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孩2

3

关于男女同学的事情大人们都异常敏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是问他们人类的起源,就会跟你胡诌一些什么达尔文的进化史啊,要不就是中外神话故事,具体细节就不便向你们小孩子透露了。然而同学之间的正常交往也是视性别而定的,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是小孩子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就说那天晚上,我单约了班长,其实是她单约的我。要不是去了现场,我还单纯的以为是露天的班会呐。

出门前我妈就问我:“去哪里?”

我说:“找同学。”

我妈又问了:“男的女的?”

我说:“女的。”

我妈就警惕起来了:“哪个班的?叫什么?”

我说:“我们班班长。”

我妈还是不放心:“你们干嘛去?”

我说:“讨论数学题。”

那个时候的小孩撒起谎话来简直出口成章,不得不服,想想现在的孩子也是一样,要是你现在分辨不出来你的孩子究竟有没有撒谎,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的童年并不完整。

我的童年也不是很完整,家庭成员匮乏我已经说了好多次了,但是我并不觉得哪里就很惨了。社会上总是强调单亲家庭如何如何,孩子缺少关爱啦,性格养成问题啦,独生子女的娇生惯养啦等等一切,言之凿凿,大有世界末日这种感觉。但是事实上是有些时候我觉得家里没大人那才叫一个爽,事实证明,写这些文章的都是一出生就成年的大人,他们没当过小孩子。单亲家庭的确成员匮乏,但是也不是说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是心理残缺的,人格不健全的。关键是看孩子在家里受到了怎样的关爱。是不是每个月都有去医院检查。

我就有。

从报告上来看,我不缺乏关爱,我的性格也没问题。当然那是在上海的专家来给我诊断了之后我才能这么说。之前我就这么说了,可是我妈不信,我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有问题?她的回答我终身难忘,她说:“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知道你没问题?”

这一问我至今都没能想出反驳她的话来。

幸好,我检查做了全套,这专家说我建议你查个什么什么,我妈马上就说哎,查了查了,昨天查的,做个什么检查,哎,做了做了刚做的。幸好你都做了,不然你等做完那些检查,这老头早就飞回上海去了,等他下次再来,我就二年级了。

专家鉴定过了,我精神方面正常。那也就是说,即便我第二天就人格分裂那也是属于戏精上身,自己作的。这种事情,权威说了算。我又不在乎,反正我也没什么话语权。还好没误诊,不然我这一辈子可能就要完蛋啦。我要是稍微闹腾一点,我妈立刻给我一针地西泮或者苯巴比妥之类的镇静剂,那滋味,啧啧。

这事儿我到现在想想都后怕,虽然在当时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我最后也乐得为自己的精神状况平反昭雪,可是整个过程在我多年以后的梦里还会梦见当时的场景。可能是对于专家会诊的那天我很紧张有关系,以至于后来再梦到它的时候就变成了不同的结局,比如专家误诊了我是偏执狂,我当时就发作,一把掀翻了桌子,揪着老头的胡子把他扔了出去,我妈吓得嗷嗷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给我注射镇静剂,一边还得意的笑着说:看吧,我就知道你有问题,我就知道你有问题,哈哈哈哈哈… …

诸如此类的梦还有好多,不过每次都是诊断的名称不一样,我掀桌子的角度不同,老头儿则是有时候扔楼上,有时候摔楼下,有时候推在楼梯上滚… …但是一样的都是我妈一边狂笑着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边给我推药。所以我就问她那时候是不是真的希望我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怎么我一直都在做这个梦呢?她说不是的,只是你一直说: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我… …把她给说烦了。

这算什么解释?你说这是PTSD也行啊?不过要是这么说了,那就是等于她承认了当时给我做大量检查是对我的伤害。作为一名优秀的医务工作者,一位伟大的母亲,伤害自己的病人,伤害自己的孩子这种事情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承认了的,于公不能,于私更不能。

