要告诉她,让她自己找过来。

  果然不出所料,今天下午,她过来找钱包,看来,已不是一二次了。她来到我跟前问:王老师,我昨天在这儿复印材料,把钱包丢在这儿,你看到了没有?说来也巧,高主任也来了,他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明白,向她撒了一个谎,说:没看到。看她着急的样子,我问:钱包里有些哈?三四百元钱,还有几张银行卡。女孩边说边下楼找钱包。听到她在喊:“谁捡到我的钱包了”。这下,我忍不住了,将她叫回来,说:你呀,太粗心,钱包在行政部高主任那儿呢。

  看着她去行政部时的背影,我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她们差不多大。孩子每次出门上班,或到超市买东西,我总要罗嗦:保管好钱包。在这方面,我深有体会。

  不一会,女孩子来了,她来到我的跟前,不停地感谢。我说,这事,要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他们也会这样做的。

  说真的,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捡到钱包呢,所以,对于我来说,非常难忘!

五十九、参观海大剧院

        早就想参观上海大剧院,苦于没有门票,一直没能如愿以偿,不曾想,机会来了。昨天早上,在地铁列车上,通过移动电视,得知大剧院从3月3日开始,对外免费开放。至昨天,上海大剧院连续6天向公众免费开放,火爆场面超过想像,为保障大众顺利参观,大剧院不得不进行限流,每日参观人数控制在1万人以内。

  获此消息,我高兴至极,立即通过网络查询,得知这次开放的具体时间。海大剧院将于3月底前后正式开始大修,在工程队进驻大剧院开工之前,大剧院管理方特意安排了这一次为期10天的免费开放机会,免费开放将于13日结束。眼看还有四天的时间,如果星期天不参观的话,以后,恐怕没有时间了。于是乎,我决定利用星期天的时间前往参观。

  上海大剧院坐落在人民广场附近,上海市政府隔壁。由法国夏邦杰建筑设计公司设计,整个建筑宛如音符串织而成的水晶宫殿。1998年8月27日正式开幕以来,上海大剧院演出场次达到4000场,观众达到700万人,已成为世界级艺术作品的展示平台、国际性艺术活动的交流平台和公益性艺术教育的推广平台。世界三大男高音:卡雷拉斯、多明戈、帕瓦洛蒂个人演唱会。四大欧洲歌剧流派:意大利歌剧《阿依达》、法国歌剧《浮士德》、德国歌剧《漂泊的荷兰人》、俄罗斯歌剧《叶甫盖尼奥涅金》。世界顶级交响乐:如美国费城交响乐团、华盛顿国家交响乐团、旧金山交响乐团、俄罗斯国家交响乐团、法国国家交响乐团、日本NHK交响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柏林广播交响乐团、华沙爱乐乐团等。

  为了一睹剧院的风姿,一大早,我冒着严寒,加入到排队的行列中。排队的人中,大部分都是老年人,他们来的很早,据说,还有早上四五点多钟赶来了。

  挤在队伍中,任凭寒风吹打,我冷得直打寒战,打量了一会,不少人因昨天的天气酷热(28摄氏度),没来得及加衣服,尽管这样,一直想参观剧院的念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刺骨的寒风不住地吹着,人流缓缓地向前移动。九点一刻,队伍有了明显变化,加快了。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我们排队入院。像这样富丽堂皇的大剧院,过去,只能通过电影、电视屏幕上才能看得到,现在,亲临现场,真是不敢想象。站在大剧院里,顿感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你瞧,剧院里面许多生动的东西,让人见了,目不暇接。

  兴奋的人群,不时地向前推动,听得工作人员不停地说:阶梯上,请不要拍照,注意你的脚下。显然,剧院里阶梯陡峭,安全还是重要的。

  站在舞台的中央,对着观众的方向,仿佛自己在高歌猛进。参观的人,有的观看台上的剧院模型,有的利用瞬间时间拍照,有的站在台上相互交流,那场景,无法形容,从每个人的面庞上可以看到,大家都陶醉在美丽的场景中。

  许是没有见过大世面吧,一旦置身大都市这样的美景中,甚至忘掉了自己是谁,不是吗?

六十、吃食堂

  我是极不情愿吃食堂的,吃食堂的责任,全在老婆身上。

  我一家三口在上海住上半年,半年来,我一直工作,每天早出晚归,中午一餐呢,开始的几个月,一直从家里带饭的。

  为了我中午的一餐,老婆每天晚上都要做上几个菜,以至后来,她嫌烦了,时不时地在我耳边吹风:老王,为了你的中餐,我晚上要做这么多的菜,也不心疼咱,你还是到单位吃食堂吧,再说,你们单位的伙食还不错,如果你在单位吃的话,就不用吃隔夜菜了。细想,认为老婆说的也在理。直至半年后,也就是今年春节过后,我毅然决定吃食堂。

  食堂不远,就在楼下,不出几步便到。食堂面积虽然不大,布置的整洁大方。当中有一个三平米的桌子,上面铺着透明的塑料布,每到吃饭的时候,我们围着桌子坐定,这里可热闹了。

  坐在我旁边的全是清一色的帅哥靓女,看着他们,仿佛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如今,我也吃食堂了。就餐前,拿着就餐券,我会与大家一起排队。开始,也就是春节过后的几天,那阵子,上班的员工不多,每次吃饭,不用排队,后来,单位又招了许多员工,排的队伍有二十多米长。

  吃食堂有许多好处,可以与领导、员工零距离的接触。这里的领导与员工一样,到了吃饭时间,都会主动排队,打好饭后,领导与员工坐在一起吃饭。一次,老总端着盘子来到桌边,正要坐下,我看到桌子上有一堆不知谁扔下的鸡骨头,老总没有责怪,而是找来抹布擦干净,坐在那儿吃饭。像这样的例子还有许多。

  这儿的伙食真不错,每天三荤一素,有时,菜更多些,可以让每个人吃得撑破肚皮。给我们烧饭的阿姨是重庆人,她烧得菜合我的口胃,每次,她问我菜好不好吃,我一口咬定,说:非常好吃。此时,她脸上绽放笑容。

  菜好吃,吃得饱,得要感谢领导。一次班会上,老总倒出了当中的实情。为让远道而来的员工工作安心,在吃、住上无后顾之忧,年前年后,他们一直在谋划着食堂请人烧饭的事,把它当作一件头等大事来抓。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吃食堂,我已经习惯了,以至后来,对这儿的伙食赞不绝口,老婆称我是:吃货。

家乡老房子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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