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下山二

  鬼步

  由剑山脚下向上有一条拾阶而上的石制阶梯,一直通道了剑山顶部的大殿,这里就是剑九愁平时处理剑门事物还有休息的场所。

  石阶分四层,第一层处的石阶最宽,两边是仓库,练功场所还有厨房、杂间之处。

  第二层稍窄,两边的房屋罗列,为剑门普通弟子的住处。

  第三层再窄,这边就是剑门掌门还是各个师叔族的亲传弟子的住处,房屋也是不少,但是规模很小,每人独住一户,门前平整适合练功,一旁都配有石桌石凳。

  第四层最窄,上方就是剑门的中心所在,大殿高檐飞宇十分气派,一旁有豪华的屋宇罗列,左边最边缘处是一个悬空而建的平台,上方空旷有巨石平坦铺列,最右边是一处森林,边界处有一石碑,上面刻着禁地二字,一旁有一个林间小道,平时只有剑九愁可以出入,不知通向何方?

  时间尚早,剑一三人走在石阶上,不时的会有一人从顶峰大殿下来,皆是很客气的说一句大师兄,而剑一也是点头报以微笑。

  剑沫看着受人尊敬的剑一心花怒放,欣喜道:“大师兄,别人都对你这么客气,而你还是这样的谦虚,真的是太有气魄了。”

  剑二撇了一眼剑沫暗自摇头,知道自己的机会自己越发渺茫。而剑一其实并不喜欢古灵精怪的剑沫,将心思都用在了功夫上,对于剑沫只是当做一个小师妹看待而已。

  “师妹!对人客气这是常理,你夸的太过了。”剑一笑道。

  剑二也是点头:“师妹!你要在平时时对我如同大师兄对别人一样,这才是对的。”

  剑一噗嗤一笑,知道剑沫平时对于剑二太过苛刻,经常冷眼、取笑相待,这其实是剑二对于剑沫太过娇纵的缘故,剑沫其实对平常的师兄弟都是不错的,但偏偏到了剑二身上就变了个味道。

  “师妹!剑二平时对你最好,你平时确实对他太过严厉了。”剑一拍了拍剑二的肩膀,眼睛看着剑沫嘴角勾起,露出明媚的一笑。

  剑沫被看的红着脸,低头咬着嘴唇道:“知道了。”

  剑二听后兴奋的说道:“当真,太好了,多谢师兄。”

  剑一摆手道:“你谢我做什么?你平时对师妹最好,剑门的人都看在眼里,这可做不得假,是吧?师妹。”

  剑沫皱着眉头看向欣喜的剑二,攥起拳头给他示意,剑二立马偃旗息鼓,待剑一看着剑沫时对方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而剑二已经板正腰板不在言语说笑。

  大殿内,剑九愁有些慵懒的坐在上座,一旁有一比他看起来年轻一些的是他的师弟剑九幽。

  剑一三人拜过。

  剑九愁现在头发掺杂着白雪的痕迹,胡子及胸,眼神凌厉的看着三人,说道:“剑一,你已经二十,功夫在剑门内不会再有进步,所以我希望你近日下山,你可有意见呢?”

  这话一出,剑沫立即心猿意马,连忙道:“大师兄下山,我也要去。”

  “胡闹!”

  剑九愁道:“这事情我和你们师叔已经商议过了,不会再变,剑一三日后下山,就这样吧!”

  剑九幽走上前低声道:“剑一呀!其实我和掌门是想让你师妹剑璃同去的,你们二人岁数相当,你要是同意的话,路上倒是有个伴,你觉得如何呀?”

  剑一拱手道:“全听师叔安排。”

  剑九幽笑着看着剑一很是满意,便跟剑九愁说:“师兄,你看吧!我就说剑一这孩子最懂事了。”

  剑九愁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

  剑璃是剑九幽的二弟子,平时很是宠爱,现在剑一在剑门如日中天颇有登顶之势。所以希望自己的宝贝徒弟能与剑一结成连理,自己以后在这剑门还能站稳脚跟,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现在剑一应允,正所谓人在江湖平日又孤男寡女,二人日久生情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剑九愁对待此事也是听之由之,自己师弟来求情也不好推辞,毕竟剑一出门在外有个贴己的女子也还是不错的事情,故就应允了下来。

…………

  上午时分!

  剑一在自己门前练剑,剑九愁悄然出现,并没有引起剑一的注意。他一步踏过,手中铁剑已然出手,直刺剑一软肋。

  剑一后知后觉,斜身跃起挥剑挑开来剑。

  剑九愁冷笑,手掌戳向飞起的剑一胸口。

  剑一没想到师傅会以手臂来攻,躲无可躲他一咬牙抖出一个剑花向剑九愁攻去。

  剑九愁脚步顿错,仿佛毫无章法,却巧妙的躲开了剑一的攻势来到其身侧,一剑戳出,直刺剑一要害。

  这是剑九愁独创的步法,他起名为鬼步,任何人在其脚下绝对走不过十招,只因对方的轨迹没有轨迹可言,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饱含着捉摸不透真理。

  剑一大震,这次师傅要来真的了,他思来想去以前的所有招式竟根本无法应对,只得匆忙刺出一剑。

  可惜一剑刺出抖出了剑花,剑九愁已经出现在了他的一侧,又是刁钻的一剑。

  剑一腾转身子,一晃眼剑九愁已然不见。

  “徒儿!”

  剑九愁的声音突的从一旁飘出,剑一刚要扭身,却被剑九愁一脚踹翻地上。

  剑一大惊没想到自己在师傅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有些苦涩的站起身来拱手道:“师傅,让你失望了。”

  剑九愁捋着胡须,平静道:“招式即是招式,为何要刻板取用?我觉得招式就应该杂乱无章,令对手眼花缭乱,方可以至对手于死地而后生。”

  剑一有些懵的说道:“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弟子不是很懂。”

  剑九愁已然走远,留下一句:“去一层的练功场砍木桩去,三天之后下山。”

  “练功场……”

  练功场是普通弟子练功的地方,旁边有木桩,供初学剑术的孩童使用,有些实力的弟子早已经将木桩弃用,改练剑招。

  剑九愁让剑一去砍木桩,意思就是让他摈弃剑招,而去熟悉那些孩童杂乱无章的劈砍戳……

  剑一疑惑的摇头,却见地上有一些纷乱的脚印,脚印很浅不易察觉,直到他回过头剑九愁消失了踪迹,平息心情之后才看到。

  “这是鬼步?”

  剑一兴奋不已,从第一步开始慢慢按照剑九愁的脚步一丝不差的开始练起,渐渐的记在心间。

  脚步很简单,只是歪歪扭扭跨步长短不一,好似痴人醉酒跌跌撞撞的步数。即使剑一功力深厚底盘很稳依旧是身子歪斜,脚步虚浮,甚至有时会自绊自脚差些摔倒。

  一旁早已经出现的剑璃,看着眼前如痴如醉的剑一这幅模样,还以为对方喝了大酒在此处耍酒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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