这时我一年级的磨难总算去掉了一个,就像一学期期中考试过了一样,当然我的成绩不怎么样,尤其是数学成绩,算上请假,算上生病,我当然指的是正常生理上的疾病——流感与胃肠炎,落下的几节课学的不怎么样,其中只考到了九十三分,后来我妈就去了学校,老师说你儿子也不笨,就是课程耽误了,可以让班里其他同学帮帮忙,于是我就叫了班长周末去我家写作业。

事后班长说你可别对外人说我来你家啊。我说那为什么啊?她说叫你别说你就别说啊。我心想你心里又没鬼你怕什么。其实也不能怪她,作为一班之长,如果作风有问题,那么很有可能位置就不保了。所以这个根除小狗腿的任务还是任重道远啊。

首先,想要一来就把所有打小报告的同学全部做掉是不可能的。“做掉”这个词也不是那个时候用的,只是时间太久远了,具体忘了当时用的是什么。怎么做,什么时候做,我认为要先从课间打小报告上课迟到的那帮同学开始。罪名如下:1·上课经常迟到,铃声响起还没在座位上,走廊里跑,跟奔丧似的。2·影响已经准备上课的同学。3·经常迟到,各科老师反应强烈。

这三个帽子给扣牢了,以后班主任见到他们就说:“有事儿下课跟班长说,别老往办公室跑。”办公室里成功扫除了几个人,这件事儿还没到上纲上线呢,要是老师能够在班里说的话,那才算成功。但是你想啊,如果这老师一个人管一个班里的四五十个人是很累的,如果少了几只眼睛,没有人向他们打小报告,那么学生的情况就很难掌握了。这并不利于老师的中央集权,如果采用班委监督制度,势必会造成几个班委互相不对盘,那么整个班级就会被分成若干势力,更加不利于老师的管理。这一点来说班长也想过了,她也是有头脑的,既然小报告人人都会打并且大家都那么喜欢互相监督,那么不如让同学们多努努力。敌进我退,敌疲我扰,这样一来我们就不愁治不了他们啦!班长听了觉得很高兴,突然她眼睛一亮问我说你觉得这个班里哪个女生长的漂亮啊?

套路啊,亲爱的读者们,这是校园生活最基本的套路之一。如果有人问你你觉得哪个女同学最漂亮,或者哪个男同学最帅,那么不出十二个小时,全班同学就能知道了,并且你还被扣上了早恋的帽子。同学们,早恋这个罪名一旦被坐实,那就等着被叫家长吧。而且班里起哄的人多不说,那个被你说出名字的女同学见了你也只会皱着眉头说:讨厌。这可真是跟大人一点也不一样,明明说你漂亮了,结果跟说了别人坏话一样。其实那个时候背地里说某某长的漂亮那就是等于说这小姑娘不正经,别人就会说你这同学“思想不健康”,如果你说你喜欢谁谁谁,那就等于是说你想睡人家姑娘,这是一个意思。

虽然说那个时候没有开设健康卫生的课程,但是两性关系的知识基本上都是同学们互相讨论学习的,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是牵了手亲了嘴就会怀孕这事儿基本上我就不信。别的不说吧,幼儿园里小朋友经常手拉手做游戏来着,怎么就没见她们女同学怀孕呐?我去我妈单位的时候也有好多阿姨啊叔叔啊亲我来着,我怎么没怀孕呢?班长说得了吧你,你一个男生怎么能怀孕呢?那我说牵手是不可能的吧?不然你早怀了。

班长大惊失色,说:你在说什么呢?我为什么会… …我说你那次跟我撑伞的时候,我们不是一起扶着伞柄嘛?我们两只手虎口部分和小鱼际部分都是挨着的,不是说肢体接触就算嘛?

班长说你这是抬杠。那我说还有一种说法呢,就是男女同学呆在一个房间的话,女同学也会怀孕的。班长哈哈哈笑了,她说这个是假的,因为我们每天上课都是一个班的男女同学呆在一起,从来也没听说谁能怀孕。哎,你怎么扯远了?问你你觉得班里那个女生最漂亮的呢?

