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思琪”逝世两周年,李国华们还在世上逍遥

刚刚在看微信的时候,刷到了这条消息,《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作者林奕含去世两周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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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突然很难过,再联想到前不久网上报道的新闻,“李国华”原型台籍教师陈星来大陆访问交流。

若没有网友爆料,该名教师或许能在大陆也混得风生水起。

小说里,作者说她后来不写了,因为写这些没有用。一语成谶,在她离世两年后,现实印证了她的想法,房思琪已经离开了,而李国华们还在世上逍遥,甚至还在寻找下一个房思琪。

1.世界欠她们一百个棉花糖的拥抱

在小说后记里,作者写,她害怕消费任何一个房思琪,她想给她们一百个棉花糖的拥抱,可事实上,这个世界欠她一百个棉花糖的拥抱。

小说里,房思琪被李国华伤害之后,也曾向最亲近的父母求救:

“我们的家教好像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性教育。”妈妈诧异地看着她,回答:“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所谓教育不就是这样吗?”思琪一时间明白了,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

于是房思琪失去了仅有的救命稻草,只能选择爱上李国华,不断地欺骗、催眠自己。要不然她太痛苦了。

而小说里提到的另一个被李国华染指的女孩晓奇,她没有像房思琪一样沉默,鼓起勇气向公众揭露李国华的罪行。

但回应她的却是铺天盖地的谩骂,拆散别人家庭,不要脸的小三,已经千疮百孔的晓奇又被凌迟了一次。

李国华早已经猜到了这样的局面,强暴一个女孩太方便了,全世界都觉得是她自己的错,就连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没有人承认,世界上有一群女孩才是真正的输家。

所以房思琪才会对伊纹说出这些绝望的话:“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所谓教养就是受苦的人该闭嘴?为什么打人的人上电视上广告牌?姐姐,我好失望,但我不是对你失望,这个世界,或是生活、命运,或叫它神,或无论叫它什么,它好差劲。”

晓奇的例子并非个例,在《熊镇》里也写到了同样的事,一个女孩被冰球明星强暴,公众都觉得是女孩的错,甚至在法律宣判之前,直接冲到了女孩家里施暴。

他们总以为自己掌握着全部的正义,结果却成了凶手最有力的帮手。

在现代社会,舆论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应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有时候我们觉得自己的几句话无足轻重,但对于受害者而言,或许正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是无辜的。身处群体中的时候,我们更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别跟着别人点火,也别忘了救火。

2.我恨透了我只会写字

泪流满面写下这本书之后,林奕含说,我恨透了自己只会写字。文字在这个时候远没有一把刀子来的管用,她写了这么多,却救不回任何一个房思琪,也惩治不了任何一个李国华,女孩们还在被伤害,而恶人还高高挂在招牌上。

文学和文字,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苍白。

小说里,房思琪那么喜欢文学,伊纹那么喜欢文学,但没有用,伊纹的学业被婚姻打断,打死了。

而房思琪陷入了李国华用文学编制的肮脏牢笼里。有读者说为什么李国华国学学的那么好,人还那么坏?因为学识从来就不等同于人品,所以才会有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这种说法。

文学阻止不了一个人变坏。也救不了那些深受煎熬的女孩们。

一个人坏起来,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甚至他们还会自有一套歪理,就像李国华一样,可以巧舌如簧地骗过所有人,甚至能让妻子原谅他的罪行,文化修养这个时候倒成了他们给人洗脑的工具,成了他们粉饰太平的借口。

文学是有这个作用的,告诉人们要相信希望,要积极生活。这些没错,大多数时候也非常适用。但文学不应该只是这样,一味地鼓吹世界很美好,是对诚实的人最大的恶意。

我们应该看到生活中光亮的一面,但同时也不能回避世界的阴暗面。逃避可耻,而且没用。

3.  有些罪恶,永远不该被原谅

事实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出版之后,并非一点儿作用没有。台湾某些地方的法律因此做出了修改,正在一点点完善。很多家长们也开始重视对子女的性教育。

对于受害者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但像开头说到的,台籍教师陈星甚至已经把捞钱的手伸到了大陆,受害者已逝,加害者却依旧逍遥。

用“逍遥”二字或许不太合适,饱受舆论压力的加害者,生活应该也不会轻松。但这并不是原谅他们的理由。

有些罪恶,永远都不应该被原谅。

看小说《圣母》的时候,书里提到在美国有这样一条法律,性侵犯者一旦被判定有罪,立即将其姓名、脸部照片、住址等所有个人信息在网络上进行公布。这条法律是因为一个名叫梅根·坎农的女童受害而制定的,因此也称为《梅根法案》,英国和韩国之后也引入了这条法规。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对于罪犯来说,这样做几乎剥夺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我们要知道的是,那些性侵犯者原本就已经毁了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家庭的人生。

房思琪在第一次被侵犯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他们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即使我们给予罪犯最严厉的惩罚,她们的生活也无法回到最初的样子了。

我们只能期望,更严厉的惩罚能让那些李国华们收起罪恶的爪牙,能让那些原本天真幸福的人,一直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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