妈的,本来想着扯些话题回避这个问题来着,没想到班长非得从我这儿套出点什么来,不是我防着她还就真的着了她的道儿了。殊不知回答这个问题的经验我早就有了。那是我五岁,也就是我入学前几个礼拜的事儿。我去我妈单位,到了他们科室,我看见她们科室里有一个中年的主治大夫,姓王,我喊他王叔叔的。王叔叔三十好几,肤白貌美,金丝眼镜架在他高高的鼻梁上,白大褂披着,脚下的皮鞋擦得能照见别人的影子,回回擦亮了就能当镜子,每次看见他把脚翘在水泥筑的洗手池上对着自己的鞋理头发的场景我都觉得很正常。他那会儿正跟小护士聊天儿呢,夸人家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长的“水灵极了”我妈的闺蜜,带教的老护士李阿姨就不高兴了:“老王就是老牛吃嫩草啊,见着新来的妹妹就走不动道儿啦。”王叔叔哈哈哈大声笑着说:“我走不动道儿还不是因为看见我们李大带教了么,为你的美貌所倾倒呀。”虽然李阿姨嘴上说着“信了你的鬼”但是蜡黄又带有很多皱纹的脸上还是泛起了红晕,这时候我妈也出来了,批评王叔叔浮夸,但是王叔叔说非也非也,像护士长这般国色天香,手底下的队伍自然都是花容月貌,这乃是实事求是,何来浮夸之说。然后大家都很开心的笑了,我看大人们都笑,我也跟着笑,王叔叔说你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还跟着一起笑,好好玩啊。

当时我的确不懂,但是我现在突然明白了,面对班长这个看似普通实则杀机重重的问题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巧妙的回答。于是我对她说:咱班女同学谁也没你漂亮。

班长听了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但是毕竟是班长,时刻保持头脑清醒,转脸想了想说:不对呀,我长得那么黑怎么可能是我最好看呢?我都没多想就直接用她之前的话回了一句:长得白了不起呀。

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个效果显然比王叔叔天女散花式的胡夸滥赞效果要好得多,班长的脸更红了,红的似乎都要毛细血管爆炸,我赶紧找个台阶:我渴了去倒杯水,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呀?她赶紧点点头。

到了第二天上学去,班里一切正常,及没有听见有人说我“思想不健康”也没有听见谁说我早恋。这就对了,班长自己再傻也不能传自己的绯闻吧?但是这说法还是有漏洞的,要是班长是个男的,男同学问我:班里哪个女同学比较漂亮啊?我怎么回答?我说都漂亮,他非得给我选个最漂亮的。我说我不知道,你说呢?他会说,我问你呢,我说了是我的答案又不是你的,我现在问的是你。没办法。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认真起来就是这么倔强。我要是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就会拿出手表来说:来,给你一个小时,你想想吧。然后一直在我面前等我告诉他名字,直到他妈来了喊他回家吃饭。

但只要我说一句,第二天班里就能爆炸。看吧,这就是我为什么惶惶不可终日,慎言慎行的原因。

其实要说为什么班主任那么鼓励我们互相打小报告呢?我认为这有两方面的原因的:第一,小孩子事儿多,爱打小报告。第二是因为有件事儿。那是我们班上有个同学在交第二学期的书本费的时候钱被偷了,后来经过一番追查,有同学证实了某同学突然花钱很大方,然后就被揪了出来,事实证明这孩子也是爱花钱,看到同学课桌抽屉里的钱也就没多想,直接拿了就花。但是老师通过收集打小报告的信息,竟然在两天内就把这案子破了,不得不说这小报告打的还真是… …比公安局破案速度要快不少呢。为此,互相检举的制度可以说是班主任最骄傲的事情了。

但是物极必反啊,下了课被一帮熊孩子围着,也就是说自己的隐私时间减少很多,对于我们班主任一个育龄期妇女来说这是个不小的麻烦。毕竟都快三十了还没对象呢。这事儿在我们小孩子之间也是个不小的话题。要说最扯淡的还是班长,这丫头智商没得说,门门功课都第一,但是情商就不是那么的高了。你说人班主任好不容易相亲相了个对象,晚上出去散步,她看见了隔着两条街就开始给老师打招呼,一边敬队礼一边往老师跟前冲,班主任恨不得一脚把这丫头踹垃圾堆里去。

我说老师会很在乎这个的,你以后少往跟前凑,万一看见老师跟她男朋友亲嘴怎么办,嘴都占着呢,怎么跟你回话呀?班长说是是是,你说的这点真的很对。

但是,我提醒班长在传老师闲话的时候最好把自己说的惨一点,就说自己在街上偶遇老师相亲的时候被骂了,这样那帮兔崽子在拼命往办公室奔丧的时候就会小心很多。你看,班长在街上跟老师打小报告的时候老师嫌她烦,这说明老师不喜欢打小报告的同学啊。

其实班主任也是,她只是喜欢小报告的信息,但是她不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尤其是小孩子。最主要的是;她不喜欢小孩子。每次进了班级看见一屋子的熊孩子,她总是下意识的撇撇嘴唇,刚开始我还没在乎,可是时间久了我就想起来医院门口上面贴的健康教育的宣传画来了。那是早期识别急性脑血管病的,就是说教你识别中风的早期症状,其中就有口角歪斜。她一进门就这样,让我很是担心,因为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中风,但是我觉得中风跟“中电”,“中毒”,“中邪”应该都类似,反正也是要去急诊抢救一番的。老师不喜欢自己的学生,但是教师节该表示还是得表示。那时候都是那样,借机会给老师送礼的传统就跟在手术室门口给医生塞红包的历史一样悠久。反正送什么的都有,有送吃的,有送用的,按道理来说我家里都在医院上班,但是送药好像不合适,所以我妈就把中秋节的福利——两桶花生油送老师家里去了,老师一边说着哎呀哎呀这么重还让孩子拎着,多不好意思啊,把孩子都累坏了吧,一边把我手里的两桶油接过去放到厨房去了。这就是规矩,其实一路上都是我妈拎着的,到了门口她就叫我拎着了,这样显着说是我一路拎过来的,老师为了心疼自己的学生就得接下来,如果要是不收,那意思就是我还得一路拎回去,两桶油二三十公斤,老师怎么可能忍心呢。所以我下学期的表现就得到了基本的保障,只要我在学校里不是做得太出格,除了开家长会以外的时间里我妈就不会出现在学校里了。








4

我和班长也不能算是青梅竹马,只能说是同学,从幼儿园开始我们就在一个班,但是那个时候互相没什么交集,她玩她的,我玩儿我的,虽然有时候上课也要手拉手但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是那天自从她问了我关于班里同学颜值排名的问题后,她就确定我是喜欢她的。但是她不敢直接接着下一个问题问我。这也在情理之中,万一她问:“你喜欢哪个女生?“我的答案不是她,她自然会恼羞成怒,这样势必会影响我和她的工作关系,那就意味着以后拿作业她也不能叫我了,帮她打打小报告同学的小报告的人也就没有了,维持班长威信的活动就得她自己来。如果说我的回答是她,那么一样会影响我们的工作关系,你说我是她的同学呢?还是情人呢?如果她也喜欢我,那就是情人,如果她不喜欢我,那我就是思想不健康的同学,这样就出现了另外两个选择:是跟我划清界限呢?还是选择沉默… …这些都太复杂了,但是从这妞儿的表现上来看,这些内容的百分之八十她都没有考虑过,毕竟女生都是感性的,她们通常这样问也就是说她比较在意这个男同学的看法,既然是在意,那么就说明她还是有想法的。

那么知道了这些也就够了,至于说我的感觉并不那么重要,因为我那个时候的课余生活就是去医院做检查。如果说我能像现在这样坐在家里写作业,写完作业跟一个小伙伴一起玩耍,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当然了,要是能有电视,班长晚上说不定就要跟我一起吃晚饭,如果我能看电视看到晚上八点半,那么班长就可能给她爸妈打电话说要在我们家睡觉。

那就是我想多了。事实上我家的电视离家出走已经好久了,看这样子应该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而且我妈明确表明不可能再给我买一台电视,因为家里就一个人上班挣钱,我虽然出勤率比我妈要高,但是上学毕竟是花钱的。这样看她说的话真的是很合理,所以我就这样错过了留宿班长的机会。但是她说我们家写字台比她们家的大,写起作业来比较宽敞,所以以后每天都要在我家写作业,我妈当然同意了,年级第一的学生来“帮扶“自己家的儿子,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再加上这个妞儿是我们班的班长呢,我妈顿时感觉那两桶油送的真是物有所值。所以她也打消了让写字台离家出走的想法了。这张写字台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但是比较沉,我跟我妈从来都抬不动它,深褐色的台面盖着玻璃板,玻璃板与桌面贴合的很完美,一张纸都插不进去,桌边部分已经被盘出光泽来了,说明之前的主人经常在这里写东西,台板上残留的墨水渍虽然擦了很多遍,但是还是清晰可见。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这个写字台右手边第一格的抽屉,它是带锁的,并且已经锁了很久了。自从我会爬的时候开始就试图打开它,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是锁着的,时间长了我只能选择忽视它。毕竟,这么大的桌子少一只抽屉根本不影响它的功能。我妈因为没有那只抽屉的钥匙,所以一直对这个写字台耿耿于怀,在我看来,这个写字台可能跟一个人有关系,就因为这个人,所以我妈才对这张写字台产生了偏见。我问我妈,要是没有它我在那里写作业呀?于是我妈就带着我去商场里物色写字台,学生专用的书桌,看上一款,带椅子,可调节的一个组套。看看价钱我就火了:妈的这明明比一台彩色电视机贵得多!

小孩子就是这么不长记性,明明知道有些时候自己问的问题不会出现想象中的答案,但是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刨根问底,而大人除了变本加厉的搪塞敷衍之外,还会有效的形式家长的权力来捍卫自己面子的权力。就像我在商场里指着一台昂贵的写字台的标价问我妈它跟电视比哪个贵的时候,我妈就很自然的生气了,并且友情提示了我的臀部会发生形状上的改变。很无奈,这种数值大小的比较我早在入学之前就已经基本掌握了,然而客观事实就是没办法在一个成人的世界里具体展现出来。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能够会想起一半的内容都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当时我具体想要表达什么,或者当时我还说了些什么,我也已经不记得了。很有可能我这个简答的数学问题的本身并没有包含什么别的内容,但是在一个拥有数十年工作经历与社会经验的成人听起来这似乎实在影射她自己。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经常喜欢提问题,提问题这种方式不仅仅是我有求知欲,而是我变相的抗议。相信很多朋友在自己年幼的时候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后来成年了以后,稍微多问两句周围的人就会极不耐烦的甩来一句:“你十万个为什么啊?”说到这个,《十万个为什么》这本书上市不久就成了新华书店的头牌,当时我一同学就问我:“你说这本书里真的有十万个为什么嘛?”很不幸,我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不然真的要陪那家伙在新华书店坐一下午,一个一个数书上的为什么了。但是我发现我的同学几乎人人都有一套《十万个为什么》,这可见他们父母对待他们的态度几乎都是一样的。

但其实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事实上条件也不允许你问那么多为什么啊,老师和家长被问的多了就会说:“不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但是在芸芸众生面前仍然要摆出和蔼的架子来:“我们鼓励小朋友们积极探索,不断发现… …”所以我觉得其实新华书店应该还有一套书,名字就叫《十万个不为什么》。嗯,也许不为什么一个就够了,十万个应该去掉,或者直接把《十万个为什么》重新印一遍,问题的答案印上不为什么就好了。比如说,问:为什么螃蟹要横着走?答:不为什么,因为它就是这样的。

如果要是有这种书的话,那一定不在儿童系列丛书里,因为这看似无聊的一问一答,其实包含了许多知识在里面,而且它广泛的应用在社会上,远远不是一个六七岁的熊孩子能够理解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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